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白晝的欲念狂潮

自從東莪被發配到男爵府,那一櫃子的氅衣、旗裝、馬褂坎肩統統成了壓箱底的記憶。除了葉布舒偶爾翻出來對著它們發一通愣外,再無了用途。

皇室不但廢了她公主的尊號,更將她連人帶名份從葉布舒身邊徹底清除了。這荒唐的決定曾讓葉布舒怒起抵觸之心,不但將所有正室穿的大紅色旗裝都燒了個幹淨,也將皇室當初賜給東莪大婚的朝服和吉服也一並燒了個幹淨。若不是情況特殊,就算是皇子,此事足以讓他坐爵。

風聲傳進宮裏,太後氣得直抖,卻屁也放不出來一個。婚是她兒子賜的,廢卻是她主張的,他們母子倆的自相矛盾,無疑讓她自己也感到有些荒謬,如今當事人將過去付之一炬,似乎也並不為過,讓她無話好說。

但她嘴上無言,心裏邊堵得可慌了。葉布舒公然的挑釁,讓她感到他的冥頑不化。這是造成了他“輔國公”一爵,死活都隻有提名,卻付諸不了實現的緣故之一。

不過葉布舒也樂得朝廷的埋沒帶給他的安寧,以及活躍於內廷給他製造的優勢。贏得了幼帝的認可,莫過於他在逆境中獲得的最大支持,這半個月的小聚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時日苦短,來去匆匆,但好歹能正大光明,不藏不躲。

興許是對嬌妻的疼愛太甚,.他拙於表達又太過急切,也興許是時日太短,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思考和營造,因而他便大手筆的揮霍起來。

東莪一腳跨進儲物庫,掄圓了眼.驚呼起來:“這是幹嘛呀?跟下聘似的,爺要將臣妾再娶一次?!”

“哈哈哈,這敢情好!指不準將來.爺還真的得將你再娶一次!”

葉布舒朗朗大笑起來,朝忙碌的奴才們揮了揮手,.將其遣退。焦承惠上前一步麵帶喜色的問:“四爺,給福晉念念明細嗎?”

“恩,給念念吧,看看還漏了什麽沒有!”

東莪旦聞那個“漏”字,翻了翻眼簾蹲下身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說到:“爺,怕是沒什麽遺漏了吧?!這整個就琳琅滿目跟長安街縮影似的!衣裳都是一整箱一整箱的,臣妾在男爵府可是婢女的身份,有時間穿嗎?”

“沒時間穿那他為什麽給你做衣服?!”葉布舒笑容.一收,挑高了眉僵僵的問到。這話一出口,東莪頓時沒了言語,癟了癟嘴衝焦承惠一抬下顎,示意他念。

那繁多的項目,.呈長的明細聽得她頭昏眼花,焦承惠卻搖頭晃腦語音帶笑,她傷神的掃了葉布舒一眼,耷拉起了頭。

好不容聽完了那些名目,焦承惠識趣的哈著腰退下了,東莪左右一瞥,立即出口說到:“爺的這份心,臣妾感激不盡,心領了!但是拋灑這麽多銀子在臣妾身上值得嗎?這不這不好多都用不上啊!”

“什麽心領了?!在別人府邸裏待久了吧,冠冕的托辭一套一套的!銀子花在福晉身上怎麽不值了?!用不上就壓箱底吧!人在外麵走,錢財是底氣!有總比沒有好!”

葉布舒瞪大眼睛上下打量她,沒好氣的說到,末了也不再理會她,徑直翻開一口箱子的蓋,麵帶認真的表情囑咐道:“這些上好的藥材都是給六姑姑,你記得帶給她!咱委實不孝,幾乎真的將她給忘了!”

說罷他又翻開另一口箱子,說到:“文房四寶有五套,聽說蘇克薩哈的小兒子年紀也差不多到了,你就張羅著送兩套給孩子們、啊!記得了?”

“爺——”東莪頗為動容的眨了眨眼:“你不是並不喜歡查克旦嗎?怎麽連帶還給蘇克薩哈的小兒子準備禮物了?”

