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老婆、孩子、琴技都拚不過別人(1800鑽石加更合並章

喬凝思坐在床沿上,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誰知剛一動作,池北轍就把她按了回去。“坐好,不然我掐死你。”

他說得凶狠,半點不像是在開玩笑,確實震得喬凝思整個人僵住了,反應過來後連忙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若不然讓唐卓堯誤會她今晚和池北轍發生了什麽。那麽她就功虧一簣了,這太不值得。

池北轍看到喬凝思的舉動,怒極反笑,她是在擔心唐卓堯誤會嗎?

池北轍一手撈住喬凝思的腰,湊過去在喬凝思左邊的脖子上狠狠吮.吸了一下,隨後那上麵留下一個很深的吻痕,池北轍貼在喬凝思的耳邊,嘲笑著說:“真是可惜了,現在才知道補救,已經晚了凝凝。”

“唐卓堯真的有那麽大度嗎?不在乎以前你跟我睡了,早就是殘花敗柳之身,而現在你和他在一起了,卻再次跟我上了床。你說若是被他看到了,他還會要你嗎?”

“你……”喬凝思氣得麵色發白,池北轍怎麽能這樣侮辱她?

她從來沒有和唐卓堯在一起過,所以根本不存在腳踏兩隻船之說,就算今晚她和池北轍發生了關係,那她也沒有對不起唐卓堯。

池北轍看著喬凝思瞪圓眼睛的樣子,那裏頭有憤怒和隱約的恨意,嗬嗬……好笑了,如今喬凝思竟然恨他了嗎?

但即便這樣,他也不會放過喬凝思,池北轍的眼睛裏浮動著笑意,低頭在喬凝思的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喬凝思發出“唔”的一聲呻吟,伸手想推開池北轍,然而隨後池北轍就放開了她,彎身拉開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喬凝思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池北轍竟然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槍。

喬凝思一下子睜大了瞳孔,像處在池北轍這個地位的人物,要弄來一把手槍並不困難。更何況池北轍以前還是特種兵,但自從喬凝思住進來後,那個抽屜一直都是被鎖著的,她不知道裏麵藏的是手槍。而池北轍現在拿出來,是要殺唐卓堯嗎?

“阿轍,你冷靜點……”喬凝思抓住池北轍的胳膊,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嚇得肩膀都在顫抖

如今池北轍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特種兵,因私人感情問題而殺人,這是犯法的,縱然池北轍有權有勢,槍殺這麽重的罪,池北轍也難以逃脫法律的製裁。

池北轍看到喬凝思急得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他犯法,還是擔心等會他傷害唐卓堯,不過照著目前的情況來看,池北轍覺得應該是後麵那個原因,一時間他的胸口又是劇烈地痛起來。

他麵上卻是陰沉又殘忍地對喬凝思說:“怎麽?我還沒有做什麽呢,你就開始心疼了是嗎?很好,我就是讓你心疼,你越是這樣,我就必須殺唐卓堯不可。”

池北轍甩開喬凝思,隨後他把手槍放在了浴袍口袋裏,剛從**站起身,隻聽“砰”一聲響,唐卓堯踹門進來,在看到大床邊衣衫不整的池北轍和喬凝思時,唐卓堯高大的身形驀地頓在那裏。

幾步遠的距離,唐卓堯看到喬凝思脖子上清晰的草莓,以及池北轍胸膛肌肉上被喬凝思五指抓過的痕跡,唐卓堯一瞬間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但對上喬凝思通紅的眼睛時,唐卓堯的心驟然一疼,兩手握成拳,他克製著情緒,一字一字問池北轍,“你強迫她?”

“說什麽強迫呢?”對比起唐卓堯的興師問罪,池北轍挑著修長的眉宇,雲淡風輕的語氣,他站在那裏,用狹長的雙眸睨著唐卓堯,“今晚是她主動來找我的,我們算是老相識了,睡一覺不是很正常嗎?”

“唐少你沒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再者說了,你以什麽立場來質問我?喬凝思的男人從來都隻有我一個,她的身體和心都是我池北轍的,唐卓堯你得到了什麽?既然你什麽都沒有得到,那麽現在你怎麽好意思站在我的麵前,並且問我這種問題?”

