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他終究不能娶她為妻

“茜文,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該怎麽辦?讓我一個人孤單終老嗎?”他不能不管她,在她經曆了那些事以後,他更不能拋棄她。

娶她,讓她幸福,這是他必須負擔的責任。

喬沐楚胸前的襯衫濕透了,是她滾燙的淚水,灼在他的心口上,讓無地自容的愧疚席卷了他。

如果她沒有遇上他,也許會更快樂,他欠她的太多,太多,隻能用一輩子來還。

薑鬱姍……默念著這個在心中百轉千回的名字,他終究隻能與她擦肩而過,相依相伴,廝守終生,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黃粱夢。

對她的愛,也隻能繼續藏在心底,用時間的塵埃去掩蓋。

眼前這個女人,更需要他的愛,需要他的嗬護與關懷。

攬著她瘦弱的肩,那麽單薄,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承擔那麽多的痛苦,他要替她分擔。

她聽錯了嗎?

他說他……

莊茜文錯愕的抬頭,淚眼朦朧,看不清眼前的人,可是,他的氣息卻是那麽的濃烈。

在知道她被奸汙以後,他還願意娶她,這是不是幻覺,才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事發生。

呆呆的看著他,擦去模糊了她眼睛的淚水,終於看到他溫柔的臉,喉嚨很堵,良久才說出話:“你不……嫌棄……我嗎?”

“那你呢,嫌棄我嗎?那些照片裏的人就是我,你嫌棄嗎?”雖然他對女人有潔癖,可是,這樣一個為他默默付出的女人,怎麽能嫌棄她,他又有什麽資格去嫌棄她?

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不,我不嫌棄,可是……你是男人,不同的……”就算他有再多的女人,她也不會嫌棄他,愛他,就愛全部的他,不管是好是壞,她統統的接受。

他的手指點上她的朱唇,笑了:“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做我的妻子,讓我照顧你。”

“你真的……不嫌?”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他卻……這是夢吧,才會有這樣不真實的事發生。

是不是夢?

她問自己,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愣愣的看著喬沐楚,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就趁著還能看他,就看個夠吧,也許夢醒了,就再也見不到他。

“不嫌,不要再問了。”他哪有資格去嫌棄她,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她卻不恨他,如果她恨他,罵他,他的心裏還能好受些,。

唉……真是個傻丫頭!

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楚……”莊茜文悄悄的掐了自己的手背,好痛,眼淚又滾了出來,原來真的不是夢,他仍然要娶她。

“好了,不要哭了,眼睛好腫。”喬沐楚擦去她臉頰上的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

“我不要婚禮,也不要酒宴,我們悄悄的結婚好不好?”莊茜文從他的懷中仰起臉,她喜歡從這個角度端詳他的。

婚姻本就是屬於兩個人的事,就他們兩個人知道就好,如果一開始沒有奢華的婚禮,也許就不會有那些從天而降的照片,更不會發生那些事。

她好怕,心中忐忑難安,雖然他說要娶她,可是,這顆定心丸卻不能讓她完全的放心,如果結婚以後他後悔了呢,這件事就像心裏的一根刺,拔不去,一直會痛。

寧願他笨一些,找不到她,也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就讓她躲起來,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可是,他卻那麽輕易的就找到了她,也猜到了發生的事,她在他的麵前,是瞞不住任何事的,他的眼睛,比鷹的眼睛還要銳利,被他逼視,她便無所遁形。

“好,隻是……委屈你了。”隻要是她希望的,他都會盡力的滿足,在心底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一定要對她好,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心不在焉。

“不委屈,真的不委屈……”她搖搖頭,極力的忽略心底的忐忑,告訴自己,他說不嫌棄就一定不會嫌棄,要相信他,忘記昨晚的事,以後,她會幸福的。

她瘦弱的身體卻還在顫抖,她的手,是那麽的冰冷。

心底的陰影不是說消就能消的,需要時間,更需要關愛,每天想開心的事,讓她慢慢忘卻傷痛。

“你睡一下吧,如果明天可以出院,我們就回家。”喬沐楚扶著莊茜文的脖子,溫柔的放她躺下,拉了薄被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他就坐在床邊,注視著她,沒有離開。

“回家……”他們的家,好溫馨的名詞,令人向往的地方。

莊茜文朝他勾起一縷晦澀的笑:“好,明天我們就回家。”

“嗯,快閉上眼睛睡覺,我會一直陪著你。”握著她的手,漸漸的有了暖意,終於被他溫暖了一些,隻是不知道她的心,是否也感受到了他的改變。

與他溫潤的眼睛對視,她在其中看到了深厚的關切,嘴角含笑,閉上了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一覺醒來,她要笑著麵對人生,與他一起迎接美好的一天。

看著她入睡,喬沐楚的眼皮也很重,累了一天,心也懸了一天,事情總算是圓滿解決,他也需要休息,趴在床邊,便睡了過去,連答應要給薑鬱姍的電話,此時也隻能拋到了九霄雲外,她抓著他的手,很緊很緊,他哪裏也去不了,而他也不可以在她的麵前給別的女人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他不想再傷害她,所有可能會傷害她的事,他都不能做。

一整天,薑鬱姍也沒有等到喬沐楚也沒有來過電話或者短信息,坐立不安的看了手機一遍又一遍,回想著昨晚他接的那個電話,似乎說的是某人自殺住進了醫院,他才會匆匆趕過去,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他現在是不是還在醫院裏呢?

