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信任愛情也隻是雲煙1
夏涼夢慢步走近她,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懶洋洋的打量著她:“怎麽不繼續鬧了?”
“別以為我怕你!我媽為錢一時糊塗不代表我一樣!你們想害我還沒那麽容易!現在在病**的是我,隻要我想告你們隨時都可以!”夏涼莉扯著嗓子喊,一點沒有從前半點冷靜的樣子。
夏涼夢曲起胳膊支著額頭,閉上眼睛聽著她恬噪的聲音:“真奇怪——明明是這麽吵的噪音,心裏竟然能靜下來了。沐莉莉,你還是有點用處的。”
“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告訴你夏涼夢,我不會每次都輸給你!”夏涼莉看著她從從容容的樣子就恨不得她死。
夏涼夢也不回話,隻是沉默的聽著她一個人叫囂,過了好久才斷斷續續的停了下來,她睜了睜酸澀的眼睛看她:“你說你哪裏像夏家的人?我還真沒發現一丁點的相似之處。丫”
房門忽然被大力推開,沐華茜穿著一身沾有咖啡汙漬的衣服走了進來,笑嗬嗬的說:“夢夢,你怎麽有空來了這裏?”
夏涼夢臉色一僵,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哦,你像你媽。”她轉過身子,盯著沐華茜狼狽的模樣:“您這是又做了誰家的小三,被潑成這樣。”說完還笑出了聲媲。
沐華茜笑容僵在臉上,可還是耐著性子笑道:“咖啡不小心灑在身上了。夢夢,關於投資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我們終歸是一家人,莉莉這件事,我們兩邊都沒討到什麽好處,就這麽算了吧?不然真要是追究起來,我想——蘇妙安也占不了什麽便宜。”沐華茜聲音透著一股得意。
夏涼夢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想你還是沒搞懂,就是看在有那麽丁點的關係份上,我不想鬧大。隻要讓沐莉莉給蘇妙安正式道個歉——這個事就這麽算了。”
“媽!你不能這樣對我!”夏涼莉立即將目光看向沐華茜,聲音都跟著顫了起來,她可是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的人,憑什麽還要給凶手道歉?
沐華茜按住夏涼莉的肩膀,微微用了力:“那投資的事?”
“隻要道了歉,一切好說。”夏涼夢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公開道歉,沐莉莉現在也算是夏華的一份子。我聽說明天你們會開個發布會——不如就在那道歉吧。”
“夏涼夢!你,你欺人太甚!”夏涼莉像瘋了一樣揮著手:“我呸,讓我道歉你做夢!”
夏涼夢站起身,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嘴角微勾著,一臉笑意:“那麽我期待明天美夢成真嘍?”
“對了,投資的事,就在發布會後決定好了。”夏涼夢臨出門時,回過身看著沐華茜煞白的臉色,輕飄飄的加了一句,便關上了病房門。
……
夏涼夢出了醫院門,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她拎著手袋,站在大門口,一時竟不知道要去哪兒。這時一輛車停在麵前,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車窗降下來,喬辛薄坐在駕駛席上,一臉溫和的問:“去哪裏,我送你。”
夏涼夢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想走走。”說著轉身就要走。
喬辛薄在身後將喇叭按得震天響,夏涼夢看著周圍打量過來的目光,咬了咬牙,極其不悅的開門上了車。
“你這樣堂而皇之的載我,也不怕你妻子不高興?”夏涼夢看著他像沒事人一樣的發動車子,側臉看過去憔悴了不少,留了淺淺的青色胡須。
“喬辛薄,我以為上次說得很明白了。我現在喜歡的是閩京城!”夏涼夢深吸了口氣。
“知道。你不是說,還是朋友?怎麽,朋友見麵也不可以嗎?”喬辛薄側過臉看了她一下,很快有收回了視線。
夏涼夢一時回不上話,上次好像是這麽說過……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放下了。”喬辛薄淡淡的開口:“今天找你隻是想請你吃頓飯,有件事還是要你幫忙。”
夏涼夢抿了抿嘴角:“你直接說好了,我不餓。”說完肚子便不爭氣的叫了幾下。
喬辛薄看了她一眼:“夢夢,我能和靜下心來隻和你做朋友。為什麽你不能?隻是吃頓飯而已。”
夏涼夢隻好點頭答應,反正隻要不是現在麵對閩京城和梁慕莎其中一個,她就覺得心情沒那麽堵。
吃飯的地方是梁慕莎上次帶她來過的酒樓,舊城舊人舊酒歡。她站在門口愣了很久,才淡淡的問了句:“你也知道這個地方?”
