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對男人失望透頂

不!

不要傷害薑鬱姍,她是無辜的,沈沐景心痛如絞,發瘋般衝上樓,在樓梯拐彎處,看到了泣不成聲的薑鬱姍。

她無助的蹲在地上,抱著雙腿腿,全身不住的抽搐。

沈沐景駭然的撲過去,抱著她顫抖的雙肩。

剛才的話,她一定都聽到了。

心好痛,喬沐楚太過份,竟然為了報複,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兒。

“姍姍……姍姍……”沈沐景的喉嚨哽咽了,很多話堵在了心裏,說不出口。

都是他的錯,才讓她遭受這樣的傷害。

他應該告訴她,他的父親是誰,他的哥哥是誰,她也不會落入喬沐楚的陷阱當中。

對這個所謂的大哥徹底的絕望了,夠狠,夠絕,報複的行為也讓人意想不到。

“你走……”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薑鬱姍甩開沈沐景抓在她肩上的手。

腦子很亂很亂,任由她想破頭也想不到,沈沐景竟然是喬沐楚的弟弟。

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他們兩人的關係,都在刻意的隱瞞。

淚水迷蒙了眼睛,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清事實的真相,一直沉浸在悲憤之中,還有揮之不去的幽怨。

喬沐楚愛她嗎?

到底是愛,還是在演戲?

為了達到他報複的目的,她隻是一枚棋子嗎?

薑鬱姍木然的往樓上走,她不想去上班,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說話,隻想躲起來,靜靜的一個人,細細的想,喬沐楚到底愛不愛她,去偽存真,她要他的真心。

“姍姍,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你很痛苦,我也一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不應該把你扯進來,我……”沈沐景痛苦的咽了咽,繼續說:“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愛你的心不變,忘記這些,嫁給我,婚禮照舊,好嗎?”

薑鬱姍搖了搖頭,不管他說什麽,她也不想聽,更聽不進去。

“讓我……靜一靜……”低低的聲音,在喉嚨裏輾轉,她千瘡百孔的心,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仇恨的重量,每走一步,腿都在顫抖,心髒每跳一次,都在劇烈的痛。

隻感覺一雙無形的大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想要斷了她的呼吸,奪去她的生命,急促的喘息,缺氧得厲害,比死還要痛苦。

“姍姍,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我們離開這裏,一起走,姍姍……”沈沐景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兒,可是剛一碰觸,就被薑鬱姍甩開,他能理解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一定會對她好,讓她忘記這些痛苦的記憶。

喬沐楚這個混蛋!

不是男人大丈夫,竟然對一個女人下手,他的良知已經被仇恨所蒙蔽,看不清親情的珍貴。

難道就隻有他的母親受到了傷害,想起自己母親痛苦的一生,何嚐不是受害者,沒名沒份的帶著一個孩子,要遭受多少的恥笑,更要經曆多少的磨難,這一切都隨著母親的去世而消散,活著的人沒有必要糾纏在死去的人的痛苦中,那無疑是給自己帶上枷鎖。

回過頭,抬起朦朧的淚眼,定定的看著沈沐景,這兩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兒去的人為什麽會是親兄弟?

這幾個月裏,她竟然沒有發現。

薑鬱姍猛然想起,喬沐楚曾經問過她,知道沈沐景是誰嗎?

雖然當時也覺得他話裏有話,可是,卻並沒有在意,更沒有深究這個單純善良的男人會有什麽事瞞著她。

竟然是這樣一個讓人震驚的答案。

離開這裏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喬沐楚是她的心魔,是午夜的夢魘,就算相隔十萬八千裏,也擺脫不了。

那個讓人心碎的男人,他到底愛不愛她?

是演戲還是真心?

此時此刻,她的心很亂,想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姍姍,姍姍,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她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滾落,似乎滴在他的心上,灼燙了憂傷。

從相識以來,他將她捧在手心裏,小心翼翼的嗬護,就怕一不小心,傷害了她。

尊重她,體貼她,看著她開心的笑,他就覺得很滿足。

並不是不想占有她,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不可能沒有**的**,他極力的克製著,就怕自己的莽撞傷害她。

期盼著那一天,她敞開心扉迎接他,兩個人靈與肉,完美結合。

他嗬護的人,被侵占了,源於報複,源於一顆被仇恨占滿的心,他徹底的被憤怒所焚燒。

該死的喬沐楚,竟然做這樣豬狗不如的事。

恨,徹徹底底的否認了那份本就虛無縹緲的親情,他沒有那個冷血的哥哥。

聽著沈沐景的道歉,薑鬱姍的心就更痛了。

別開臉,不再看他,繼續舉步維艱的上樓。

如果沒有他,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也許喬沐楚不會想起她,更不會來糾纏她,一切,都源於報複。

不得不看清一個擺在了眼前的現實,在認識沈沐景以前,喬沐楚沒有來找過她。

是的,從沒有他找過她。

四年的時間,在指尖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在痛苦的思念中苦苦掙紮,期盼著他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哪怕再霸道一點兒,再強勢一點兒,再惹人討厭一點兒,她都希望他能再出現。