“……”喬凝思坐在那裏,刀子一樣的眼神幾乎能把池北轍的後背剜出一個窟窿了,池北轍這不是在拆她的台嗎?若是唐卓堯因此而放棄了她,她這麽多天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不能,母親的死一定和唐卓堯有關,而父親一夜白頭,在母親去世後生無可戀,那麽大的仇恨和冤屈,她不能不報,為什麽池北轍就是不理解她呢?

然而喬凝思低估了唐卓堯對她的感情,或者更確切地說,此刻池北轍和唐卓堯所爭的是男人的尊嚴,在聽過池北轍的一番話後,唐卓堯反而笑了一聲,看著池北轍說:“你怎麽知道凝思沒有跟我發生過關係?”

“又哪來的自信覺得凝思的心,現在還在你的身上?”不等池北轍反駁,唐卓堯的目光落在喬凝思的臉上,他的眼睛裏頭是喬凝思熟悉的溫柔,可有那麽一瞬間,喬凝思也看到了唐卓堯目光裏閃過的狠戾和威脅,這讓喬凝思渾身一顫,難道唐卓堯知道了什麽嗎?

他勾著唇,好整以暇地問池北轍,“這樣一直拖泥帶水也不好,快刀斬亂麻吧

!倒不如讓凝思說句話,在今晚讓她做出一個選擇。如果她選擇了我們其中的哪一個,那麽其他一個人就退出,從此以後再不做糾纏怎麽樣?”

唐卓堯的表情那麽篤定,就好像知道喬凝思一定會選擇他一樣,喬凝思心裏感到很震驚,不知道唐卓堯是故作出來的從容,還是唐卓堯已經察覺到了她的目的,如果是後者,那麽她若是選擇了唐卓堯,無疑唐卓堯是在試探她,她臥底的身份就暴露了。

如果她選擇了池北轍,也就意味著她連最後接近唐卓堯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後要想查出什麽,那就難上加難了,而且就算唐卓堯什麽都不知道,她今晚跟唐卓堯走了,那池北轍該怎麽辦?

池北轍不會死,但他會自己折磨自己,喬凝思實在是舍不得。

池北轍沒有回答唐卓堯,轉頭看著喬凝思,在喬凝思的沉默中,池北轍渾身的肌肉一點點變得僵硬,難道喬凝思不該立即選擇他嗎?喬凝思卻猶豫了,這就代表在喬凝思眼裏,或許唐卓堯所占的比重已經超過他了。

池北轍垂著的兩隻手慢慢地攥緊,寂靜的房間裏發出指關節捏響的聲音,他高大的身形在喬凝思的身上映下一片陰影,池北轍胸腔裏的怒火和疼痛交加在一起,隻感覺一股腥甜蔓上喉嚨,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池北轍猛地閉了一下眼睛,喉嚨用力滾動兩下,生生咽了回去。

“我……”即便是低著頭,喬凝思也能感覺到池北轍那逼迫又灼熱的注視,她的兩手掐在了腿上,不敢去看池北轍,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放在油鍋裏炸著一樣,倍受疼痛和煎熬。

唐卓堯在這時往前走出兩步,他溫柔富有磁性的聲線響在喬凝思的耳邊,如最初那樣帶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凝思沒關係,你不用害怕

。我想池先生和我一樣是真的男人,今晚說放手了,往後絕對不會再糾纏。”

唐卓堯說著看向池北轍,此刻換做他變得從容冷靜,而池北轍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

唐卓堯笑著反問:“你說是吧池先生?如果凝思選擇今晚跟我走了,往後你就絕對不會再插足她的生活。”

池北轍的唇線緊抿著,越發的堅毅透著銳度,他麵對著喬凝思,並沒有理會唐卓堯,而到這一刻,喬凝思隻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她的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連發出聲音都那麽困難,“我……”

僅僅隻是說出一個字,池北轍就猛然轉過身去,上前兩步的同時,池北轍握起的拳頭向唐卓堯的臉上砸去。

喬凝思隻聽見“嘭”的聲響,等到再抬起頭來時,池北轍和唐卓堯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喬凝思的麵容“刷”地白了,反應過來後,她一下子從**起身,喬凝思跑過去試圖阻攔兩個人,然而她根本沒有插進去的機會,若是自己不小心,可能還會傷到肚子裏的孩子,喬凝思不敢像平日裏那樣直接撲過去。

而這是池北轍和唐卓堯第二次打架,上次是在喬慶華的墓地前,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池北轍故意讓著唐卓堯,演了一場苦肉戲給她看,今晚很明顯池北轍和唐卓堯兩人都是動真格的,各自出手都是又快又狠,壓根沒有給對方留有餘地。

房間裏隻聽見桌椅掀動的聲音,沒過一會,整個臥室裏的家具除了大床外,幾乎都遭了秧,地上一片狼藉。

喬凝思生怕自己會不小心摔倒,她不敢再上前,隻能站在大床的另一邊,抬高聲音對兩個人說:“你們不要再打了!”