“你來過?”喬辛薄身子一頓,聲音不覺有點緊張。
夏涼夢心不在焉的點點:“慕莎帶我來過,菜色不錯。”說著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今兒個郭老沒在,迎上來的人見她,也是一副笑顏滿麵的樣子:“閩太太,裏麵請。”
喬辛薄跟在身後,隨著她們往裏走。
還是上次那間包廂,夏涼夢卻沒有放鬆的心情,這地方——
她倚在軟榻上,看著對麵喬辛薄夾著香煙,熟練的點燃。她皺了皺眉:“以前我抽煙時,你沒少說我。”
“那是我錯了——”喬辛薄笑了笑:“這是好東西,能解悶。”
夏涼夢不再說話,就像黛米說的,她自己都變了,有什麽理由要求其他人還和從前一樣?
飯菜上來時,喬辛薄抽了將近半盒的煙。夏涼夢極力忍耐的看著他,拿起筷子敲了敲桌麵:“就算是你要頹廢,也請在別的地方。我不喜歡吸二手煙吃飯。”
喬辛薄將目光收回來,看著她眨了眨眼睛,按滅了煙。拿著毛巾垂著頭仔細的擦著纖白的手指。
夏涼夢愣怔的看了一會兒,心裏直湧酸水,吃在嘴裏的菜也變得酸澀起來。
“齊艾在國外一個人驕縱久了,她不懂事,你別生她氣。”喬辛薄淡淡的說著。
夏涼夢微蹙了下眉:“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看來你對這個表妹還挺上心的嘛。”
喬辛薄微笑出聲:“不是上心。隻是她去了京城的公司當秘書,總歸是怕她再給你惹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夏涼夢筷子一頓,抬起頭打量喬辛薄,他隻是平靜的夾著菜,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她皺了皺眉,咬緊了牙關:“她還真舍得委屈自己。”
“嗬嗬,愛情多少會讓人有點瘋癲的。”喬辛薄自嘲的勾了一下唇角:“可惜我懂得太晚。”
夏涼夢腦子裏全是他方才的話,為什麽齊艾做了閩京城的秘書,她竟然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忍了忍還是脫口問:“齊艾什麽時候勝任的秘書一職?”
喬辛薄狀似驚訝的開口:“你不知道?兩天了,可能京城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她就是個小孩子脾氣,過一陣沒吃到甜頭,就好自己請辭了。”
夏涼夢賭氣的嘟起嘴,牙關咬得死死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她從包裏拿出來,看著上麵閩京城改的老公兩個字,就恨得牙癢癢。
她沒好氣的按斷,一旁喬辛薄問道:“是京城?怎麽掛斷了。他一定是沒來得及通知你罷了,你別生他氣。”
夏涼夢看著他眨眨眼,拿起筷子沒好氣的夾著菜:“我為什麽要生氣?別光吃菜呀,上點酒!”
喬辛薄搖搖頭:“喝什麽酒,好好吃點菜,你胃不好又不是不知道。”
夏涼夢摔了筷子,扔在桌子上:“上不上?不來酒我還不吃了呢!”
“好好好,就依你,不準喝多。”喬辛薄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侍應生。
……
閩京城坐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牆上掛鍾已經指向夜裏十一點。張姐走過來勸他:“先生,不如你先睡吧?我在這兒等著她。”
閩京城冷哼了一聲:“你去睡吧,把燈都關上。”
張姐為難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將眼睛閉著,索性歎了口氣,關上燈上了樓。心裏不由歎道:這才好了沒幾天,怎麽又鬧上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閩京城睜了睜有點困倦的眼皮,已經是午夜。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手機響了起來,一條彩信發了過來。他蹙著眉打開,手機順勢跌在地毯上,照片裏,喬辛薄半摟半抱的托著夏涼夢走出舊城舊人舊酒歡,樣子十分親昵,夏涼夢紅著一張小臉,笑得極其嫵媚。
過了半晌,閩京城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站起身摸著黑走近吧台,從酒櫃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添了冰塊。
看著外麵涼如水的月色,半晌端起杯子,喝得一幹二淨。
一杯接一杯的倒著,眼看一瓶見底,門廳那邊才有了響動。他敏銳的放下杯子,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