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時我還你一世6
梁慕莎一個人下了飛機,拎著行李箱穿梭在機場裏,停下來補妝的時候,麵前一個戴著黑墨鏡的女人擋住。
她收起唇膏扔進包裏,打量了一眼,拎著行李箱越過麵前的人。
還沒走幾步,那人又一次擋了上來,摘下墨鏡,對著她笑得一臉溫和優雅。
梁慕莎沉默了半晌嗤笑出聲:“我就說怎麽不認識。這年頭小三都這麽橫行嗎?丫”
沐華茜也不怒,隻是掏出一張名片放在她眼前:“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我們很熟嗎?”梁慕莎斜睨了一眼名片,直接繞著她走過。
“那如果是關於夏涼夢和閩京城呢?”沐華茜站在原地沒動,聲音不大不小,卻讓梁慕莎停了腳步。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沐華茜的背影,咬了咬牙:“我隻給你十分鍾。”說完拎著行李箱走進機場的咖啡廳裏,閑適的落座在椅子上,叫了一杯Mocha媲。
沐華茜在她對麵坐下:“我們夏華要全力打造一部電視劇,想請你來當主演。以你上部劇的收視率和絕妙的演技,加上夏華這個後盾。能確保你再紅一番對你進軍演藝事業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梁慕莎手指勾著劉海,興趣怏怏的聽著,不時笑出聲:“這和你方才說的那兩個人又有什麽關係?”
“我聽莉莉說——”沐華茜笑了笑:“你之前也是喜歡閩京城的,所以才會在他結婚後與京城傳媒解約。”
梁慕莎垂著眉眼,懶洋洋的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這麽多電視劇小三沒一個有好下場,今天看到你,我才真正明白——這小三不隻要好在厚臉年輕漂亮,真正上位主要還要有一張賤嘴——”
她說著抬起頭,眯起眼睛打量著沐華茜依然笑得從容的臉上:“我好奇,當初您和倪阿姨說了什麽,讓她想不開?”
沐華茜身子一頓,不自然的靠向椅背,低著頭,勾了勾垂下的劉海:“你這話說的我可真不明白,倪蘇芹當年為什麽自殺,連我都費解。明明還裝作大度的來探望莉莉的病情,突然就自殺死在家中。”
“害我還被傳去問話,不知道的還真要賴在我頭上。”沐華茜一邊說著,情緒慢慢穩了下來,嘴角也跟著重新勾起。
梁慕莎上下睨了她幾眼:“這隻靠臉皮厚,是完全說不出這麽撇的一幹二淨的話吧?沐莉莉還真是受你的教育長大的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搶了倪阿姨的男人——你女兒搶夢夢的男人。老實說,這是你們沐家生來的職業?”說完淡淡的擺弄了下指甲:“你倒現在也沒給講,我的好處是什麽?”
“想必你也知道夏涼夢接手了京城傳媒,雖有點起色,但畢竟沒了你的京城傳媒走勢還是下滑的。”沐華茜頓了頓:“隻要你參演這部電視劇,京城傳媒我來幫你擊垮。”
“這樣一來閩夫人會更加不待見她,你也便有機可乘。”沐華茜說完笑得一臉得意,沒有絲毫因為梁慕莎的挑釁而露出的不悅。
梁慕莎聽了隻是微微笑了一下,慢悠悠的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真苦。”說完將還有些微燙的咖啡一股腦朝沐華茜潑去,在她的尖叫聲裏淡淡的開口:“看在您的年齡份上,尊稱一聲阿姨。下次拜托做點符合你年齡的事,你已經不是沐莉莉那個年歲了——如果真這麽想犯賤,叫你女兒出來幫幫你也好。”
“否則——這麽大歲數還做這樣的事,說出去丟得可不隻是你沐華茜的臉。”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住的是夏家。”
“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這麽不知廉恥,害我這個外人都看不慣了。”梁慕莎語氣平淡的說著,也不走,就坐在原地,看著沐華茜拿毛巾擦著身子。
沐華茜擦幹淨了衣服和頭發,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梁慕莎,然後冷冷的笑了一聲:“我最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想要得到還要裝作一副善人麵相。”
“何必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若真心想祝她幸福,怎麽會一個人消失這麽久?”沐華茜又是一番嘲笑:“真不用在我麵前演這個,你也說了我年紀夠大,也自然看多了這樣的戲碼。你當真不想要閩京城?”