“……”然而池北轍和唐卓堯根本不搭理她,兩人的打架絕非是街頭混混簡單的鬥毆,皆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臉上倒是沒有見傷痕,但這時唐卓堯一拳頭砸向池北轍的胸膛。

池北轍高大的身形猛地一晃,踉蹌後退幾步,緊接著他一手按住胸口處,急火攻心下沒有控製住,一口鮮血“嘩”地吐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的,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阿轍

!”喬凝思麵色大變,驚恐又慌亂地喊出一聲,此刻什麽都顧不上了,她衝上前扶住快要倒下去的池北轍。

也就是趁著這個時間,唐卓堯突然從懷裏取出手槍來,猝然間抬起胳膊。

池北轍的反應何等敏銳,他的眸色倏忽一厲,在喬凝思還沒有回過神來時,他伸手一把將喬凝思拉到背後,緊接著他另一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舉起手臂“刷”地砸過去。

手機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幾秒鍾後砸在唐卓堯拿槍的手腕上,頓時一股劇痛傳來,唐卓堯的手下發軟,手指不受控製地鬆開,隨著手機落地的聲音,伴隨而來的是手槍“嘭”掉落在實木地板上的響動。

而就在唐卓堯失去手槍時,池北轍一手拿出浴袍口袋裏自己的手槍,緊接著他毫不停頓地扣下扳機,一顆子彈朝著唐卓堯射了過去。

喬凝思驀地睜大瞳孔,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像是電影慢鏡頭,她清楚地看到那顆子彈在空中飛過去的痕跡。

“砰”隨著一聲槍響,喬凝思的耳朵都被震得“轟轟”的,她被池北轍護在身後,等她再看過去時,那顆子彈早就打在了唐卓堯的左邊大腿根部,唐卓堯慢慢地跪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黑色的西褲淌出來,一滴一滴砸在木質地板上。

喬凝思一點點睜大眼睛,下意識地抬手捂住嘴,卻失去了尖叫的能力,她滿臉驚恐地站在原地,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耳邊傳來池北轍滿是遺憾的兩個字,“偏了。”

他原本想把那顆子彈打在唐卓堯下身的重要部位,直接廢了唐卓堯最好,不讓唐卓堯再招惹他池北轍的女人。莊畝狂扛。

但因為他背後護著喬凝思,而且剛剛自己也受了傷,再加上幾年時間沒有用過槍了,那顆子彈也就沒有那麽精準。

喬凝思一下子回過神來,甩開池北轍的鉗製,她抬步向唐卓堯跑過去。

池北轍並沒有阻止她,而是在身後漫不經心地說出這樣一句,“你如果再敢邁出去一步,信不信我殺了唐卓堯?”

喬凝思驀地頓住,其實說不擔心唐卓堯是假的,即便唐卓堯有可能是害死她母親的凶手,但跟唐卓堯相識兩年多了,喬凝思對唐卓堯還是有很深的兄妹之情,她既恨不得唐卓堯償命,又矛盾地不想讓唐卓堯死

所以直到此刻,她還是希望唐卓堯是清白的,她多麽想就這樣自欺欺人。

另一方麵,喬凝思更不能讓池北轍親手殺了唐卓堯,這太不值得了,自會有法律製裁唐卓堯,池北轍不能那麽傻,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過了一會,喬凝思總算冷靜下來,她往後退到了池北轍的身邊,也不怕手槍會走火,喬凝思抬手握住池北轍的胳膊,“把槍收起來,打電話送唐卓堯去醫院。”

池北轍沒有想到喬凝思就這麽容易妥協了,是因為喬凝思害怕他真的會殺唐卓堯嗎?

