薑霓被老馬留下一起吃午飯, 順便聊接下來宣傳紀錄片的拍攝。

“我昨天聯係了柏老師,他已經回海市了,您這邊什麽時候方便, 我叫上柏老師一起, 咱們吃個便飯。”

老馬樂嗬嗬地點頭, 求之不得,“我這邊都成, 看柏老師的時間。”

“那好, 時間定好了,我跟您說。”

“成。”

秦硯坐在邊上, 看著這兩人聊得投機, 完全沒有他插話的地方。他放下碗筷, 端起湯,筷子落在金屬盤子上, 叮的一聲。

薑霓側眸看他, “……?”

在食堂吃完飯,秦硯帶隊訓練,薑霓去了老馬的辦公室,老馬想先跟她說說宣傳片的細節。

聊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薑霓從老馬的辦公室出來,去洗手間的時候,意外碰到了一個人。

那天和秦硯表白的漂亮女人,聽說姓崔,是個醫生。

崔妍也打量著薑霓,她早就認出了薑霓, 也知道薑霓最近來基地頻繁。

崔妍低頭洗手, 冷不丁地問了句:“他追的你?”

“嗯?”薑霓詫異。

“我看到了。”崔妍抬起頭, 看鏡子裏的自己,很漂亮的五官,她自認不比薑霓差。

薑霓大約猜出崔妍的“看到了”是什麽意思,應該是說剛才在訓練場邊發生的事。

羞赧一瞬,薑霓轉頭看崔妍,紅唇彎起好看的弧度,“不,我追的他。”

當初在康林,她追了好久的。

崔妍微怔。

關於這位話題影後的八卦,她多少也是聽說過的,追求者無數,許多富商大佬都獻過殷勤。

崔妍其實不懂,這樣一個站在光鮮與聚光燈之下的大明星,為什麽會選擇秦硯。

她同樣也不懂,秦硯那樣一個冷淡沉穩的人,聽說也拒絕了不少來告白的姑娘,卻偏偏選了這麽一個緋聞纏身的女明星。

他們兩個看起來哪哪都不合拍。

“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她倏爾勾唇,言語間帶了幾分威脅。

“你不會。”薑霓莞爾,“因為你足夠優秀,也很驕傲。”

崔妍啞然。

她突然就明白秦硯為什麽會選擇薑霓了,她足夠漂亮,也足夠聰明,甚至在麵對自己的情敵時,也展現出足夠的大度,以及洞若觀火。

薑霓捕捉到了崔妍眸中的訝異,以及藏在訝異之下的讚賞。

“你倒也不必把我想的那麽好,我這人其實很小氣,你惦記我男人,我並不喜歡你。”

崔妍:“……”

*

薑霓兩周的休息時間還沒結束,就接到了關琴的電話,E家和雅曼旗下的時尚雜誌《MOD》策劃推出一期聯名,在九月發布,想邀請她這位雙線代言人拍攝封麵。

這是一個突然且臨時的決定,無論對哪一方來說。

金九銀十,九月幾乎是各個時尚雜誌一年中最關鍵的月份,大多雜誌都會提前策劃和邀約,而九月封也被娛樂圈默認為最有含金量的封麵。

無論是E家還是《MOD》,薑霓都不想拒絕。

關琴說《MOD》那邊的時間緊迫,暫定的拍攝時間是在下周,地點就在海市。

薑霓的休假計劃徹底泡湯,她需要提前回海市,和團隊敲定妝造。

小可已經在房間打包行李了,關琴說,司機就在路上。

薑霓想給秦硯打個電話道別,卻又記著今天分別時秦硯的叮囑。

他今晚有夜訓,結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讓她早點休息,不要等他電話。

猶豫了好久,薑霓還是沒能撥出這通電話,隻給秦硯發了個消息。

【秦隊長,臨時有工作,我要先回一趟海市,等忙完再來看你哦】

【愛你的薑薑小姐[比心]】

*

《MOD》在時尚圈是絕對的金字塔存在,妝造和攝影團隊更是訓練有素,薑霓回海市的第二天,雙方就在工作室見了麵。

按照《MOD》給出的方案,這次的封麵和內頁一共要拍四組造型,圍繞著E家彩妝線的秋冬新品,依次展現女性自我突破的不同層麵,主題便是“主宰”。

薑霓對這個主題很喜歡,守住初心,敢於追求,不問來路,不懼惡言,隻做自己的主宰。

“對照這個主題,我們設計的第一組造型在風格上也比較大膽。”《MOD》造型團隊的負責人Suzy播放投影。

畫麵裏,是一男一女。

“等等。”薑霓打斷對方,“這個封麵不是我一個人拍?”

