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夜晚

“不要……不要……這樣……”薑鬱姍低低的哀求,她受不了這樣的溫柔體貼,哪怕他對她凶,厭惡她,也比現在好,溫柔是毒藥,她真的受不了,渾身上下都好難受!

他笑了,張開嘴鬆開了她的手指,看著她嫣紅如畫的麵容,戲謔的問:“你說不要怎樣?”

“討厭!”

薑鬱姍嬌嗔的在他的胸口上錘了一拳,臉更加的紅了,這小女人的嬌態落在喬沐楚的眼裏,他開懷的大笑起來,壓在胸口的烏雲散去了不少,更加的篤定一件事,不管她是不是處女,他都要她,把她禁錮在身邊才能安心。

抓住她砸在胸口的手,喬沐楚順勢把她往自己懷裏一帶,緊緊的擁住,軟軟的身子綿綿的融在他的臂彎裏,輕盈就得像一團雲朵,感覺不到重量。

“喬沐楚,手臂還痛不痛?”薑鬱姍從他的懷裏仰起頭,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傷口,可是他把她擁得好緊,讓她有些呼吸困難,想退後一點兒,卻動彈不了。

“以後不許連名帶姓的叫我。”喬沐楚臉一沉,嘴在她的鼻子上啄了一下,算是對她的懲罰。

“那叫什麽?叫喬先生?喬大叔?喬色魔?”薑鬱姍摸摸被他親得濕漉漉的鼻子,調侃的問,當看到他臉色越來越沉的時候,不再說話,低著頭悶悶的笑了起來。

叫喬色魔最好,最貼切,喬色魔,哈哈!

想想就好笑!

這次換她的小嘴,啄了一下,喬沐楚寒著一張臉,眼神卻滿是柔情:“叫我楚。”

“不要!”薑鬱姍撇撇嘴,心裏很不是滋味,如果叫他楚,那她和那些女人有什麽區別,那些叫他楚的女人都隻是他隨時可以拋棄的玩物,而她,不願意承認自己也是他的玩物,就算他膩了拋棄她,也隻是愛情不複存在,她寧願相信他曾經愛過她。

“楚。”

“不好聽。”她又搖頭,漂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一下亮了起來:“我叫你喬喬,好不好?”

“喬喬?”喬沐楚苦著一張臉,聽著像女人的名字,看到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點了頭:“好吧!”

“喬喬,嘻嘻!”薑鬱姍樂不可支的窩在他的懷裏笑,就像吃了魚的貓,挺幸福的模樣,看得喬沐楚有些發怔,喜歡這樣開心的她,心裏激**過層層的漣漪,沉靜了多年的心湖因她的出現不再平靜。

“以後晚上就到我這兒來,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用。”喬沐楚放開她,起身到沙發旁的鬥櫃裏翻出一把鑰匙遞過去:“鑰匙,給你。”

薑鬱姍接鑰匙的時候,手抖得厲害,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趕緊彎腰撿起來,拍了拍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提包後麵的小口袋,拉上拉鏈,又不放心的拉開再看了一眼,確定鑰匙乖乖的躺在口袋裏,才安心的拉上了拉鏈。

突然意識到不妥,他有女朋友,而她隻是他見不得光的低下情人,拿著他的鑰匙大搖大擺的進出他的房子,似乎有點兒太囂張了,而且她還沒對他放心到直接住在他這兒,看在他手臂受傷是她造成的,今天才會住在他家裏方便隨時照顧他,以後,他康複了,她可沒那個膽子,萬一被他吃掉,那是連骨頭也不剩的啊!

想起簽的合同更是頭疼,現在還剩下十一個月,過了這十一個月她才算是自由了,現在,她並不能隨心所欲。

鑰匙既然收了,那就放在她那兒吧!

