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美好得就像一場夢

喬沐楚連腳步也沒有停頓一下,繼續往前走,按下了電梯,靜靜的等待,腦海中浮現的都是薑鬱姍的臉。

她連見,也不想見他,心裏有些痛,歎了一口氣,倚在電梯旁的牆上,總是不能抑製的去想她,對自己,很厭煩,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占據他的思維,連夜裏也會闖入他的夢境,還好不是噩夢,想起昨晚抱了滿懷的軟玉溫香,腦海中卻是薑鬱姍的臉,自嘲的笑了。

“叮咚。”

電梯門開了,喬沐楚長腿一邁跨了進去。

這個時間去公司有點兒早,可是他也不想睡在有不幹淨的女人睡著的**,還不如坐在車裏,自己更愜意。

駕著車,卻莫名其妙的開到了一個地方,不受大腦的控製,隻是隨著心在開。

停在路口,往旁邊圍牆裏的那棟樓望了望,點燃了一支煙。

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麵前就出現了兩個人影。

心髒猛然的收緊,瞪大了眼睛。

一男一女從前麵的樓裏出來,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肩上,女人緊靠在他的懷中。

該死的狗男女!

咬牙恨瞪著,手裏的煙不自不覺的燃燒,最後燙到手,才回過神來,扔出去。

一踩油門,轟的一聲飛馳出去,與前麵不遠的男人擦身而過,卷起一陣風,吹亂了發絲。

下意識的看著那囂張跋扈的跑車,薑鬱姍胸口悶悶的發痛,是喬沐楚的車,她認得。

他是在外等候,還是開著車路過?

不去想,不要想,隨他去。

她收了心神,下意識的往沈沐景的懷裏靠了靠。

昨天晚上他守了她一夜,她睡不安穩,他幾乎沒闔眼,早上燒退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進了夢鄉,他熬了清淡的粥給她果腹,再醒來,他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滿屋子是燒糊的味道。

他太累了,不忍心吵醒他,薑鬱姍自己悄悄的下床去廚房看看,可是一有響動,他就醒了過來。

“糟了。”沈沐景大呼一聲衝進廚房,煮的半鍋粥已經糊在了鍋底,根本不能吃。

本來他想重新做,可是薑鬱姍阻了,才一起出門去吃早餐。

薑鬱姍麵色有些蒼白,全身懶懶的沒有力氣,沈沐景很體貼,給吳舟呈打了電話,讓蘇曉幫忙請病假,吳舟呈開一張病假條帶到公司去。

安排好這些,薑鬱姍也就能安安心心的在家休息,她的頭很痛,渾身沒力氣,也沒辦法去上班。

出門走走,也許能好些,才強拗著要出門吃早餐。

在不遠的地方吃了早餐,薑鬱姍回到住所就累得睜不開眼睛,吃了藥,又乖乖的躺回**。

她的身體素質不好,一生病就特別沒精神,連抬眼皮的力氣也沒有。

沈沐景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眼皮子直打架,看著薑鬱姍睡了,也趴在床邊沉沉的入睡。

一路飛馳,喬沐楚在公司大部分人到來前抵達了辦公室,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裏他的心情非常的差,對著落地窗,看著熙熙攘攘的街景,腦海中就會浮現那兩個人相依偎的畫麵。

**!

他暗暗的低咒一聲,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在了地上,咚的一聲響,驚得剛剛抵達辦公室的秘書渾身一震,與其他人麵麵相窺。

“波ss回來了?”

“好像是回來了。”

這聲巨響還緊緊是一個開始,一早上所有到喬沐楚辦公室匯報工作的人都在麵對他陰沉的臉時驚出一身的冷汗。

“好可怕!”秘書陳靜奔回辦公室,將滿懷的文件放到桌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怎麽了?”