梁慕莎臉色一僵,手指用力的握在扶手上,骨節泛白,死死的盯著沐華茜那張不知廉恥的麵容。
“你說不想我也不會相信,你將近五年的青春耗在京城傳媒,為他任勞任怨,我不信,你不想要?”沐華茜站起身,從包裏掏出張名片放在梁慕莎麵前的咖啡桌上:“想好了,聯係我。”
“我相信,你很聰明。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
梁慕莎由著侍應生上前打掃,煩悶的閉上了眼,好一會兒才幽幽睜開,看了眼桌上的名片,一把抓起,三下五下撕成碎片扔到水晶煙灰缸裏。
拎起行李箱出了店門,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她望了望這個本就對她沒什麽溫情可言的城市,如果不是閩京城,她怎麽會在這裏停留這麽久?
父母的責備,閨蜜的恥笑,同事的議論。
這些都被她以一句他對我是不同的作為回應,而如今呢?隻不過是一個更大的笑話。
她咬了咬牙,轉過身衝進咖啡店裏,對侍應生喊:“等等。”然後一把抓過她手裏要倒掉的碎片,緊緊捏在手心裏,重新出了店門。
……
夏涼夢窩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牆上的掛鍾指針一圈圈走過。
從掛了蘇妙安的電話,她就隻能在這裏發呆。什麽公司有事不能去送她,說白了,隻是不想看她隱忍的表情。她煩悶的抓了抓頭發,隨手抓過一個抱枕狠狠的朝電視丟去。
黛米走進來,便看到她甩手丟抱枕的樣子,一時遲疑著要退出去。
夏涼夢轉過身叫住她:“去哪裏,她進安檢了?時生在不在她身邊?”
黛米點了點頭,在原地焦躁的走了幾步:“在,時生和她一起。”她頓了頓,走到夏涼夢身邊:“summer,我們的主演要不要換一個人,這樣才能趕在夏華之前?”
夏涼夢豎起柳葉眉,打量著她古怪的神情:“這麽急做什麽?沐華茜是鐵定要梁慕莎來做主演的——你見到梁慕莎了?”
夏涼夢敏銳的看到她眉眼一垂,麻利的穿上高跟鞋,從沙發上坐起來,不高興的訓斥:“為什麽不早聯係我?她現在在哪?”
黛米跟在夏涼夢身後繞到辦公桌前:“不是,我在機場看到了沐華茜——她,她和梁慕莎坐在一間咖啡廳裏。”她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的絞著手裏的手機,額頭直冒冷汗。
夏涼夢坐在辦公椅上,看著她並不好的臉色,抬手一拍桌子:“到底聽到了什麽?”
“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出來,不要隻想著沒辦法解決!”夏涼夢斂起眉眼:“你不說出來就永遠解決不了。”
黛米滑動了幾下手機,點開錄音,放在夏涼夢桌子上。然後抱著文件麻利的推出辦公室。
夏涼夢看著她一溜煙逃跑的動作,不由歎了口氣,多大的事,至於她這樣緊張兮兮?
裏麵斷斷續續的傳來沐華茜和梁慕莎的聲音,當聽到梁慕莎解約原因時,身子整個一僵,她急忙拿起手機,重新仔細聽了一遍。
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她匆忙的從試衣間裏拿出風衣,推開辦公室門將手機扔還給黛米:“我出去一會兒,你直接下班就行。”
“那演員的事兒?”黛米從身後叫住她。
夏涼夢忽然轉過身朝她喊:“我說了是梁慕莎,要我重複幾遍?”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接了沐華茜的名片。”
夏涼夢朝她走近了幾步:“然後呢?她們會鬼混在一起對付我?”她從包裏拿出錢包,裏麵有一張她和梁慕莎的合影:“我們這麽年幼的時候就混在一起,我比任何人要了解她!”說著就要轉身走出去。
黛米叫住她:“人是會變得,你不是也一樣變了嗎?”
夏涼夢按開電梯,走進去:“主演隻能是梁慕莎,沒有商量的餘地!”
電梯門一關上,夏涼夢便向後退了去,後背緊貼著冰涼的電梯壁,身子搖搖欲墜。
出了公司大門,隨手攔了輛的士,司機問去哪,她竟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市醫院吧。”
……
夏涼莉發了瘋的將藥瓶扔在地上,對著護士大喊:“叫你們醫生來,我要重新回重症監護室。”
“夏小姐,醫生說了,您在休養幾天就會好的。根本不需要再去重症監護室。”護士為難的一邊撿東西一邊解釋。
“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叫你們醫生來!”夏涼莉敲著床,一臉不甘願的樣子。
夏涼夢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一片狼藉:“我當是哪個神經質的家夥,在醫院裏大吵大鬧。”她說著走了進來,將護士扶起來:“你出去吧,這個病人我熟的很,實在不行我會給她轉院。”
護士一看救星來了急忙點著頭應聲:“是是,謝謝閩太太。”
夏涼夢溫柔的回以微笑,將病房門關上。
夏涼莉圈緊了被子:“你來,你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