池北轍的心裏泛起自嘲和疼痛,他的雙眸裏充斥著嗜血的氣息,終究在這一刻泄露了內心的不安和卑微,直直盯著喬凝思,池北轍沙啞地問:“我不殺他,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和喬凝思走到這一地步,竟然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來威脅、強迫喬凝思和他在一起,這曾經是他最不屑、最不齒的方式,可此刻他卻是這樣做了。

如果喬凝思不答應留下來,那麽他真的會殺了唐卓堯,管它是否犯罪,之前池驍熠讓幾個人侵犯江心瑤時,他還勸著池驍熠冷靜,現在這種事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他切切實實地體會到了當時池驍熠要殺江心瑤的心情。

他拋下以往的原則和道德底線,這一刻隻知道無論怎麽樣,就算是殺人,他也不會放喬凝思回到唐卓堯的身邊。

池北轍承認自己瘋了,剛剛在**喬凝思排斥他的觸碰時,他就已經瘋了,他不惜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威脅喬凝思,就是因為害怕若是不這樣做,喬凝思真的會和唐卓堯在一起,他從此以後真的會失去喬凝思。

就像剛剛唐卓堯讓喬凝思自己選擇,他不敢跟唐卓堯賭,他太害怕聽到喬凝思的答案,因此在喬凝思沒有開口之前,他就上前對唐卓堯出手了,這樣喬凝思就沒有放棄他的機會了。

喬凝思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池北轍,這時外麵再次傳來腳步聲,並且還是兩個人,喬凝思蹙著眉頭,心裏擔心唐卓堯若是得不到及時救治,會有生命危險

隨後池驍熠就走進屋子裏來了,而他的臂彎裏摟著懷孕的葉承涵,喬凝思見狀猛然鬆了一口氣,隻要池驍熠來了,事情就好解決了。

“你們果真打起來了。”池驍熠唇邊挑著笑,對眼前的狀況絲毫不覺得詫異,甚至他還特別滿意。

從陳默那裏得知喬凝思回來莊園,池北轍也跟著一起後,池驍熠就料到會發生什麽了。

屋子裏到處都是掀翻的家具,池驍熠生怕葉承涵不小心摔倒,一路走到池北轍身邊時,他都是小心翼翼地護著葉承涵。

池驍熠頓住腳步,抬起手在池北轍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幹得好,早就該這樣了,所以為了讓凝思和你在一起,你要不要現在就殺了唐卓堯?”

喬凝思:“……”

她錯了,池驍熠並不是來解決困境的,這貨根本就是加油助威的好嗎?

喬凝思正想對池北轍說些什麽,這時隻看到池驍熠背後的唐卓堯,重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槍,緊接著唐卓堯舉起手臂。

喬凝思的麵色一下子變了,剛對池驍熠喊了一聲小心,池驍熠就轉過身去,抬起修長的腿一下子踹到了唐卓堯的胳膊上,於是唐卓堯手中的手槍也飛了出去。

池驍熠上前半步,伸手接住快要掉在地上的手槍,緊接著池驍熠站在唐卓堯的腿邊,槍口從上至下,猝然指在了唐卓堯的腦門上。

發生這一切也就隻有十多秒鍾的時間,葉承涵和喬凝思都被池驍熠這樣的身手驚呆了,尤其是池驍熠長身玉立在那裏,手臂下垂用槍指著唐卓堯時,這樣的姿勢無比的優雅好看。

葉承涵雙眼直直地盯著池驍熠的側臉,她的瞳孔裏迸發出璀璨的光芒,既是崇拜又有驕傲,可這樣的表情看在喬凝思的眼裏,卻覺得葉承涵是在發花癡,葉承涵甚至不合時宜地鼓起掌來,“池二,太帥了!”

池北轍、喬凝思:“……”

場麵突然轉變成這樣,池二少爺覺得還不夠,他側過那張俊美的臉,細長的眼睛瞥向葉承涵,池驍熠勾著唇笑問:“既然覺得我很帥,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聞言葉承涵的臉頓時紅了,但她還是兩步走到池驍熠的身邊,池驍熠配合地俯下身,於是葉承涵在池驍熠的唇上親了親

池北轍、喬凝思:“……”

能不能正經點了?池驍熠和葉承涵兩個人過來,到底是幹什麽的?他們兩個人真是夠了,不管走到哪裏、不分什麽場合,都要秀一下恩愛,究竟有沒有考慮別人的感受?

