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珩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沒有一點就爆的燃點,但很明顯,現在是有的,就是“狂暴症”這三個字。

江封話音剛落,唐珩就覺得自己腦子裏那股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火,欻地一下再度燃了起來。

“給老子閉嘴!”

唐珩吼著,幾乎是突然暴起,掄起拳頭就朝麵前人臉上砸去。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目標直衝江封的太陽穴,圖的是一擊必殺,腦海裏隻有一個念想——他要他死!

隻要這個向導死了,還有什麽其他值得顧忌的?!

向導的力量、體質、爆發甚至於反應速度,無一比得上哨兵,唐珩已經料定了他的無法反抗,下的是死手。

但是他忘記了,這是在絕對公平的情況下。

他也忘記了,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向導,是江封。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上皮膚,唐珩突然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下一刹,唐珩覺得身體像是倏地就被高壓電流擊中了,麻痹且刺痛的感覺貫穿了每一條血管筋絡。緊接著,江封側身錯過迎麵揮來的那一擊,順勢握上唐珩的手臂,一擰一壓,將他摁在了一旁的矮幾上。

唐珩清楚地看見了向導回擊的動作,甚至像是目睹了逐幀播放的慢鏡頭,在腦海裏已經上演了十數種拆解的動作,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任憑自己的身體完全脫離控製,被那個卑鄙的向導臉朝下地死死按住。

電光火石間,勝負已分。

又是這一招!

唐珩瞪大了眼睛,眼球因為充血而爬上了血絲,“你……別讓老子逮到弄死你的機會!”

話音剛落,壓著唐珩肩頸的手的力道一瞬間又加大了許多。

可就在唐珩以為江封還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江封鬆開了桎梏。他後退一步,垂眼打量著哨兵。

江封道:“你做不到。”

陳述事實一般的語氣。不是不會,不是不能,而是做不到。

“嗬,有種你再試試。”說著,唐珩站了起來,卻不是完全直立的站姿。他微彎著腰背,整個人像是拉緊了弦的弓,又宛如捕食者在出手前進行最後的等待。

江封沒有回話,隻是淡淡地看向他。

在這種勝券在握的眼神的注視下,唐珩突然又意識到了一件事。

“……你對老子做了什麽!”

這話問完,唐珩自己就先愣住了。

他是遲鈍,但並不是完全無法察覺,剛才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對話上麵,此刻得到了喘息,便明顯感覺到了異樣——精神圖景中那一股突兀而陌生的存在,以及嘴中的明顯到無法忽視甜腥味,都最終將可能指向唯一的現實。

唐珩的視線不受控製地飄向江封肩側。

唐珩瞬間就怒了:他剛才居然罵自己是狗!

江封對哨兵的憤怒熟視無睹,隻淡然地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我和你建立了精神連結。”

“精神連結?”唐珩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和我?”

說著,他連忙再度望向自己的精神圖景。

果然,有什麽東西在未注意時發生了變化。

在自己的量子獸眺望的視線終點,赫然有一隻褐色的金雕翱翔於雲端之上,而在那龜裂的土地下麵,他亦是感受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另一股陌生的精神力波動。

唐珩摸著自己的後腦,神色中帶了些不可置信,緊接著,又露出了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表情,“你就這點手段?除了這種下流卑鄙的控製,你還會什麽?”

江封一噎。

精神控製在向導的能力中無疑是難度極高的手段,就算是在人才濟濟的軍部,能熟練掌握這種能力的向導也是少之又少,更別說要運用自如得像江封這樣頃刻間控製住一個人的軀體。

由於信息屏障的存在,控製哨兵的難度更加巨大。

但江封並不準備告訴麵前的哨兵這些事。

江封眸色一動,剛要再說些什麽,就被一串急促的“嘀嘀”聲打斷了。

通訊器的提示燈亮了起來——是一封來自軍部的緊急會議通知,需要他盡快回去一趟。

江封按熄屏幕,又重新看向唐珩。

他看著這個哨兵臉上厭惡的表情,短暫的思索之後,打消了告訴對方這個連結隻是暫時的的念頭。

“是。”江封坦然應了,“畢竟這是控製你最有效的手段,不是嗎?”

他不打算在這個點上解釋更多。

“嗬。”

唐珩嗤笑一聲,還想要說些什麽譏諷的話,就聽江封道:“先待在這裏,剩下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談。”

“老子憑什麽聽你的?!”

“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

沒有。

-----

!!有生之年居然有人用“筆名+太太”喊我了!本透明寫手終於有了姓名!!!高興!!!我也愛你們!!!!(激動得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