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悸動
章彧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明明知道她就是一個逗，但萬萬沒想到她是一個外表這麽有欺騙的逗！
她喜歡坐在書桌上看書，偶爾扭扭白嫩纖細的小脖子，轉眸之間，神色似乎變得曖昧，懵懂中夾雜著漫不經心的挑逗。明明知道她根本沒有在看你，卻總覺得那雙眼眸裏藏了鉤子，攝人心魄、不可捉摸。
她也喜歡斜躺著，把雙腿支得高高的，穿著短短的裙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雙白生生的長腿耀目生輝、細膩人。
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人家還未成年呢！章彧道貌岸然地想著。
他不喜歡這種不由己的感覺，每天如同變態的偷窺狂，像期待雨露一樣期待著她塗滿紅色指甲油的小腳輕盈踏過。徒留他思緒萬千。想起那天他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打住！打住！
視線卻不聽使喚，牢牢地粘在她的上。
這樣子……不行……
章彧氣咻咻。他在生自己的氣。
燕燃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又在別扭些什麽。
明天就是文藝匯演了，此刻燕燃和林驚羽還有高二的蕭別正坐在高三教學樓裏和其他幾個高三的家夥一起參加數學集訓呢。
講台上那個“聰明絕頂”的老師正在劈裏啪啦地講解著上上屆的時候出現的那道據說全省隻有三個人做出來的二試題。在座諸位即便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尖子，也依舊是聽得雲裏霧裏。
眾多人中隻有“章彧”鎮定自若、毫不膽怯。“他”泰然坐在座位上，一副雄才偉略、深謀遠慮狀，可見是已經聽得很懂了。
至於神馬lambek-moser定理究竟是什麽鬼？！燕燃表示她根本就不care這種事！她早就在老師開始講鬼話之前就凹好了霸氣造型，央章彧將她拽進去休息了。
明天晚上就要登台表演了，燕燃一點兒也不擔心，反正上場表演的不是她。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演砸了，丟人的也不是她！恰恰相反，燕燃對這次的文藝匯演期待得很。
話說她高一那會兒可是一個節目都沒看到呀！當時每個班要派出一個代表去抽簽，以此來決定節目序號。燕燃就這樣背負著眾人的期許去了。然後，抽到了一號……
傳說中的倒黴一號！
地球人都知道，有一種況叫做壓分。通常來講評委打分的時候通常都不會給第一個節目打高分，因為不知道大家的整體水平呀！萬一水平全部很高，第一個節目就給了九點幾分，那接下來的節目可還怎麽評呀。
“沒事沒事，好歹能拿一個中庸的分數，不會墊底。”燕燃記得當時好多人都是這麽安慰她的，但是她依然內疚到了極點。
這次九班的姑娘們跳的是古典舞。選取背景音樂、網上搜索視頻、自己編排舞蹈、淘寶上訂購服裝、準備姑娘們的彩妝和頭飾……燕燃是全程參與了這些事的，她知道大家準備的有多用心，她也清楚大家對這次舞蹈的野心絕對不僅僅是分數中庸的安慰獎。江寧是班裏的文娛委員，燕燃知道她一直是奔著一等獎去的！
當年的燕燃小朋友還是一個臉皮薄薄的、灰常灰常有集體榮譽感的好娃子，就因為她手滑抽中了那個倒黴一號的簽子，她難受地都沒有看接下去的節目，一個人在後台的牆角自我反省呢。
後來得知九班姑娘們的集體舞還是得了一等獎，雖然隻是第三名，但也大大地出乎意料了。回到學校後大家又一窩蜂地在討論第一名的那個爆笑小品，隻有燕燃沒看過，她就更加心塞了。
現在，燕燃突然想到那個當年大家津津樂道的爆笑小品極有可能是“她”自己寫出來的，嗯，心有些微妙，覺得世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所謂因果循環，到底哪個是因，哪個是果？
這次的文藝晚會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江寧的個人秀。
首先，她是晚會上唯一一個女主持人，兩位男搭檔都是人氣高超的學長們。其次，她是九班的領舞，頗有一種舞台之上唯我獨尊的霸氣之感。最後，她還作為謝幕嘉賓領唱了《難忘今宵》。