是莊茜文嗎?

甩甩頭,不要再想了,任憑她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的。

本就不對他抱有希望,他不來電話更好,省得她心煩。

這幾天沈沐景非常的忙碌,她也就不去打擾他,下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她也就有家了,不用住在出租屋裏,現在那個出租屋也成了她一個人的地方了,蘇曉下班以後便看不見人影,偶爾出現也是回去拿點兒東西,匆匆來匆匆去,她的愛情正甜蜜,恨不得整天和吳醫生黏在一起,看她被愛情滋潤著,豔若桃李,真是羨煞旁人。

薑鬱姍從提包裏取出錢包,裏邊有她和沈沐景一起拍的大頭貼,兩個人並排站在,笑得傻乎乎的,看著,其實也挺不錯,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她一定會愛上他,那麽溫柔體貼的男人,也值得她去愛。

喬沐楚……算了吧,她再也傷不起。

下班了,薑鬱姍走出公司,一輛非常紮眼的蘭博基尼就停在公司的門口,和喬沐楚的車一模一樣,也許就是他的車。

假裝沒有看到,薑鬱姍埋著頭匆匆的往家走。

那輛車靜靜的在她的身旁慢慢的開,幾乎與她並行著走。

感覺到緊迫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她,薑鬱姍渾身不自在。

他連電話也不打一個,現在來幹什麽?

難道他連打電話的時間也沒有嗎?

加快了腳步,她極力的忽略他的存在。

很明顯,她又在排斥他,想下車去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茜文的事不能說,直接告訴她昨天晚上說過的話都統統忘記嗎,他不會娶她,也不能娶她。

他深深的厭惡著自己。

不想和她在大街上爭執,有的話要兩個人靜下來說。

喬沐楚一路默默的跟著薑鬱姍,見她進了路邊的地下超市,忙把車停了也跟了進去,在偌大的超市裏尋找她的影子,終於找到了她,正在生鮮區買菜,喘口粗氣走了過去,將她手中的籃子提在了手裏。

沒抬頭,她也知道是他,拽了拽,放開手,繼續認真的挑選番茄。

“晚上煮雞蛋麵吧!”他想再吃她煮的麵,也許,以後再也吃不到了。

她不置可否,挑了幾個番茄放籃子裏,又去選菠菜,喬沐楚隨手拿了一盒雞蛋放籃子裏,靜靜的跟在她的後麵。

真的不想理他,可是他卻像牛皮糖一樣的黏人,甩也甩不掉,她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也不多說話,隻是默默的跟著她,一看就知道他心中有鬼,那麽飛揚跋扈的男人,不可能突然間轉性。

東西買得差不多了,兩人一起往收銀台走,正是高峰期,每一個收銀台前都排著長龍,喬沐楚提著籃子排在了一條隊伍的最後麵,而薑鬱姍則從未購物通道直接走了出去。

想喚她等他,可是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音,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過,上了電梯,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沐楚忙掏出手機,給她撥了過去,電話裏機械的女聲告訴他:“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一連撥了幾次都是如此,他這才意識到,她又把他的號碼設置進了黑名單。

該死!

換了個號碼撥過去,果然立刻就接通了,也許猜到是他打的電話,很久,很久,她也沒有接聽。

不放棄的繼續撥,一直打到她接電話為止。

長長的隊伍終於排到了頭,電話那頭的人才接聽了電話。

“怎麽不等我?”他擔心從超市出去,就找不到她,如果她不回家,偌大的洛城讓他如何去找,心裏有些急,連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分貝。

“我回去了。”她淡淡的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討厭他這種態度,好像她必須等他似的,她又不是他的什麽人,沒有等他的義務。

剛上樓,就聽到樓下的車聲,開門進屋,換了鞋,再去關門,他已經提著大大的購物袋閃身進了房門。

不想和他多說什麽,要吃雞蛋麵她煮就行了,放平心態,不要因為他而影響了心情。

“好吃,好吃。”喬沐楚大口大口的吃著薑鬱姍煮的雞蛋麵,不管他如何誇讚,桌子對麵的人也不言不語,自己吃自己的,視他無物,被忽視的感覺真不好,喬沐楚也不再言語,認真的吃麵,細細的品嚐隻有她才能做出的美味。

也許是一起吃飯的人影響了薑鬱姍的胃口,她覺得今天的麵很難吃,為什麽他還可以吃得那麽津津有味?