陳默也跟著進來了,一看到這種情況,他的麵色變了變,在池驍熠的眼神示意下,陳默走上前,彎身把唐卓堯從地上扶起來。

唐卓堯卻是一下子推開陳默,高大的身形搖晃著往後退出幾步,唐卓堯的脊背撞在門板上,他的一隻胳膊用力撐住牆壁,疼痛之下,唐卓堯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然而即便是這麽狼狽的狀態,唐卓堯身上的氣場也沒有減弱,半晌後抬起一張蒼白的俊臉,唐卓堯冷笑著對池北轍說:“就算你現在搶走了凝思又怎麽樣?她不愛你了,你困不了她一輩子,要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池北轍剛緩和下來的臉色,立即又變得鐵青。

後來唐卓堯去了醫院,喬凝思自然就留了下來,喬凝思想要檢查池北轍身上有沒有受傷,池北轍卻不領情地推開她,“不用你管,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前提是不離開這棟房子。”

喬凝思心裏很難受,望過池北轍身側的池驍熠一眼,池驍熠溫和地說:“我們還沒有吃晚飯,你和承涵去廚房做點東西,阿轍就交給我了。”

喬凝思:“……”

什麽叫交給他?把池北轍說得好像是被主人領回家的寵物一樣,喬凝思還是有些猶豫,直到葉承涵拉著她,她才不放心地出去了。

池驍熠把門從裏麵反鎖上,喬凝思不在,池驍熠對池北轍就沒有那麽客氣了,直接拽住池北轍的胳膊,一把將池北轍按在大**,池驍熠從後領扒掉池北轍身上的浴袍,池北轍赤果的脊背露出來。

池驍熠看到一塊一塊的烏青,他彎身打開旁邊的醫藥箱,一邊嗤笑著說:“你是傻嗎跟他打架?換做我是你,在唐卓堯進門時,我一槍就開過去了

。反正今晚他要受你這一槍,你沒有早點下手,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池北轍趴在大**,浴袍被池驍熠剝得掛在腰間,池驍熠的手掌往他背上抹著藥,他疼得悶哼一聲,卻是輕蔑地說:“除了槍傷,他身上受得傷比我還重,估計要在醫院躺上半個月了。”

“哈哈……”池驍熠大笑起來,眉飛色舞的,一巴掌拍在池北轍的肩膀上,“我怎麽感覺像是我兒子打架贏了一樣?你真是太替我爭氣了!”

“……”聽著池驍熠自豪的形容,池北轍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原本想罵池驍熠幾句,背上的痛卻讓他發出“嘶”的一聲,在自己的兄弟麵前也沒有忍耐,池北轍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擰著眉頭讓池驍熠動作輕點。

池驍熠根本不聽池北轍的,在後麵屈起膝蓋壓著池北轍的腿,幫池北轍的背上抹完藥後,他又給池北轍按摩,手下的力道重得要把池北轍的骨頭都捏碎了一樣,“其他地方有沒有傷到?骨頭斷了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接骨?我跟一個中醫學過幾招,你醫院都不用去。”

池北轍低沉地笑了笑,“沒事。”

池驍熠的按摩手法很高超,緩解了池北轍身上的不少疼痛,而且他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在池驍熠放緩、放柔的動作下,池北轍感到渾身很舒坦,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阿轍?”十多分鍾後,池驍熠低沉地叫了池北轍一聲。

沒有聽到回應,估摸著池北轍應該是睡著了,池驍熠這才停下按摩的動作,他把池北轍的浴袍穿好,把池北轍整個人弄上床後,池驍熠拉過被子,給池北轍蓋上。

燈光下池北轍的臉色蒼白,眼瞼處一片青黑色,池驍熠坐在床頭看著池北轍,他心疼地歎了一口氣。

小時候的記憶中,池北轍似乎為他打過架,曾經保護過他幾次,而如今兩人都三十多歲了,反而是池北轍越活越回去,他池驍熠才更像是兄長一樣。

既然這樣,那以後讓他來保護池北轍吧。

池驍熠抬手撫平池北轍眉宇間的褶皺,坐在那裏幾分鍾,見池北轍睡得很沉,他這才放下心來,留了床頭的燈給池北轍,池驍熠起身走出臥室

廚房裏葉承涵和喬凝思正在做宵夜,家裏也就隻有麵條了,很長時間沒有回來,連一根青菜都沒有,已經是這麽晚了,不可能再去穆鬱修那裏借食材過來,於是隻能是清湯寡水了。

池驍熠進來看到這種狀況,擰著眉宇對喬凝思和葉承涵說:“這哪裏是人吃的東西?尤其你們兩個還是孕婦。我打電話讓陳默再來一趟,讓他從外麵買宵夜給你們。”