“波ss好像心情不好,臉上寫著四個字‘別來煩我’,唉,我也不想去煩他,可是……沒辦法啊,他讓我把他去美國這幾天公司的數據報表送一份兒過去,一進門就被煙熏死了,更被他冷著的一張臉嚇死。”沉靜似乎還驚魂未定,拍拍胸口,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

“那我們盡量不要去波ss的辦公室,免得撞槍口上。”

一牆之隔的董事長辦公室,喬沐楚正吞雲吐霧,手裏一支接一支的煙沒斷過,看著手裏的報表,心思卻晚上不在那上麵,那些數字就像一排排成群結隊的螞蟻,從他眼皮子低下爬過,沒有在腦海中留下任何的痕跡。

撚滅手中的煙,往後一靠,半躺在椅子上。

這種狀態並不適合工作,他需要休息,也許休息一下,能找回工作的感覺。

起身往休息室走去,門的那一邊有供他休息的躺椅,脫下鞋躺上去,頭痛欲裂,捂著額頭,他閉上眼睛,迫使自己將腦海中的那個影子趕出去,他不想去想她,更不想讓她擾亂他的心神,他是喬沐楚,不該受女人的左右。

躺下沒多久,辦公室的門開了,莊茜文端莊秀麗的臉出現在門後,推門而入,辦公室裏空無一人,隻有嗆鼻的煙草味。

問過秘書,他就在辦公室,信步走進休息室,果然在裏邊兒。

頎長的身子躺著,她慢慢的走過去。

昨天晚上他一夜未歸,手機也關機了,她很擔心,所以一大早就過來看看。

看到他躺在那兒,心裏就安定多了,雖然之前已經打電話向秘書確認過他的行蹤,可是要親眼看到,才能真正的安心。

走過去,停在他的身旁,手撫上他微蹙的眉峰,他倏然睜大了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嘴角勉強的牽扯出一抹淺笑。

“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坐在躺椅邊,莊茜文爬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想起這些日子的惶恐不安,鼻子就酸酸的,眼底似乎有淚,卻強壓下沒有滴落。

“有什麽好看的?”昨夜的未歸一定是讓她擔心了,這個女人總是那麽的溫柔,也很懂事,連多的一句也不會問,和她在一起是輕鬆的,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他回去,她都會等候在那裏,為他端茶倒水,體貼的揉肩,娶她也順理成章。

“好看,我怎麽也看不夠。”莊茜文從他的胸口上仰起小臉,嘴角是幸福的淺笑,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她覺得好滿足,抱著他的手一輩子也不想放開,她好愛好愛他!

“傻丫頭!”喬沐楚在她的鼻梁上掛了一下,寵溺的笑容在他的唇邊綻放。

“我才不傻。”莊茜文不依的嘟著嘴,他總是說她是傻丫頭,她並不認為自己傻,也許在他的眼裏,她很傻吧!盲目的愛著他,包容他的若即若離,心不在焉,她都可以無所謂,隻要能留在他的身邊。

捧著他的臉,莊茜文好怕再失去他,不想再重溫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幽幽的開口:“你什麽時候去美國,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和你分開。”

“明天就要走,我過去會很忙,沒時間陪你,到時候可別喊無聊啊!”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工作,我會乖乖的,靜悄悄的,甚至讓你忘記我的存在。”這麽多年,她一直這樣做了,盡力不去打擾他,恪守自己的本份,他忙,她便等,不會任性的讓他厭煩。

“嗯,那也好,你陪我去,看看結婚還需要些什麽東西,在那邊買一些。”也許她待在他的身邊,就可以減少他想那個女人的時間吧,每天看著莊茜文的臉,也許腦海中的人也會變成她。

隻是,可能嗎?

四年都這樣過來了,腦海中的人不但沒變,反而越發的深刻。

伸手將趴在胸口的莊茜文擁住,她軟軟的身子像水一樣,手捧著他的臉,眼睛裏是一汪柔情蜜意,白皙的麵頰上飛過片片潮紅,小女人的嬌態盡收眼底。

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遊走,隔著薄薄的襯衫撫摸他寬厚的胸膛。

沒有問昨天晚上他的去向,但是她已經清楚的知道,他去喝酒了,衣服上還殘留著濃重的酒精味道,她有些意外,他竟然沒有換衣服,休息室裏準備有幹淨的襯衫和西裝,可是他卻沒有換,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件。

心情很差嗎?