可是,他沒有,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無影無蹤。

他對她,沒有興趣了吧,才會斷得那麽幹淨徹底,甚至連離開,也不肯再見她一麵,悄無聲息的走,決然得讓人心酸。

如果他心裏還有她,也許就不會走得那麽幹淨利落,如果他心裏有她,更不會四年的時間也不和她聯係,不管她在哪裏,他一定可以找到她,可是,他都沒有,沒有聯係她,沒有找她,已經把她拋在了腦後,也許連想,也沒有再想起。

總是對自己說,他不愛她,這樣斷了,最好,她也該忘了他的存在。

他說過要養她一輩子的那些話,也不能當真,說說,就算了。

她卻那麽傻,那麽天真,將他說的話當真了,甚至牢記在了心間,安慰著自己的孤獨情感。

如果他真的想要養她一輩子,為什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消失了,連個招呼也不打,甚至給她一個感覺,他在逃避她。

心痛得無法呼吸,纏綿在心間的愛意折磨著她,四年的時光,她不容易將對他的感情埋葬在了心底,卻又被他生生的挖了出來,再加以無情的踐踏。

掏出鑰匙,將門打開,她機械的做著這一連串的動作。

身後的人,被她阻擋在了門外,薑鬱姍木然的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他不會打擾她,希望在她想通了以後,還能回到他的身邊。

不管怎樣,他依然會接受她,發生這一切不是她的錯,也不是他的錯,錯的是喬沐楚,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一定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將她搶去,她才會迫不得已在結婚前夕向他提出分手。

在相處的這幾個月裏,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個對待感情認真的人,毫無疑問,都是喬沐楚在搞鬼。

門關上了,沈沐景痛苦的臉被阻隔再外,而門內,同樣是痛苦的人,她躺到了**,用被子捂著自己的頭,聞到的,竟是還有喬沐楚的味道,正是一整夜包裹著她的味道。

心,如針紮般的痛,推開被子,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

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如果她不和沈沐景交往,喬沐楚會來找她嗎?

答案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腦海,不會,他一定不會!

她不願意接受,接受起來也太痛苦,四年的杳無音信,卻那麽巧,在她絕望的放棄對他的感情投入新感情時,他又出現了,而她,還錯誤的以為正是因為她的放棄,上蒼才成全了她的等待,喚醒了喬沐楚心底對她的眷顧。

嗬,淒楚的笑,比哭還苦澀。

她好傻啊,真的好傻!

竟然會認為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也有為愛改變的一天,甚至愛她愛到無以複加,要娶她為妻。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阻止她嫁給他憎恨的男人,報複那些早應該煙消雲散的仇怨。

喬沐楚,不過也是傻瓜,一個用仇怨禁錮自己的笨蛋。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他何必還耿耿於懷,逝去的人既入土為安,就已經放下了塵世的一切紛爭,回歸最原始的安寧,他這麽做,又能得到什麽,僅僅是報複的快感嗎?

傷害至親的人,這快感又能維持多久。

畢竟,血濃於水,仇恨更是一把雙刃劍,他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會傷害自己。

可憐他,一個比自己還要傻的傻瓜。

呼……長長的出一口氣,將心底的痛全部帶了出去。

他不愛就不愛吧,他要報複就報複吧,一切都與她無關。

沒有他的日子,她早已經習慣。

隻想過簡單平靜的日子,喬沐楚的生活,波瀾壯闊,如今,他的目的達成,她這枚棋子,是不是也該被拋棄了。

不管他如何對待她,她都會笑著麵對。

誰叫她已經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將她從紛飛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薑鬱姍揉散眼底的淚水,看清來電顯示的名字,她的眼睛立刻刺痛得睜不開,閉上,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聲音柔柔的,尖著嗓子,沒有透露出一絲的哭腔。

“親愛的,下午我要去s市,明天晚上才能回來,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個飯。”喬沐楚的心情,是陽光普照,終於奪回了心愛的女人,時時刻刻都想見她,下午三點的飛機,他也要抓緊時間在走之前見見她。

今天晚上注定了是寂寞的夜晚,不能抱著她入睡,獨自孤獨的麵對夜空,想念一千公裏以外的她。

“好,你到公司來接我吧!”她輕快的應,不讓他聽出她真實的情緒。

雖然聽到他的聲音,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覺,可是,她還是想見他,哪怕她這枚棋子很快就要失去作用,也不想繼續再幫他傷害他人,特別是沈沐景,那麽單純善良的一個男人,隱瞞身世,她可以理解,唯獨不能理解喬沐楚的所作所為。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和沈沐景的關係,可是,他卻沒有點破,以看好戲的姿態冷眼旁觀,然後,在時機成熟時,出手了……

心瑟瑟的顫抖,他真的好狠!