“當然是您一個人。”Suzy彎笑,“和您搭檔的男模不會露臉,隻提供身體。”

薑霓:“……”

比如畫麵上這種赤.**上身,可以清晰描摹塊壘分明的肌肉,以及在頸邊被烙上唇印的身體麽……

薑霓:“這個唇印到時候是……”

“這是E家今年秋冬的主推款,目前我們暫定的方案是由薑老師來親,化妝師按照您的唇印做後續微調,這樣才足夠逼真。”

薑霓:“……”

*

三天之後,薑霓在影棚見到了即將和她合作的男模Lucas。

身高189,英德混血,被時尚圈譽為“擁有被上帝親吻過的脖頸”。

而Lucas今年才19歲。

十九歲的混血男孩五官英挺,有一雙介於藍色和綠色之間的眼眸,漂亮得像寶石。

他禮貌地和薑霓擁抱,操著一口蹩腳的中文,叫薑霓,“薑薑。”

清而好聽的男聲,混雜了成熟和少年感,聽得薑霓耳朵發麻。

甚至有那麽一秒,薑霓覺得,她好對不起秦硯。

薑霓點開手機,和秦硯分享感受。

【秦隊長,這次合作的對象是個混血男模,好帥】

【才十九歲】

薑霓如願以償,收到了來自秦硯無語的六個點。

她莞爾,發現自己惡趣味地喜歡他吃醋的樣子。

肖貝樂剛剛從法國回來,這會兒人還在機場,在得知她要和Lucas合作,尖叫聲差點震碎了手機屏幕。

肖貝樂:【怎麽樣怎麽樣】

肖貝樂:【十九歲的男模是不是超級香】

薑霓回複——

【超級香】

【年輕的□□真好】

消息剛發出去,薑霓就被化妝師叫走,等她半個小時後再看開手機的時候,便看到了來自JJKing的一條信息和兩個未接來電。

JJKing:【?】

JJKing引用了她的【年輕的□□真好】,問:【薑薑小姐要不要跟我說說,有多香?】

薑霓:“……”

意識到自己消息發錯人,薑霓打算繼續跟秦硯演,假裝看不出他的陰陽怪氣。

她淡定回複:

【就是很香啊,字麵意義上的香】

【這款男香可真棒,等我問到了牌子,就送給秦隊長一瓶[可愛]】

隔了一個小時,秦硯還沒回複。

薑霓拍拍胸口,有驚無險,希望蒙混過關。

敲定妝造,見過搭檔,薑霓今天的工作便結束,拍攝的時間內定在後天一早。她打了個哈欠,打算回家補覺。

剛剛走出攝影棚,迎麵便遇見一個熟人。

薑霓很不想見到的熟人。

薑寧曦。

薑寧曦穿著一身黑色的高定小禮服,倒是沒有了薑霓記憶裏溫柔乖順的小白花模樣,隻眉眼間仍然藏著不善,在看向她的一瞬間。

薑寧曦款款走上前,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薑霓?”

薑霓細白的指尖捏著墨鏡腿,沒回薑寧曦的話,將墨鏡往鼻梁上一架,轉頭問小可,“司機到了嗎?”

小可:“到了。”

薑霓完全無視薑寧曦的存在,徑自往電梯間走去,身後響起薑寧曦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不過就是個演戲的,耍什麽大牌?”

薑霓微頓,緩緩轉過頭,瀲灩紅唇勾出好看的弧度。

“沒錯,我就是個演戲的,所以,你哪位?”

薑寧曦:“……”

薑霓對這個所謂的繼妹沒什麽好感,從小到大,她在薑寧曦那裏吃到了太多暗虧。即便現在,她都還能記起薑家執意要把她嫁給韓開旺時,薑寧曦唇角的得意。

薑霓不想和薑寧曦糾纏,薑寧曦卻看不慣她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她踩著細跟的小皮鞋,噔噔噔幾步走上來,“爸爸前段時間生病了,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薑霓忽而覺得好笑,薑寧曦哪來的底氣,敢這麽理直氣壯地質問她。

“爸爸?誰的爸爸?”薑霓隻記得那個要將她送給韓開旺當玩具的老男人,薑懷遠算個什麽東西,他根本沒有資格做她的父親。

“抱歉,薑小姐,我沒爸爸。”

薑霓再多一個字都不想和薑寧曦說,電梯門打開,她轉頭就走。

進了轎廂,她一直彎起的紅唇一點點拉平,她看著廂壁上光鮮漂亮的女明星,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她冷凝的視線。