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得保持,該有的防備絲毫不能鬆懈,隻有這受傷未愈的幾天,他才不具備危險性,等他康複的時候,又是一隻餓狼,隨時有撲向她一口吞掉的危險。

又靠在了喬沐楚的懷裏,薑鬱姍故作輕鬆的問道:“你和你的女朋友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喬沐楚怔了怔,很快恢複了常態,沉吟片刻,不甚在意的說道:“肯定不是今年,也許過幾年。”

“哦!”薑鬱姍這就放心了,她一定不要看著他做別人的新郎,在她看不到的時候,那就沒關係,不知道,才不會難過。

“嗯。”腦海裏閃現莊茜文梨花帶雨的臉,也許娶她是個不錯的選擇,在某些方麵他有潔癖,要成為妻子的女人一定不能被其他的男人用過,而莊茜文,很符合他的要求,幹淨單純也知道進退,有這樣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人做他的妻子,才不會覺得累。

“我明天有課,就不去公司了。”和他在一個公司裏,難免有碰麵的時候,薑鬱姍不是個能藏得住心事的人,她與喬沐楚的曖昧關係萬一被人看出來,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她不想對不起他的女朋友,更不想成為人人口誅筆伐的狐狸精,她什麽也不想要,隻是在她離開前,默默的守在他的身邊,她便心滿意足了。

“好。”他摟著她竟然不想放開,看到薑鬱姍臉上已經有了倦意,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今天晚上陪我睡。”

“不行,不行!”薑鬱姍一驚,連連搖頭,她怎麽可能會和他同床共枕,又不是腦子進水了,做那種愚蠢的事,萬萬不行。

喬沐楚蒼白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今天流了那麽多的血,就算心裏想也沒那個能耐,隻是單純的睡覺,僅此而已。”

看看他的手臂,薑鬱姍還清楚的記得下午那個地方滿是血,很紅,很刺眼,讓她的心痛得難以呼吸,思量了片刻,她點了點頭,但又不忘再警告一句:“記住,你不許碰我,不然我會讓你的手臂流更多的血。”

說著還威脅的揮了揮小拳頭,一臉的嚴肅。

“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會碰你。”喬沐楚又苦笑著補了一句:“說得我像強奸犯,我喬沐楚什麽時候缺過女人……”

他的話刺痛了她的心,窩著一團火,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你不缺女人,請你不要把我和她們相提並論,不管她們再怎麽想方設法的要上你的床,我都不會和你發生什麽。”

說完,心還是痛,怕他發現她的嫉妒,薑鬱姍背過身去,努力的平複心情,沒關係,不要在意,一定不要在意,他本來就是個玩世不恭的男人,他閱女無數關她什麽事呢,她隻是暫時將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會收回。

她就是這麽倔強,喜怒無常,又那麽任性,讓他很無奈,拍拍她的肩:“走吧,睡覺了!”

“嗯。”她站起來先進了客房,抱出被子再往他的房間走,他的床很寬,兩個人睡也不會擠,薑鬱姍把他的被子推到一邊,自己占了另外一邊,也不看喬沐楚,踢掉拖鞋上床,將被子蒙在了頭上。

感覺到旁邊的床沉了下去,“啪”的一聲,喬沐楚關掉了燈,眼前立刻漆黑一片。

看看身旁裹得像蠶蛹一般的薑鬱姍,緊挨著她躺下,蓋好被子,突然覺得不再寂寞,這麽多年,總是有一種難以排解的寂寞籠罩在他的心頭,不管他如何的醉生夢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一雙無形的黑手伸向他,讓他覺得不安,可是今天,他覺得很安心,因為身旁有她。

在她的頭頂拍了拍,柔聲說道:“晚安。”

被子裏的人雖然沒有動靜,可是他嘴角的笑久久不去,這是喬沐楚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很沉很踏實,甚至不知道身旁的人什麽時候離開,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偷偷的灑了進來,滿室的溫暖。

身旁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好像昨晚不曾有人睡過一般,可是喬沐楚清楚的記得,那不是夢,她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身旁蜷縮了一晚,一伸手,便能攬入懷中,不過,他沒有,為了讓她也睡個好覺,他克製了擁她入懷的衝動。

她走了嗎?

喬沐楚心底升起層層的失落,這時一股溫馨的香氣鑽入了他的鼻子,雞蛋麵?

他騰的從**起來,急切的往廚房走去,果然在廚房裏尋到了那小小的身影,正在忙碌著,一個鍋裏正熱火朝天的煎著雞蛋,另一個鍋裏燒著熱水,而切成碎塊的番茄靜靜的躺在砧板上。

聽到腳步聲,薑鬱姍回過頭,就看到喬沐楚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羞赧的微笑,臉上有小女人的嫵媚:“你快去刷牙洗臉,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喬沐楚不舍的離開廚房,還沉浸在方才的錯覺當中,他竟然感覺到了家的溫暖,不是山珍海味堆砌起來的奢華,而是一碗簡單的雞蛋麵,卻有著濃濃的溫情。

