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愛 軍統的女人
她知道那人一直守在門外,這讓她心中不安,夜深之時,她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幾近淩晨才能睡了過去---
早上,陽光透過細小的窗戶照了進來,一縷光線照在女人姣好的臉孔上,女人長長的眼睫毛不安地顫動了一下。
下一刻,她乍醒過來,伸手習慣性地信身旁一摸,身旁卻空空如也,她一驚,霍然坐直了身子,麵色蒼白地望了望四周,但見那個男人此刻坐在那張與這破舊的房子極不相襯的皮沙發上,本應該睡在她身邊的娃兒此刻卻躺在他的膝蓋上,被男人用手指一下一下地逗弄著---
一縷陽光照在兩人身上,畫麵竟說不出的溫馨。
然而看到這溫馨的場景,葉初雲卻覺得一股嚴寒直滲入她心底,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變,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見她醒過來,男人衝著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的語氣就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淡淡地向她招呼著:“你醒了。”隨即他的目光繼續投注在膝蓋的娃兒身上,並對著娃兒說道:“燁兒,看看你媽媽,睡到日上三竽才起來。”
葉初雲又是一凍,她急急地下了榻,望著他厲聲說道:“誰是燁兒?”
男人抬頭望著她,說道:“當然是咱們的孩子,我已經給他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燁兒,冀燁!”
葉初雲幾乎站不穩,身子不由得晃動了一下,隨即她雙手緊握成拳狀,咬牙切齒地對他說道:“不,我的孩子不姓冀,他姓葉。”
冀世卿卻不說話,隻是淡淡笑了笑。
葉初雲冷冷地望著他,質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男人的目光垂了下來,他目光極輕柔地注視著娃兒的稚嫩的臉孔,目不斜視地說道:“我打算給你換一扇門,原來那扇門實在太不靠譜了。”
葉初雲一怔,轉臉望向門口,但見原本好好的一扇木門,此刻竟然不翼而飛,門口空空如也。
“你---”她為之氣結,憤然衝過來,一把將他膝上的娃兒抱了起來:“你別碰他。”
男人卻也不跟她搶,隻是望著她,說道:“雲兒,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你沒必要跟防賊一樣防著我。”見她臉上的表情依舊緊繃著,他又繼續說道:“再說了,我為了你,將姓袁的那幾人都給放了,他們犯的可是走私禁藥的大罪,我冀世卿向來秉公辦事的,這因為了你破例殉私,你不是應該感激我嗎?”
葉初雲聞言,不由得一怔,原來---竟是他將人給放了的。
她心中有些許的動搖,然而很快的,她雙唇倔強地抿成一條線,她雙定定地望著他說道:“他們隻是給雇主運貨而已,根本不知道裏頭是禁藥,不知者不罪,釋放出來也是應該的。”
見她說得理直氣狀的模樣,冀世卿不由得又是揚了揚嘴角。他沒再說什麽,突然間霍地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旁,俯視著她說道:“我已經讓人準備好早點。”他伸手推了推右手邊,但見那裏果然擺放著幾個盤碟。
葉初雲看了一眼,隨即倔強地別開了臉。
“我還有公務,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慢慢用吧。”他的話說得跟她很稀罕與他一同用早點似的,讓人哭笑不得。
說罷,男人伸手,用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她懷中的娃兒一下,葉初雲極警覺地側了側身子,避了開來。
冀世卿也沒說什麽,他默默地轉過身去往前口走去,林副官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外候著他,他迎接到葉初雲的目光,並恭敬地衝著她微微頷首。
望著男人笑直的背影,有東西在葉初雲腦海裏一閃而過。
“等等---”喝止的話想也沒想就衝出了口。
冀世卿聞言,淡淡回過頭來望著她。
葉初雲抱著孩子的手緊緊了,隨即她輕咬下唇,望著這個男人,望著他那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雙眸,她語調微微發顫地對著他央求道:“你放了許大哥吧,求求你了!”