在燕燃的記憶裏，江寧就是憑借這一場文藝晚會人氣扶搖直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無知年落入網中，裏麵是否也包括了林驚羽呢？哦，不對，林驚羽他估計早就在裏麵了。燕燃忿忿地想道。
“下課了。”章彧道。
“嗯？”燕燃疑惑。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看見章彧“鎮定自若”地走近，悶悶道：“我送你出去。”
燕燃感覺到他不容拒絕的靠近，感受到他灼的氣息縈繞在耳畔。她都還沒來得及羞澀，電光石火之間，她就被這廝給丟了出去！
心塞塞！
旁邊林驚羽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一堆講義。距離傳說中的全國中學生數學冬令營隻有三四天的時間了，去年的那一屆冬令營是h市一中承辦的，憑借著主場優勢，他們去年為本省份拿到了團體優勝獎。這對於這一屆參賽的學生來講壓力不可謂不大，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當然了顆粒無收肯定不至於，但是胖校站著說話不腰疼，他一向認為退步就是輸。所以眾人的壓力可想而知。
其實，無論是胖校還是競賽老師，他們的施壓對象主要是高三那幫可憐娃子。蕭別是高二的，即使隻拿了個省級安慰獎，那好歹明年還能再戰一回呢。至於章彧和林驚羽就更不應該有壓力了，他倆才高一呢！又不像高三那幫家夥迫切地等著獎項去當名校敲門磚。
然而，看林驚羽眼底的青痕就知道他有多重視這場比賽。他已經連續熬夜一周多了！其實燕燃知道章彧也在意極了，況且他有更加充沛的時間刷題呢！
要是換做之前，燕燃一定會遷怒章彧沒事幹嘛這麽拚，害得她的彎彎也跟著熬夜。但是現在，哼哼，章彧加油！
章彧的的確確對這次冬令營看重極了。倒不是說獎項對他多有用，而是，這本就是他應得的榮譽不是嗎？他的榮耀，他想讓她看到。
其實，章彧此次代表學校出征冬令營還背負了不少期許，畢竟數學教研組還想著繼續蟬聯團體優勝獎呢。胖校可能久不在一線任教，有些不太知曉當前的嚴峻形勢了。這一屆的高三學子實在是稱不上優秀。
當初他們入校那年也不知哪裏傳出一中要擴招的消息，於是好一些聽信了假消息學生苗子被一旁虎視眈眈的二中給劫走了。然後就是他們上高一那年，一中的友好學校新加坡國立突然更改了畢業後為新加坡政府免費工作三年的霸王條款，於是又有好些人被卷走了。所幸一年後那個條款又變回霸王了。所以，這一屆的高三生可想而知……
對於女生來說，長得帥的高年級才能夠被稱為學長，否則私底下統稱為“那個高三的”、“那個高二的”。其實對於男生來說事也是如此，有實力才有江湖地位。
比方說剛剛畢業的那個盧牛牛盧湛同學，高中時代章彧還會尊稱一聲“盧學長”，大學以後，他們有了一次在同一位教授的實驗室裏工作的機會，章彧在估量了雙方實力後，就開始與他平輩論交了。牛牛也深諳“道上”的規則，並不以為忤。
倒是盧湛的那位堂哥盧淶，即使是在多年以後，章彧也始終是要乖乖地叫一聲“盧大哥”的。
當然，能讓章佛爺都變成乖乖小白兔的盧淶可是個真“如來”呀。要知道，大概十年前，出國的風潮還沒有現如今這麽的普遍，海龜還是真正的鑲鑽金龜而不是現在的綠毛小龜，出國靠的還是才華而不是好爹。
當年盧淶的事跡在本地可謂是轟動一時，直至今，一中的師生或者是h市的一些本地人聽見盧淶的大名仍會讚歎一聲“如雷貫耳”。
盧淶，江湖人稱十三校。
話說當年十八歲的盧淶霸氣側漏，橫掃十三所西方名校。其中，包括美帝的常藤盟校（ivyleague）以及新常藤（newivy）學校中的十一所，還有腐國top2的兩所學校。他赴美留學在校期間就和誌同道合的朋友們折騰出了一番事業，意外帶動了全球網絡社交的革命。
五個創始人中，馬克和德華輟學經營網站，盧淶和唐尼兄弟則選擇了繼續學業。而後幾位創始人的經營理念產生了不可調和的分歧，馬克和德華撕破臉皮，唐尼兄弟被排擠出局，唯有盧淶憑借東方人特有的厚黑智慧保留下了相當數量的原始股，成為了馬克“最好的夥伴”、“一生的朋友”。
其實，一肚子黑水的如來大佛壓根兒就沒考慮過把事業中心放在美國。那些巨心的事，就讓他“最好的夥伴”、“一生的朋友”、馬克同學去勞碌吧！
盧淶帶著金光燦燦的履曆以及深不可測的財富歸國後，紮根s市，成為了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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