如果可以,薑霓這輩子都不想再和薑家的任何一個人有交集。

手機屏幕上跳進了一條新消息。

肖貝樂:【寶貝兒,今晚八點,SA不見不散】

肖貝樂:【我肖大寶貝終於回來了!】

*

傍晚時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疾馳在湖海高速上。

堵車的間隙,秦硯點開手機,看到了來自某個“小騙子”的信息,她那麽著急地給自己找補,字裏行間裏都是劣質的小心翼翼,卻莫名勾起秦硯的愉悅。

車流緩緩移動,秦硯按滅手機,繼續駛往此行的目的地。

他在IAR四年,四年無休,攢了不少假,剛好可以這次用掉。

晚高峰的海市被堵得水泄不通,秦硯幹脆將車停在就近的地下停車場,轉搭地鐵。經過一家水族店的時候,隔著落地玻璃,秦硯看到了一群搖頭擺尾的熱帶小魚。

橙色的身體,身上有黑白相間的花紋。

秦硯忽然就想起那個在影視基地醫院的夜晚,某個疑似壞了腦子的姑娘坐在他懷裏又哭又笑,哼哼唧唧地說想要養兩隻小醜魚,她的那隻叫瑪林,他的那隻叫尼莫。

因為她要給他當爸爸。

秦硯勾唇,走進了水族店。

*

晚上八點,海市最大的夜店被包場,肖大小姐豪擲千金,慶祝自己脫離苦海,終於回國。

場子雖大,邀請的人卻不多,大都是平時玩得好的,肖貝樂自認脾氣不好,很挑朋友。

薑霓到的時候,場子裏已經來了七八個人,有熟麵孔,見到薑霓也不驚訝意外。簡單打過招呼,薑霓找到肖貝樂,肖貝樂見到她激動得不得了,直接一個熊抱,將薑霓死死扣在懷裏,“寶貝兒,想死你了。”

“……”薑霓伸出細白的食指,戳開她,“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離我遠點。”

肖貝樂笑出聲,拉起一旁的混血男人,“Ben,我男朋友。”

仗著對方聽不懂中文,肖貝樂湊到薑霓耳邊得意道:“也才十九哦。”

薑霓:“……”

如果沒記錯,肖貝樂上個月還在朋友圈和一個成熟穩重的法國男人秀恩愛。

“那個三十五的呢?”

肖貝樂衝她眨眨眼,“三十五的哪有十九的好,是吧?”

薑霓:“……”

兩人許久未見,肖貝樂也顧不上她的混血小男朋友了,直接黏在薑霓身邊,摟著她,填滿酒,開始天南海北地瞎說八道。

肖貝樂最感興趣的莫過於薑霓和秦硯的事,她想要八卦,卻見薑霓似乎興致不高。

“怎麽了,寶貝兒?我回來難道你不開心?”

薑霓抿了口酒,“沒有,隻是今天遇見了不想遇見的人。”

“誰?”

“薑寧曦。”

對於薑霓這個繼妹肖貝樂略有耳聞,“她不是在國外搞什麽巡回演出嗎?還自詡鋼琴公主。”

“不清楚。”

“嗐,管她呢。”肖貝樂捏起酒杯,跟薑霓輕輕碰了下,“喝酒,一醉解千愁,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快要十二點的時候,薑霓才被司機送回了她在海市的公寓。她沒喝醉,隻是頭有點暈乎乎的,一晃一晃地從電梯裏出來,薑霓皺著眉,看著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男人。

好像秦硯哦。

可秦硯還在湖城,怎麽會來海市?

她甩了甩腦袋,覺得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呼吸有些不暢,薑霓將口罩拉下來,飄忽忽地從秦硯麵前經過,伸手去按指紋鎖。

可是今天這個指紋鎖一點都不聽話,動來動去,薑霓嚐試了好幾次,都快要被氣哭了,她軟乎乎地凶道:“不許動!”

秦硯:“……”

身後似有輕歎聲,手指繼而被捏住,溫熱幹燥的觸感,還有鼻息間無比熟悉的皂粉的香味,幹淨又好聞,勝過了無數名貴的男香。

“嘀——”

指紋鎖一觸即解,薑霓沒有掙紮,任由男人捏著她的手指,將她帶進來。

她緩緩轉過頭,看著麵前頎長的一道,還有深邃英俊的眉眼。

“真的是你啊……”

秦硯:“……”

醉得不輕。

他轉身出門,卻又被薑霓扯住T恤的下擺,“你……去哪?”

秦硯指了指放在門外地上的魚缸,薑霓眨眨眼,看著透明玻璃缸裏兩隻活潑的小魚,“你還帶了夜宵啊?”

秦硯:“……”

小魚:“?”

許是聞聲,有白絨絨的一團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秦硯定睛,才看清楚是一隻很漂亮的布偶貓。

他見過這隻貓咪,在薑霓的微博裏,名字叫薑甜甜。

薑甜甜在薑霓身邊蹭了蹭,沒有得到醉鬼主人的回應,又將一雙琉璃樣的貓眼鎖定在秦硯手中的玻璃缸。

橘色的小雨遊來遊去,所有會動的東西都能勾起薑甜甜的好奇心。

薑霓赤著腳走到沙發邊,秦硯將魚缸放在桌上,轉身走到薑霓麵前單膝蹲下。他捉起薑霓纖細的踝骨,將涼涼的腳底托在自己掌心。

“喝這麽多?”