薑鬱姍勉強把麵吃完,喬沐楚早已經連湯也喝得幹幹淨淨,收了碗進廚房,他也跟了進去。

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她,雖然隻是掃了他一眼,可是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她心急,憋了半天的話終於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想對我說昨天晚上的話不要當真?”

她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有些事就算他不說,她也看得出來。

無所謂,她本來就沒有抱過希望,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她並不覺得難過。

“薑鬱姍,我真的……愛你,相信我。”她冷靜得讓他驚訝,情不自禁的圈住她的細腰,不希望她也懷疑他的感情。

他愛她,可惜他要娶的是別人。

多麽可笑,不是嗎?

真想問問他,到底在他的心中什麽才是愛,是強占是侮辱還是輕蔑?

她失笑的搖頭,他不知道什麽是愛,他隻知道占有,從不奢望他的婚姻,她要的,他給不了。

用手肘撞了撞他圈在自己腰間的胳膊,低聲說:“把手拿開。”

“也許我以前用錯了方法,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喬沐楚的唇湊到薑鬱姍的耳邊,將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也許今天不說,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

隱藏了那麽多年的感情,也到了該見天日的時候了,隻想讓她知道,別無他求。

就因為他的一句愛,她是不是該感動得聲淚俱下,痛哭流涕呢?

不,她一點兒也不感動,有的,隻是心冷,很冷很冷。

如果他的侮辱是愛她的表現,踐踏她的尊嚴是愛她的表現,輕視她是愛她的表現,那他的愛太可怕,她承受不起,也不想要。

在愛情的世界裏,不是應該不分貴賤的嗎,平等的相處,互相尊重。

他和她從來就沒有平等過,他總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待她,讓她痛苦不堪。

心冷了,再也熱不起來,沒有熱烈的回應,隻有冰冷的聲音:“謝謝。”

不!

他要的不是一聲“謝謝”,不是,他要的是……不能要,他什麽也不能要,不能對不起茜文。

像觸了電一般,圈著她的手臂鬆開,木然的退後了一步,靠在牆上,盯著她的背影,久久的沉思。

如果當年她不是為了錢出賣自己,他們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她沒有幫助杜鋒來設計他,他也不會放手讓她離開。

既然四年前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也該罷手了,她可以嫁給任何人,唯獨那個男人不可以,也許當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自己也不會嫁,他不會說,等著她自己去發現。

相信很快,她就會知道。

門,突然被敲響,一個清亮愉悅的聲音在喊:“薑鬱姍,薑鬱姍……”

驚得手中的鍋哐當一聲落在灶台上,嚇了一大跳,回頭去看像沒事人似的靠牆站著的喬沐楚,沈沐景如果看到他,會怎麽想,孤男寡女在一起……

唔……

推著他往蘇曉的房間走:“你快進去,不許出來。”

“要我躲起來?”喬沐楚腳步一滯,停在原地,薑鬱姍根本推不動。

“是啊,快躲起來。”她哀求的看著他,真的不想讓沈沐景誤會,有些事,解釋不清的。

“不躲,我也想見見你的男朋友。”他挑挑眉,看她的臉皺在了一起,心裏就別扭。

“薑鬱姍,你在不在?”沈沐景的喊聲傳來。

房子裏亮著燈,不可能假裝不在吧,薑鬱姍應了一聲:“在,等一下。”先穩住外麵那個,房子裏這個最難纏。

“哦,好的。”沈沐景不再喊她,靜靜的站在屋外等。

“拜托你進那個房間坐一坐吧!”

她越是低聲下氣的哀求他,他心裏就越是不爽,那個男人有什麽好,有那麽可恨的母親,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去。”他頭一扭,高傲的微揚著頭。

“拜托了。”

她使勁的去推他,喬沐楚手臂一展,將她直接卷入了懷裏,冷冷的盯著她,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恨不得在她微張的小嘴上發泄。

與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相對,他的心軟了,帶著懲罰的性質,狠狠的啄了一口她的嘴唇,意猶未盡,再啄上去,她沒有反抗,乖巧柔順得就像一隻小綿羊,在她的口腔裏肆虐了一番,雖然不過癮,可還是放開了她,不用她推,自己就走進了那個房間,關上了門。

借著路燈可以看出這是個女人的房間,彌漫著濃烈的香水味,有些嗆鼻。

坐在椅子上,豎著耳朵聽房間外的動靜。

看著喬沐楚的背影消失在房間的門後,薑鬱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跑回房間拿了包,再開門出去。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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