喬凝思不想再讓陳默來回跑了,正要說可以將就一下,葉承涵笑著握住池驍熠的手,點點頭同意了,而池驍熠則俯身在葉承涵的唇上親了一下。

“……”喬凝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兩人真是膩歪死,她這麽有存在感的人在場,池驍熠和葉承涵還能這樣,喬凝思心裏簡直是羨慕嫉妒恨。

到後來一鍋麵條還是煮了出來,池驍熠果真不讓葉承涵和喬凝思吃,他盛了一碗,坐在餐椅上一個人吃著,而葉承涵安靜地陪在他的身側,喬凝思則在對麵用手托著下巴,不停地唉聲歎氣。

“別再歎了,小心以後你的孩子生出來,也像阿轍一樣是個麵癱。”即便是吃著隻有油水的麵條,池驍熠也並沒有發出聲音,如往常那樣優雅,似乎麵條的味道很不錯,他眉眼不抬地對喬凝思說:“這不是好事嗎?”

“如今唐卓堯受傷住院了,他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你就假裝被迫和阿轍在一起幾天,反正阿轍必須要去國外,到時候我們再演一場戲,讓你回去唐家就可以了。剛好我安排的那兩個人明天就能過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聽到池北轍必須去國外,喬凝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她放開手問池驍熠,“阿轍為什麽要去國外?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他若是真的不回來了,我做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我還不如什麽都告訴他。”

葉承涵不擅長說謊,喬凝思淩厲的目光一掃過來,她就有些心虛,連忙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想找借口蒙混過關。

池驍熠卻實誠地點點頭,“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你,但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你也不能告訴阿轍真相,否則他肯定不願意去國外。今天太晚了,等過兩天我們再好好談吧

。”

喬凝思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陳默很快把兩個人的夜宵送了過來,池驍熠看著葉承涵和喬凝思吃完,他這才握住葉承涵的手起身,對喬凝思說:“今晚我們不回去了。之前承涵不是在另外一棟房子裏住過一段時間嗎?我們就住在那裏。”

喬凝思剛好也是這樣想的,等池驍熠和葉承涵走後,喬凝思關掉外麵所有的燈,大**池北轍睡得很沉,房間早就被陳默收拾過了,喬凝思在衣櫃裏拿出自己的睡衣,她走去浴室洗澡。

喬凝思的動作很輕,盡量不吵醒池北轍,她關掉池北轍這邊的台燈,借著月光走到另一邊床沿上,喬凝思掀開被子躺上去,側過身子麵對著池北轍,喬凝思盯著池北轍的臉出神,好長時間難以入眠。

結果池北轍醒了,喬凝思在漆黑中對上他那雙灼亮的眼睛,隻覺得心頭一跳,連忙翻身背對著池北轍。

誰知下一秒鍾,池北轍的手臂就伸了過去,從後麵箍著她的腰,把她的身子緊緊地鎖在胸膛。

喬凝思感受到池北轍肌肉上的熱度,以及聞到男人身上的氣息,這一刻喬凝思突然變得無比的脆弱,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每個夜晚她依舊能安穩地躺在池北轍的懷抱裏,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想一直和池北轍在一起,一秒鍾也不分離。

一想到這些,再對比當下她和池北轍的關係,喬凝思就覺得心裏難受得很,在池北轍一如既往溫柔的懷抱中,喬凝思始終隱忍著的淚水,不知不覺間流了出來。

其實她特別害怕,尤其是在自己懷孕的情況下,池北轍這個做父親的不僅不能保護她,而且池北轍甚至不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她在唐卓堯身邊和唐家稍有不慎,後果就不堪設想,她很想放棄,什麽都不做,隻和池北轍相守在一起。

而此刻池北轍也隻是下意識地抱住喬凝思,他處在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懷裏女人身子的顫動,池北轍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池北轍的手往喬凝思臉上一抹,指尖裏全都是濕熱的淚水,這讓他心裏驟然一疼,同時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池北轍貼在喬凝思耳邊吹著炙熱的氣息,他卻是冷冷嘲諷地問:“怎麽,你覺得委屈了是嗎?”