這還是秦硯第一次見薑霓醉成這個樣子。

薑霓垂著頭,軟軟道:“不開心。”

“見到我不開心?”秦硯沒有問薑霓原因,總歸都是不開心的事,他不想她又馬上再回憶一遍。

薑甜甜跟過來,跳到薑霓腿上,薑霓抓起它軟軟的粉色肉墊和秦硯打招呼,“來,寶貝,叫爸爸。”

秦硯:“……”

薑甜甜認生,喵嗚一聲。

薑霓又把貓咪湊在秦硯麵前,“來,秦隊長,抱抱你女兒。”

秦硯:“……”

秦硯幾乎沒有跟這種軟萌的小可愛相處過,有些笨拙地掐在貓咪的前爪下。

薑霓歪頭,看秦硯掐起薑甜甜,紅軟的唇撅起,“你抱它,不抱我。”

秦硯:“……”

夾在兩人中間的薑甜甜喵了聲,大約是覺得自己不太能和這兩個人類溝通,趁著秦硯微怔,直接從他手中掙了下去,跑上了樓梯。

沒有了電燈泡,薑霓身子前傾,圈上秦硯的脖頸,拱進他的懷裏。

秦硯又故意問了遍,“見到我不開心?”

“才不是。”薑霓溫熱的臉頰埋在他的頸側,“見到你最開心了,比拿了影後還開心。”

看來也沒有醉得很徹底。

秦硯回抱她,偏頭輕吻她的發頂。

薑霓似乎不滿足於這樣的親吻,她抬起臉,去尋找秦硯的唇。

柔軟的唇肉貼在一處,舌尖掃過,輕吮廝磨,薑霓圈著秦硯脖頸的手臂收緊,她整個人被秦硯托著,滾燙的溫度隔了夏日輕薄的衣料,描摹著她。

薑霓卻想索要更多。

拉鏈已經被拉下一小半,薑霓才恍恍惚惚想起一件事,“不行……我……我還沒洗澡。”

不止沒洗澡,還喝了酒。

秦硯親吻著她的唇,細細品咂著她唇齒間的醇厚,溫軟從唇角流連至耳際,落在她敏感的耳後,薑霓嚶嚀出聲,

“一起洗。”秦硯將人托抱起,“房間在哪。”

薑霓昂著修白的脖頸,眼睫輕顫,“樓……樓上。”

*

天光大亮的時候,薑霓悠悠轉醒。

昨晚發生的事,她隱隱約約還有印象,可身邊卻空****的。薑霓起身,一陣戳心的酸軟,她輕嘶了聲。

慢吞吞走進衛生間,盥洗台對麵的化妝鏡前還落著一塊單薄的蕾絲布料。昨晚的畫麵映入腦中,她坐在冰涼的大理石上,被秦硯扣住腳踝。

秦硯親吻她,又將唇上的濕亮印在她的唇上,她拒絕,卻被秦硯按住後頸,告訴她:“薑薑小姐是甜的。”

可明明一點也不甜。

不能再回憶了,薑霓捂臉,快步走進浴室,白皙的皮膚上落滿紅痕,斑斑駁駁,幾乎無一幸免。她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澆下來,和羞燥的熱意混在一起。

薑霓洗完澡,換了寬大的T恤和短褲下樓,卻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淨白的描金瓷盤裏一份蔬菜培根煎蛋三明治,一杯牛奶,還有一小碗軟糯飄香的白粥。

秦硯從廚房走出來,端著一碟切好的水果,“正要叫你下來吃早飯。”

薑霓看著桌上的早餐,微微驚訝,“這是你做的?”

秦硯放下水果,走上前,抬手輕輕掐了下她白嫩的臉蛋,“雖然沒辦法和五星級的大廚比,但喂飽你還是沒問題的。”

薑霓彎起笑,順勢圈上秦硯的腰,“可是秦隊長昨晚已經喂得很飽了呀。”

她眸光瀲灩,藏著狡黠,秦硯雙手托在她的囤上,“我看還不夠飽。”

否則怎麽會一大清早的就又撩撥他。

薑霓嗅到危險,連忙從秦硯懷裏逃脫,“飽了,真的飽了。”

“是麽?”

薑霓重重點頭。

“咦……?”

她的視線落在茶幾的魚缸上,圓形的玻璃魚缸,裏麵有兩尾漂亮的小醜魚,正搖著尾巴,遊來遊去。

薑甜甜好奇地蹲坐在魚缸邊,試圖用肉肉的前爪去捉缸裏的小魚。

薑霓眸中一亮,“哪來的?”

秦硯勾唇,揉她蓬軟的發頂,聲線低而溫沉:“薑薑小姐,你的尼莫和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