連換衣服的心情也沒有。

心疼的摸著他的臉,他的胸,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看到自己最恨的人的兒子登堂入室,任誰也會有心結。

雖然他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他的母親,和那個他最恨的女人,可是她是知道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也清楚的了解少年時期的他緊蹙的眉其中的憂傷從何而來,她越發的心疼他,也更能包容他,不管他如何的玩世不恭,她都可以理解,那是他在宣泄心底的傷痛。

曾經看到過他獨自在花園裏喝悶酒,一杯接一杯,一飲而盡,她多想去陪陪他,可是卻沒有上前的勇氣,比她有勇氣的人很多,隻需一會兒,他便不再是一個人,而她,依舊隻能遠遠的看著他,獨飲心中暗戀的苦酒。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有他,也有她。

才會如願以償的成為她的女朋友,很快,就要做他的妻子,一輩子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多麽美好的未來,她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掐自己的手背,會痛,聽他的心,在跳,身體是熱的,呼吸也是熱的,糾纏的身體更是無比的契合,也許這不是夢吧!

她告訴自己,他是真的要成為她的丈夫了。

每每想到這,她就會忍不住的笑,看著他的照片,傻傻的笑。

照片裏的人,她愛了那麽多年,終於,夢想成真。

可以替他分擔憂愁,也可以共享快樂,這是她應有的權利。

兩個人的未來多麽的美好。

“我是不是在做夢?”她又問了這麽一個傻傻的問題,把喬沐楚逗笑了,捏了她的臉蛋兒一記。

“傻瓜,不要老是問這個問題。”

“好吧!我不問。”對上他含笑的眸子,莊茜文終於篤定的相信,她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摟著她身子的手緊了緊,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這樣其實也挺好,不用心煩,很平靜。

周末起了一大早,今天要去沈沐景父親的家中拜訪,薑鬱姍提前買了禮物,收拾了一番,就等著沈沐景過來一起去。

沒有穿平日裏那種誇張的襯衫,穿上剛買的韓版雪紡裙,外麵配個小西裝,看起來漂亮多了。

眼鏡依舊帶著,沈沐景說,隻有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摘掉。

想到他孩子氣的臉,嘴角就有淡淡的笑。

真是個可愛的人。

想起沈沐景的時候,總是難免會想起喬沐楚,他又像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影,他是不是就是天邊的雲,飄過了就不留痕跡。

和沈沐景的慢慢走近,漸漸的,想起喬沐楚的時間好像少了一些,她努力的克製,也是有效果的。

沒等多久,他便來了,臉上總是有好看的微笑,比那秋日的裏的陽光還要燦爛。

她喜歡看他笑,這樣她也能跟著笑,再低落的心情也會好起來。

提著東西出了門,雖然沈沐景說她不該破費買禮物,可是從他溫和的眼神裏能看出,他是高興的,畢竟是她第一次去他父親的家中拜訪,她能重視,也說明對他的重視。

打車過去,他的父親已經等候在門外了,看到他們下車,臉上堆著幸福的笑。

“爸。”沈沐景喚了一聲,就看到父親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挺年輕,大約四十來歲,昨天晚上他就看到了,可是父親卻沒有向他介紹,那個女人應該是就是前幾年才娶的妻子吧,心裏悶悶的痛,母親苦等了那麽多年,也沒有等到一個名份,卻在去世後被其他的女人享有,本不願去想這些令人難受的事,可是看到了她,他不能不去想,在心裏為母親抱屈,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連嘴角上揚的弧度也有些牽強。

“伯父。”今天的老人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薑鬱姍心裏暗暗的思付,也許他的病情會好轉也說不定。

“你們過來伯父就很高興了,幹嘛還買東西。”喬博海板著一張臉,嚴肅的看著沈沐景手裏提著的禮盒,太客套太見外了,讓他不高興。

“這是姍姍買的。”沈沐景揚了揚手裏的東西,轉頭對薑鬱姍說:“我就叫你不要買,偏不聽,惹爸爸不高興可是你的不對。”

薑鬱姍吐了吐舌頭,垂著頭跟著他們往屋內走,她也看到了那個走在前麵的女人,年輕又漂亮,難道是沈沐景的姐姐?