一想到喬凝思是為了唐卓堯,才不得不留在他的身邊,池北轍心裏就恨起來,咬牙切齒地說:“你既然那麽偉大,現在還哭什麽?是你自己要出賣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我做了婊子,還立貞節牌坊是嗎?”喬凝思打斷池北轍,心裏委屈到了極點,她突然翻身平躺在那裏,閉著眼睛悲哀地對池北轍說:“你想要什麽?我的這副身體嗎?那隨便你拿去好了

。”

池北轍渾身的肌肉猛然一僵,想到唐卓堯臨走之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池北轍自嘲地笑出聲,放開喬凝思,他從**坐起來,“吧嗒”一下床頭的燈亮了。

池北轍低頭看著喬凝思,眼眸裏抿入血紅色,他幾乎是用低吼的聲音質問喬凝思,“你覺得我想要的是你的身體對嗎?”

“喬凝思,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你這是在侮辱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如果現在我隻是想要你的身體,那麽我早就強.占你多少遍了。”

喬凝思一時生氣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傷害池北轍,誰讓池北轍也用那麽難堪的話語刺激她,她不想再和池北轍爭吵了,若不然他們的感情早晚會被磨滅在互相傷害和猜疑中,既然池驍熠都說了池北轍早晚會去國外,那麽她就再忍耐幾天好了。

池北轍發過火後也有些後悔,但如今在他眼中喬凝思是背叛的一方,喬凝思有錯在先,所以這次他不會低頭、更不會妥協退讓。

反正喬凝思必須是他的,無論現在他和喬凝思的關係多麽惡劣,哪怕喬凝思恨他,他也要把喬凝思禁錮在身邊。

池北轍鬆開攥緊了拳頭,直接關掉燈,沒有再說什麽,重新躺回**後,他一把將喬凝思裹入懷中,低沉地命令道:“睡覺,否則我不介意做點運動。”

這樣親密擁抱了一會,喬凝思很快感覺到池北轍身體上的變化,於是她不敢再反抗,連忙閉上眼睛,隻聽見耳邊男人輕蔑的笑聲,隨後池北轍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這才沒有了動靜。

即便兩人發生再多的不愉快,喬凝思躺在池北轍的胸膛裏,也比她自己一個人睡得安穩,她一夜好夢,自從母親離開這個世上以後,這是睡得最舒服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睜開眼睛時,外麵的太陽早就升得老高了,而**男人的手臂霸道地箍著她的腰,喬凝思抬起頭想看看池北轍的睡顏

誰知一下子就對上池北轍的眼睛,那裏頭充斥著血紅色,他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盯著喬凝思,顯然已經熬了整夜。

喬凝思的心裏頓時疼痛,剛動了一下,就被池北轍死命地按在懷裏,喬凝思隻覺得自己脆弱的骨頭都快要斷了,她又好氣,又好笑,“你難道連床都不讓我下了嗎?”

“沒錯。”池北轍的嗓音沙啞,一整夜都沒有閉上眼睛,他那麽害怕喬凝思趁他睡著後逃跑了。

池北轍的喉嚨裏如火燒著,幹澀卻凶狠地說:“就死在這張**好了,我陪你一起死。”

“……”喬凝思一句話都接不上來,池北轍真是瘋了,從昨天晚上開始,池北轍的所作所為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以往池北轍不是沒有失控過,可這次是真正的瘋狂起來了,喬凝思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她忽然想到以往自己很嫉妒池北轍為白傾念瘋狂,而如今池北轍這樣對她了,她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憂愁。

哎……喬凝思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反正她剛好還想繼續睡,如今懷孕了,又是在這樣的天氣,她其實很想冬眠,池北轍過幾天就要去國外了,不知道以後多久還能躺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

池北轍低頭看到懷裏的女人竟然乖乖地閉上了眼睛,這讓池北轍擰起眉頭,越來越覺得喬凝思實在是太反常了,她是不是有什麽瞞著他,或者在預謀什麽?否則喬凝思為什麽如此喜怒無常?

池北轍的眸色深了又深,臂彎裏摟著喬凝思嬌小的身子,他也正想睡一會,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滋滋”震動起來。

池北轍拿過一看來電顯示,是穆鬱修打過來的,他沒有接。

不久後穆鬱修發來了短信,“你回莊園了是不是?昨晚我看到你家的燈亮了,今天是年初幾了,你還沒有過來拜年吧?我兒子和閨女等著你的紅包呢。”

池北轍:“……”

他不想去,尤其穆鬱修還提到那一對龍鳳胎,他卻快要失去喬凝思了,再去穆鬱修家裏,那不是找虐的嗎?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過分,婚姻美滿、有兒有女了不起是嗎?