“誒!這老子不是個東西,不關兒子的事兒啊!老人孩子沒犯什麽錯兒,爺不是那麽一概而論的人!”

“噗——”東莪被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失笑,上前投入他的懷抱說:“是嗎?臣妾怎麽現在才知道呀?!”

葉布舒撫著她的背,悻悻然的說:“才知道?那是福晉沒對爺上心!”那邊廂忍俊不禁倚在他懷中抿嘴一笑:“那除了臣妾自己留用,還有兩套給誰呢?”

“一套是留給六姑姑的,她老人家喜好文墨,閑暇之餘正好用得上,另一套是留給穆丹的”

“什麽?”東莪的心一沉,抬起了頭來:“這麽說,穆丹極有可能在男爵府長大??爺,現在朝廷到底打算如何安置臣妾,你不會心裏沒數吧??難道要臣妾等到遲暮之年,才能回到爺的身邊?”

“不不不!”葉布舒急忙俯下頭顱認真的看著東莪:“現在這事兒還一點眉目都沒有,操之過急隻會引起太後的反感和警惕,到時候不但福晉有危險,甚至穆丹也不安全。所以爺這麽做,也是讓謠言來幫咱們放一點煙霧混淆視聽而已,福晉不必多慮!且讓他們都以為咱們放棄了吧!”

“哦”東莪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在他鄭重其事的話語中,放下了心來:“嚇臣妾一跳!若果真讓穆丹在男爵府長大,就憑蘇克薩哈對她那股熱乎勁兒,難免會麻痹幼小不懂事兒的孩子,臣妾就怕”

“這其實沒什麽不好,上一輩的仇恨隻會讓孩子的心靈不堪重負,不管蘇克薩哈有什麽目的,他對穆丹好,並不是件壞事兒,這省了爺不少的心呐!”

“爺就不怕穆丹認賊作父?!”

“不會吧,福晉放心,爺會盡快把你們娘倆接回來的!”葉布舒輕鎖眉頭的喃喃道,臨了,似要安慰她一般,俯下頭來吻上了她的唇。

嬌豔如蕊的唇瓣,柔軟芳香,頃刻間將輕啄升華,他那安慰的一吻,頓時變成了導火索引向了易燃的**。他的鼻尖劃過那細膩的皮膚,偏過頭顱淺嚐起她釀造出的美酒來。

東莪微微合著雙眸,浮起了紅暈,她被越來越緊的擁抱壓迫得快要窒息,那不留餘地的吮吻更讓她透不過氣,她輕蹙起眉頭掙紮了一下,喉嚨裏發出了哼哼的抗議,可是身體的癱軟感越來越強烈,她隻好莫可奈何的圈住了葉布舒的脖子,防止下滑。

午後的慵懶和靜謐助漲了葉布舒的“歹意”,他勾起一抹壞壞的笑來對她低語:“福晉,咱們回房吧!”

“那那怎麽行!現在是大白天!”東莪通紅著臉急忙別過頭去嬌嗔到。卻被葉布舒托起了下巴,更為壞壞的笑語到:“爺再留個種給你,看蘇克薩哈這十來個月裏,還怎麽打你的主意!”

“屁!爺在胡說些什麽呀”東莪聞言臉更紅了,抬手抵著他的胸膛就想逃離,誰知葉布舒卻咧嘴一笑,將她橫抱了起來:“福晉不願意回房,那咱們就在這兒!”

“什麽!這這兒!!那成什麽話!爺快放臣妾下來!”東莪大窘,急忙掙紮起來,葉布舒對她的抗議聽而不聞,將她的羞怯視作最好的調料,悠然托著她朝儲物庫的耳房走去。

那耳房平日用作主人查帳及休憩,有一通連大炕,炕上放著一方小幾,左右隔著雕花木屏風,就似一張大床般在此時透著曖昧的情趣。東莪被放在炕上,那袍子上的盤扣在她羸弱的抵抗中被一顆顆解開,在大白天的視覺震撼中,她跟喝了十壇酒一般羞得滿臉通紅,隨著那蟬翼的內衫將她美好的峰巒隱隱顯露,她一抬手心驚膽寒的拉住了葉布舒的胳膊:“爺,臣妾還是跟你回房吧,在這兒心裏慌得厲害啊!”