喬沐楚洗刷完畢走到客廳,兩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已經擺在了桌上,薑鬱姍正拿了筷子從廚房出來,將一雙遞到他的手邊。

兩個人對坐,喬沐楚好像很餓,很快把一碗麵就吃完了,而薑鬱姍吃得慢,她其實也餓,可是坐在喬沐楚的旁邊,竟沒了胃口,一碗不多的麵也是慢條斯理一根兩根的挑著吃。

放下筷子,喬沐楚看著對麵的女孩兒,突然覺得她變了,還記得和她一起吃自助餐的時候狼吞虎咽的樣子,可是現在,卻心事重重,連吃東西也沒有了熱情。

吃了半碗,她便吃不下了,放下了筷子,扯了紙巾擦嘴。

“你不吃了?”喬沐楚的目光從薑鬱姍的臉上落到她麵前的碗裏,還剩了大半碗,煎的荷包蛋連動也沒動,不禁皺起了眉。

“吃不下了。”薑鬱姍說著就站了起來,準備把麵端去到了,卻被喬沐楚接了過去,驚詫的看著他吃了起來。

他不但把她的麵吃光,連湯也喝了幹淨,突然她覺得鼻子好酸,一種異樣的情緒**漾在心底。

“我去洗碗。”

薑鬱姍察覺到了自己的脆弱,忙將桌上的碗筷收走,在轉身的一刹那,一滴眼淚就落在了地板上,她埋頭走進廚房,認真的洗碗洗鍋,眼前依舊是一片模糊,有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嚐到了鹹鹹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可是她就是哭了,淚水像不受控製般的滴落,讓她想止也止不住。

喬沐楚看著薑鬱姍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不快樂,他可以感覺到,想讓她快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他可以給的都給了,不能給的也永遠給不了。

唉……

喬沐楚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回房間換了衣服,他再回到客廳時,薑鬱姍已經麻利的將廚房收拾幹淨,洗了手也走出了廚房,兩個人四目相對,喬沐楚看出她眼睛紅紅的,好似剛剛才哭過。

薑鬱姍慌亂的低下頭,極力的掩蓋她剛剛才哭過的事實,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你快去上班吧,我走的時候會把門關好。”

喬沐楚想說什麽,可是沒想好該說什麽話,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話也沒說出來,她已經進了客房,關上了門。

他驚覺的發現,他對她並不了解,隻知道她的姓名和長相,知道她在洛城大學念書,知道她想當珠寶設計師,除此之外便一無所知,也許該找個時間和她談一談,讓他更了解她,這樣才能知道她的憂傷緣於何處,隻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願意為她撫平傷痛,鑄造一個隻有快樂的世界。

從喬沐楚的公寓出來,陽光好燦爛,薑鬱姍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她已經徹底的想通了,一切都順其自然,不強求不奢望,放平心態,才不會患得患失,讓自己受傷。

至於喬沐楚,那就隨他去吧,隻要她守住心防,一年,不!十一個月以後,她就會離開,他也將隻是一段關於青春疼痛的記憶。

走在街上,她努力的保持爽朗的心情,往公交車站走,薑鬱姍乘車回到學校,雖然還沒有下課,可她還是直接回了宿舍,霍蕊的男朋友參加完大運會回來了,他們在外麵租了房子,霍蕊大部分的時間就住在租的房子裏,少有回宿舍。

隻從墮胎以後,霍蕊的身體明顯的差了許多,本來就瘦,現在更瘦了,臉色也不好,白皙的臉蛋現在泛著病態的蠟黃,讓薑鬱姍看著就心疼,唉……女人真是可憐。

希望霍蕊的男朋友經過這一次以後會更加的珍惜她,對她好一些。

薑鬱姍拿出課本,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迫使自己專心的看書,可是腦海裏時不時的就有一張臉蹦出來,喬沐楚就像一個夢魘,纏繞著她,讓她不得安寧。

什麽時候才能不再想起他,也許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他的聲音,他的麵容,都讓她在不知不覺間沉淪,那個不能給她未來的男人,卻擄獲了她的心,她沒有飛蛾撲火的勇氣,那就隻能守住最後的底線,到那一天,默默的離開。

唉!

她又歎了一口氣,憂愁就從來不會放過她,哀聲歎氣,愁眉不展,都成了她慣有的表情。

是的,她不快樂,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想讓自己快樂,可是卻快樂不起來,此情此景,她沒有任何可以快樂的理由。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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