喬凝思還沒有睡著,抬頭看到池北轍的俊臉黑得跟什麽似的,再往裂開的手機屏幕裏看了一眼,喬凝思就知道池北轍在生氣什麽了

她心裏覺得好笑,忍俊不禁地推了推池北轍,“中午我們過去吧,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們的孩子了。”

“你想去?”池北轍墨色的眼眸閃動了一下,他還以為喬凝思跟這些人都斷絕往來了。

池北轍抿了抿唇,低沉又嚴肅地對喬凝思說:“我帶你去,但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現在的關係,問起報道上的內容,就告訴他們是媒體亂寫的。”

喬凝思:“……”

這話說得真是不好聽,她和池北轍現在的關係很不堪嗎?

喬凝思的臉色冷了下來,起床時,她這樣問池北轍,“你真的把我軟禁在這裏是不是?我就不信你能每秒鍾都守著我。”

池北轍剛走出門口,聞言他頓住腳步,隨後回過頭,唇邊勾出一抹笑意,被外麵的陽光照著,他整個人看上去那麽俊美柔和。

可喬凝思卻覺得渾身發冷,池北轍低沉地說:“我沒有必要時刻守著你,也不會安排幾個保鏢在門外,但我保證我不在的情況下,你絕對不敢走出這個房間。”

喬凝思不明所以,直到池北轍抬手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許久不見的無敵突然出現在了門外,它的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一頭獅子,有時候喬凝思都分辨不出來是一條狗。

此刻一下子看見無敵,喬凝思嚇得麵色蒼白,發出一聲尖叫,隨後跌坐在了大**,她哆嗦地指著池北轍,“你……”

池北轍卻是低沉地笑了笑,他蹲下身,一手摸了摸無敵的腦袋,而無敵自覺地抬起一隻爪子,放在了池北轍的膝蓋上。

一人一狗看上去相當溫馨又和諧,喬凝思對上無敵那雙炯炯發亮的黑色眼睛,她連大氣都不敢出了,不得不承認自己真是敗給了池北轍。

後來無敵回去了它自己的院子裏,喬凝思生怕無敵再跑過來,跟著池北轍走出門時,她一直緊緊地抓著池北轍的手,大冬天的掌心裏卻冒出了一層汗,她可是個孕婦,照這樣下去,確定不會影響到肚子裏的胎兒嗎?

池北轍低頭見喬凝思的臉色蒼白,他反倒愉悅地勾起唇,曾經想讓無敵好好和喬凝思相處,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原來喬凝思最大的弱點竟然是無敵啊

池北轍低頭在喬凝思的唇上用力親了一下,大手順勢搭上喬凝思的腰,兩人沿著木質棧橋,往穆鬱修的房子裏走去。

池驍熠和葉承涵還沒有走,他們跟著池北轍和喬凝思,順便去穆鬱修家裏蹭一頓午飯,隻是沒想到剛進去,就聽見從房子裏傳來的鋼琴音。

喬凝思欣喜地看過去,背對著他們彈鋼琴的並非是穆鬱修,那一男一女的背影應該是盛祁舟和淩越瓊吧?

喬凝思站在那裏安靜地聽著鋼琴音,轉頭看了池北轍一眼,那目光裏頭的輕蔑很顯然是在嘲諷池北轍不會彈鋼琴。

池北轍當即又有一種調頭就走的衝動,所以他為什麽要來?老婆、孩子以及鋼琴都拚不過人家,論打架和真槍實彈,他倒是不輸給這幾個愛裝的“文藝青年”。

而池驍熠注意到身側的葉承涵也是滿眼放光,全是對盛祁舟的崇拜,池驍熠一下子就醋了,葉承涵怎麽能用那樣愛慕的眼神看別的男人?

池驍熠臉色陰沉地鬆開葉承涵的腰,他脫掉身上的外套,隻穿著裏麵的毛衣,一邊挽著袖口,嗤笑著不以為然地說:“我也會彈鋼琴,我現在去和盛家二少鬥鬥琴技,再怎麽說,也不能丟了我們池家兄弟的臉。”

池北轍、喬凝思、葉承涵:“……”

池驍熠犯什麽病?池北轍和池驍熠朝夕相處二十多年了,他都不知道池驍熠會彈鋼琴,等會不要連他池北轍的臉也一起丟好嗎?

而葉承涵則完全一副看笑話的姿態,輕蔑地睨著露著結實手臂的池驍熠,嗬嗬笑著說:“這不是比身材,就算你把衣服全都脫了,也沒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