“晚了——回不了了,就這兒吧,沒人敢進來”葉布舒的嗓音低啞帶磁,眼神迷蒙陶醉,他輕輕從她的牽製中抽離,剝落了她最後的防禦。

他再一次在穿戴得整整齊齊的儀容中,將她**在麵前,東莪絕望的將眼用力閉上,低吼出聲:“你這是做什麽嘛!!”

“就想好好的寵愛福晉,好好的看看你”那邊廂醉意朦朧的話語,似乎不比她的“十壇酒”清醒多少,聽罷這近乎變態的示愛,東莪即要出口的罵咧被封在了他陶醉的吮吻中。

緊貼著她的薄緞補服,終於被他滾燙的身體代替,東莪一點也不敢張開眼睛,卻又想知道他看到的情形到底有多羞人,她虛起眼來偷偷瞄了一眼,頓時血往頭頂衝,大為驚恐的立刻又閉上了雙眸。

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白花花的渲染著欲念的高漲,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在這種刺激下慢條斯理的搗騰的。那遊走在身體上的愛撫和密集落下的親吻漸漸讓她失去了思維能力,她沉浸在他的擺布中漸漸淪陷了。

那忽然而至的充實,讓她陡然失聲而叫,葉布舒意外的隨即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在這兒不能叫!福晉,別出聲兒!!”東莪下意識的睜開眼來,仿若犯了大錯一般,驚恐的輕輕點了點頭。

忽然他便被這情景激發了絕對大的**,“**”兩個字逐步壯大在他的腦海裏,他意亂情迷的就著兩人這詭秘的形態,捂著她的嘴,努力在她身上耕耘起來。

感覺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東莪被他的情緒感染,那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覆蓋在她的肌膚上,她不住的顫抖起來,一張嬌顏上寫滿了欲罷不能的苦楚,隻好將鬱結統統發泄到了他的背部,狠狠用手指掐起他來。

房外婉轉著小鳥的啼叫,遠遠還透著馬廄的嘶鳴,葉布舒粗重的喘息聲近在耳畔,在白晝諸多的聲源烘托下,竟如此躁人,他忽然撐起了身子將她肆虐在背部的手拉到了頭頂,複而低低的呻吟了一聲,無限感慨這美妙的感覺一般,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那遊弋上胸脯的手放棄了一貫的**,轉而忘情的揉捏起來,在這**高漲的時刻,他的耳語如此清晰,讓東莪從欲念的深淵中,緩緩浮上了水麵,和他一切分享起這一刻帶來的“悲涼”。

“福晉還記得第一次嗎那是爺對不住福晉”

“記得那一夜,就像爺現在這樣”

“是啊,可是那一夜之後,你還是爺的妻現在不盡然了”

這帶著悲戚的呢喃,讓東莪一震,幾乎就要從迷蒙中蘇醒,可是葉布舒語落便一刻不停的加大了力度,將她重新推進了狂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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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著葉布舒補服的皺褶,東莪那粉澤的容顏**漾著**的餘溫,她目不斜視的輕輕拍著他的衣襟,似乎要送他出門上朝一般慎重,又似乎是生怕被人瞧出了他們倆在儲物庫的荒唐行徑。

葉布舒的眼神沉靜深邃,貪婪的盯著她看:“福晉這麽認真,真像是第一次——”

“爺!別說了,讓人聽了心裏堵得慌!”東莪眼簾一抬,眉梢帶愁。葉布舒眨了眨眼,撫向她微蹙的秀眉點了點頭:“咱們不用活在回憶裏,有很長的未來在等著咱們”

東莪淡淡的抿了嘴,投進他懷裏攬緊了他的腰:“這就對了。”

葉布舒聞言不著痕跡的黯淡了下來,他低下頭顱摩挲著她的臉龐,眼神失去了光彩,他將安慰的話說得如此駕定,可是未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心裏沒底。如果沒有非常合適的時機,要想將她接回身邊,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是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即便是這艘帆船會沉沒,他這個船長卻必須要帶著笑容,將黑色的絕望留給自己,將勾著金邊的希翼,帶給——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