如果一開始,他就告訴她,沈沐景是他的弟弟,一切就不是現在這樣。

哈……仰天長笑,淚流滿麵。

他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以勝利者的姿態在沈沐景的麵前耀武揚威。

無辜的人不是她,是沈沐景。

他不該向她道歉,該道歉的是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走進浴室,捧起冰涼的水洗去臉上的淚,似乎怎麽洗也洗不幹淨。

水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前胸,袖子,全是水,涼涼的貼在身上。

脫去身上的濕衣服,換上她最喜歡的服裝,看著鏡子裏鬱鬱寡歡的自己,勾了勾嘴角,安慰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要向前看,明天更美好。

也許是心裏暗示起了作用,她臉上的笑容,也不再那麽苦澀,出門去上班,雖然會遲一點兒,但好過不去,人不能被困境打到,生活還在繼續,每天按部就班,該幹嘛幹嘛!

走在街上,就看到了沈沐景的車停在路邊兒,他坐在車裏,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朝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她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更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雖然他說的那些話讓她很感動,真是一個豁達的男人,心胸開闊,可惜,不會屬於她。

手機響了,看了來電。

是沈沐景。

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

“姍姍……你去哪兒?”他擔心她想不開,更擔心她做傻事,雖然她看起來若無其事,可是他知道,那隻是虛假的偽裝,她的痛苦,他明白。

“我去上班。”再痛苦,班還是要繼續上,那是她實現人生價值的地方,就算沒有了愛情,也不能沒有人生價值。

“哦,那就好,我們能不能好好的談一下。”沈沐景懸著的心,緩緩的落地,能去上班是好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更讓他驚歎,她的痛苦因他而起,他要彌補,不能讓她獨自舔舐傷口,隻要她願意,他還是要娶她,讓她幸福。

沉默了片刻,薑鬱姍淡淡的應:“再說吧,我現在沒有心情。”麵對無辜的沈沐景,薑鬱姍做不到問心無愧,也無法將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有些事,她不想讓他知道,四年前和喬沐楚那段心酸的過往,沒有勇氣攤開在他的麵前。

“好,等你有心情的時候,我們再談。”看到她單薄無助的背影,在蕭瑟的秋風裏微微顫顫的漸行漸遠,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抱住,給她支持,給她安慰,而不是現在這樣,隻能遠遠的看著,心急心焦。

等她徹底的平靜了以後,也許她就會見他,和他談,現在,就讓她自己靜一靜。

到公司,遲到一個小時,pirrer開玩笑要扣薑鬱姍五十塊錢,她幹脆的從錢包裏取了五十塊錢放到他麵前,這時他才發現她眼睛很紅,好像哭過。

設計部的作息時間不像其他部分那麽嚴格,遲到早退也是平常事,作為組長的pirrer也常常和遲到的同事開玩笑要罰款,不過都是不了了之,可是今天,薑鬱姍在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的情況下,將五十塊錢拿給了他,看來心情確實很糟糕。

愣愣的看著薑鬱姍走到座位,pirrer湊近旁邊正喝花茶的蘇曉,低聲問:“她是怎麽了?”

蘇曉看了看薑鬱姍,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

“快去安慰一下。”看看手裏的五十塊錢,她既然掏出來了,這罰款隻能收下,不可能還退給她吧!轉手就遞給管賬的同事,入了設計部的公款。

“怎麽了?”蘇曉腳一蹬,轉椅一滑,就到了薑鬱姍的身旁,細細一看,眼鏡布滿了紅血絲,眼皮也有些腫,難道和沈沐景吵架了?

想想,不太可能吧,兩個人關係一直挺好,也沒聽說過吵架,不過也不一定,關係再好,在一起時間長了,吵吵架也正常,像自己和吳舟呈,不也吵了幾次架嗎,生活的調劑,每次吵架以後,感情反而越好了。

“沒什麽,心情不太好。”薑鬱姍朝蘇曉笑笑,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很多。

“和沐景吵架了?”蘇曉不放心的問。

“不是,隻是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醒來心裏一直難受,想著想著就哭了,嗬嗬,我很傻是吧,為了一個夢哭。”就把和喬沐楚的過往當做一場夢吧,這樣她也能好受些。

疑惑的看著薑鬱姍,蘇曉肯定不相信她會因為夢哭,既然她不願意說,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安慰道:“凡事想開點兒,有的事情看起來是壞事,但是換個角度,說不定是好事。”

“嗯,謝謝。”薑鬱姍點點頭,抽出了設計圖,繼續畫了起來,隻有在畫圖的時候,她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忘記一切,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鑽石,代表的是永恒的愛,就算她不能擁有永恒的愛,也要幫助別人,將愛意表達,給所愛的人,呈上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真情。

也許是她將雜念統統的拋開了,畫出的圖比預期的還要精致,她偏愛花俏的設計,今天畫的幾個戒指都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薑鬱姍滿意的看看自己的圖,心情豁然開朗。

沒男人沒愛情也沒有關係,她還有自己,還有自己鍾愛的設計。

人一輩子,不可能靠著愛情活著,也許走出被喬沐楚所籠罩的過去,她會看到了不一樣的天空,也照樣是晴空萬裏。

【,謝謝大家!】

《如嬌似妻》僅代表作者山水林澗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我們立刻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