想想,好像不是,他說他有個哥哥,可是從來沒有說過他有個姐姐。

當她看到喬博海的手托住了那女人的腰,小心的攙扶她走路的時候,她一切都明白了,那是他續弦娶的妻子。

有一點她不明白,為什麽喬博海不娶沈沐景的媽媽,那麽有氣質的女人,還為他生了個兒子,卻一輩子沒有名份,見不得光。

走進豪華的大宅,薑鬱姍就被倪慧拉著坐到了沙發上。

“你和沐景十一月就要結婚了,需要什麽一定要告訴阿姨。”倪慧的眼睛將薑鬱姍上下打量了一遍,雖然心中是不屑的,可是臉上卻一點兒也米有流露出來,笑得很真誠,也很美。

“謝謝阿姨。”薑鬱姍感覺怪怪的,這麽年輕的一個女人在自己的麵前自稱阿姨,轉眼看看沈沐景,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桌上的水果,並不是想吃,而是想心事走了神,也許連眼前擺放的是什麽東西,也沒有在意吧!

他一定和自己的想法一樣,為他的母親抱不平。

可以娶眼前這個女人,為什麽就不能娶他的母親呢,至少讓她母親死後也有一個名份,可惜,連死也死得那麽的委屈。

“來來,吃水果。”也許是因為心情太好,喬博海竟然親自到廚房去準備了水果端出來。

沈沐景從神遊中醒過來,抬眼看父親,臉上又是淺淡的笑。

“沐景,下午我們去釣魚。”吃著水果,喬博海興致勃勃的提議,房子一公裏遠就有個很大的湖泊,吹著山風,在那兒釣魚是件非常享受的事,喬博海自從退出董事會以後,隔三差五便會去釣魚,這讓他晚年的生活也多了一些樂趣。

“好啊,釣魚有意思。”沈沐景並不喜歡釣魚,隻是想多陪陪父親,才會在上次聊天時表顯出興趣濃厚的樣子。

倪慧吃著蘋果,突然有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捂著嘴就往洗手間奔去。

沈沐景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

她懷孕了?

雖然隻是直覺,可是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她確實是懷孕了,也許才一兩個月。

害喜很正常。

收回目光,深深的看著滿臉擔憂望著洗手間方向的父親,心底一沉,這個男人又要當爸爸了?

既然選擇了原諒他,那就不要再多想,如是對自己說,不想,卻又做不到,母親所受的苦曆曆在目,他的心很痛,同時也為母親淒苦的一身不值。

唉……

沈沐景在心底歎了一口氣,他本不是一個記恨的人,可是,有的事就是繞在心底揮之不去。

一轉眼,觸到了薑鬱姍詢問的眼神,回她一抹笑,低頭認真的吃水果。

待到倪慧從洗手間裏出來,沈沐景笑著說:“阿姨是懷孕了嗎?”

倪慧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喬博海尷尬的應:“是……是啊!”

麵對兒子,他終究是有愧的,以至於他不想讓兒子知道這件事,可是讓倪慧回避,她又不願意,隻能這樣了,早知道也許就早點兒安心,瞞是瞞不過的。

“恭喜。”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繼母,一個比自己小三十歲的弟弟或者妹妹,嘴角的笑越來越苦澀。

“這幾天也沒去檢查,不知道長得怎麽樣。”倪慧愛撫的摸著自己的肚子,雖然還扁扁的什麽也看不出來,可是她已經能感覺到裏邊的生命在成長,臉上浮現出做母親慈愛的光芒。

看著倪慧,在場的三個人心態各異。

喬博海沉浸在老年得子的喜悅中,同時也怕兒子因這件事和他疏遠,高興中也有些矛盾。

薑鬱姍伸手握了握沈沐景的手,她怕他不高興,實際上他已經不高興了,和他相處也有些日子,現在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虛假,隻是牽動了嘴角,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連看人的眼神也和平時不一樣。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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