男人雙眸立時動了動,他一改方才那溫和的態度,冷著臉背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葉初雲急了,不由得急急往前走了兩步,衝著他吼道:“許大哥他並沒有犯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不是嗎?你這樣囚禁著他,不公平。”
林副官望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冀世卿,神色竟也帶著一絲緊張。
冀世卿往前走了幾步,見他不為所動的模樣,葉初雲的身子不由得晃動了一下,她一驚,又急急地伸手扶著門框,站穩了身子,下一刻,眼眶竟泛起了紅意。
這時,一身冷然的男人竟回過身來,他望著她,臉上勾起一絲邪笑,下一刻,那低沉的聲音響起:“他對你就這麽重要。”
葉初雲正想點頭,突然間她又意識到什麽,趕緊又搖了搖頭。
男人見狀,臉上的邪笑更甚,他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若你肯跟我回去,釋放他的事我就考慮考慮。”說罷,他就背過身去,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林副官別有深意地看了葉初雲一眼,隨即急急地轉身跟了上去,他如影子一般跟隨在冀世卿身後,兩人來到那輛停在路口處的黑色轎車前,林副官加快腳步走上
前,為他打開了車門。
男人一臉泰然地矮身坐了下去,林副官也坐上了前排的副駕座上。
車子緩緩往前駛去,林副官偷偷地從前言的鏡子裏打量了坐在後座的男人一眼,過了片刻,他極謹慎地開口說道:“鈞座,屬下覺得將許默放出來也未嚐不可,畢竟當初葉小姐並沒有跟著他一道出逃,恐怕葉小姐對許默並沒有男女之情。”
說完這話,後座的人卻沒有吱聲,林副官深怕自己說錯了話,他的心幾欲要跳出胸膛。
這時,後方才傳來不含任何情緒的話:“這事我自有主張。”
林副官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隻得恭恭敬敬地應了一句:“是,是屬下多言了。”
男人沒再說話,車廂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坐在車後座的男人微微側頭望著窗外,落葉在他眼前紛飛著,葉葉片片---
他輕輕放在膝上的手緊緊地握了握,目光變得深切:雲兒---無論如何,我不是會再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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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世卿說到做到,竟然當真住在了她那個破房子裏。
然而因為他的到來,院裏裏外外,都布上了崗哨,鄰裏們都不敢往這邊靠近,就連要路過的人都隻能慎重地選擇繞道而行,如此一來,與她極親近的七婆都不敢再隨便來找她了。
她倆母子被完全孤立了起來。
這男人,雖然身住在這舊屋子中,然而一切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這地方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他霸道地強行闖入了她的世界,強行霸占了她的床榻,幾日來,她每每醒來,都被這個男人緊緊地抱在懷中,這讓她很是難堪。
如此這般,跟隨他回到那個金絲籠有何區別?葉初雲幾乎絕望了!
孩子哭鬧的時候,她一門心思全花在孩子身上,可當孩子睡著之後,她的思緒就變得複亂無章,幾乎要將自己副瘋了---
這一日,那男人有要事沒能趕回來,倒是林副官給捎來了一個不必要的口信。
見林副官公式化地跟她交待完畢就欲退了出去,葉初雲一急,不由得急急地喚住了他:“林副官,請留步。”
“是,葉小姐還有何吩咐?”林副官回過身來,望著她。
葉初雲暗自咬了咬牙,隨即望著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林副官,您說,若我肯跟他回去,他會不會肯將許大哥放出來。”
林副官一聽,心中不由得暗喜,但他表麵上卻不表露出來,隻是望著她說道:“這一點我也不好說,要知道鈞座的心思不是那麽容易猜度得到的,不過我可以斷定假若葉小姐跟鈞座一直這樣耗下去,許默指不不定就會一直被關在牢中,要知道牢內的條件----”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打住了,隨即他打量著女人臉孔,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輕微的表情。
見她一臉不敢想象地閉上雙眸,俗話有說---打蛇隨棍上,林副官嘴角一勾又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