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怎麽知道他的好。”眾人都沒想到子瑞居然搬出“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理論,不過在場的女生大多不學無術,很多人根本沒明白。

   “別給老娘唧唧歪歪什麽歪理了,都給我剪,快剪!”殷寧插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姿勢。

   於是三四把剪刀便圍在了子瑞身邊,史敏兒咬了咬下唇,第一個帶頭剪下了一撮頭發。

   烏黑色的發絲落地,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子瑞在史敏兒的眼裏看到了萬劫不複的地獄,腐爛的氣息,罌粟的**……

   傻孩子,既然有機會過平淡的學生生活為什麽要自甘放棄?

   子瑞閉上了眼睛,當初他就是在史敏兒的眼中看到的太大的野望才會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她。史敏兒需要的並非是一個好友或是男友,而是一座能讓她心安理得囂張的階梯。

   一縷縷的發絲隨著哢嚓聲掉落,他隱藏在長發下的耳釘露了出來——閃耀的銀色五角星。

   那是他在第一次拍封麵的時候戴上的,之後就再也沒摘下來過,這是子瑞走向成熟和獨立的象征。

   “帶個耳釘假顯擺,去,給我摘下來,看他怎麽騷!”殷寧獰笑,臉上帶著一絲痛快。

   原本垂頭默不作聲的子瑞卻突然像是驚弓之鳥,之前架著他胳膊的兩個女生因為放鬆了警惕突然被撂倒。他以極快的速度奪過一把剪刀,仿佛之前的屈服都隻是假象,隻是為了最後的一擊。

   剪刀隻離殷寧腹部一寸距離,殷寧雖然緊張害怕,卻也相信子瑞不敢下手。

   誰知子瑞卻說:“殷寧姐,我就是一個亡命之徒,跟你的一條命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麽。你想毀我人生,我就……毀你一生。”

   饒是殷寧見慣了群毆的血腥畫麵,此時也被嚇得夠嗆,即使他知道子瑞沒有膽子真的動手,但他的腦中卻閃過無數種可能發生的意外。

   被自己的想象嚇到的殷寧終於妥協,“今天就暫時饒了你,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們在弁天身邊轉悠!走!”

   女生們跟著殷寧急步離開,生怕子瑞一個不開心桶他們一下,那可就中獎了。

   他們前腳一走,子瑞就跪倒在了地上捂住腹部。方才被他們拳打腳踢了一陣,就算是鐵打的也會覺得痛,他倒吸了幾口涼氣,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易舒發短信:

   我沒事,我已經回家了。

   然後才如釋重負地倒在髒亂紮人的草堆上。

整整一周,子瑞都沒有來上過學。易舒時常盯著那條短信發呆,他不知道子瑞當時到底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打出“我沒事”這三個字的。

   易舒想要去他家看望他,但是都被他以感冒纏身不宜見人的理由擋了回來。

   終於,易舒還是無法心安理得地坐在教室裏上課,和倪弁天的烏龍事件讓他心力交瘁,而子瑞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躲著他。

   易舒提前給易玦做好了晚飯,並囑咐他自己今天會晚點回家,讓他好好休息。易玦很乖巧地應著,讓他不用擔心自己。

   在子瑞家前徘徊了很久,和易舒家相似,都是一些老舊的筒子樓,歲月在剝落的牆麵上格外能夠體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