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從來沒有過那種感覺?就是那種思之如狂……特別想見到一個人的感覺!”

“……有啊。”

“誰?!”

“郭德綱。”

“……你妹!”

鄭羽蒼的電話打過來時,鳳隱正把我的腦袋往機場大廳的地上按。而我一邊試圖反抗無果,一邊反省自己為什麽總在嘴賤的同時忘了自己打不過這個女流氓。

所以在聽到鈴聲那一瞬,我覺得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我借著接電話的機會從鳳隱的摧殘中逃脫出來。而電話那頭,鄭羽蒼的聲音裏充斥著令人難以忽視的落寞,隔著聽筒都蓋不住那股喪氣:“墨七,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居然一改往日話癆風範,玩起了開門見山那一套。事出反常,必然有妖。於是我果斷的回到:“有話說有屁放。”

他說:“我……”

“放完了?再見。”

我掛了電話,扭頭就對上鳳隱陰森森的爪子。

我很後悔自己沒跟老鄭多聊一會兒,可現在想再給他撥回去顯然來不及了。我打量著周圍環境和人流密集度,又在心中暗自掐算了一下趁亂逃跑和奮起反抗這兩種行為可能造成的不同結果和成活率,結論都十分悲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前方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快門聲響起來了!粉絲們動起來了!

我的救星到了!

身為墨華影視公開的現任管事兒的以及影後陶雪池圈內第一密友,我必須在劇組完成新片拍攝勝利歸國之時站在接機隊伍的最前方迎接,以示鄭重。當著到場媒體和接機粉絲的麵,鳳隱再怎麽能打也不會當場辦了我。我看著遠處陶雪池和劇組其他主創漸近的身影,心懷感激之餘又用餘光掃了一眼不停拿白眼翻我的鳳隱,鼓掌的勁頭不禁更添了三分真誠。

然而,我激動,群眾們比我還激動。各類型閃光燈哢嚓哢嚓響的此起彼伏,聯手閃出了閃光彈的效果。昨晚我休息的不是很好,麵對此類摧殘隻覺得自己狗眼要瞎,於一片曝盲中生理反應地流下了兩行清淚。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做出了個擁抱的動作,以示自己作為投資方迎接劇組回國的誠摯熱情。

我保持著雙臂前伸的造型,琢磨著怎麽也要讓媒體有充分的拍照時間,把我這架勢拍得周到又齊全。但豈料陶雪池同誌混跡娛樂圈多年,雖然智商沒怎麽見長,駕馭高跟鞋的能力卻有了質的飛躍,我眼前的白光還沒散,她便已殺出重圍飛奔過來抱住了我。

不吹不黑,真的是飛奔,那速度差點把我撞一跟頭。得虧我及時穩住下盤,才沒被撞一趔趄。

我心中這麽慶幸著,回手去抱她的腰,一抱之下不由奇怪。據她的助理向我匯報,她那副中國腸胃不適西餐的毛病絲毫沒見好,這幾個月在國外沒少掉秤,但何以如今其腰身不見纖細,反而粗壯了不少?

不但腰身粗壯了,個兒還高了,不但個兒高了,胸也平了,不但胸平了,力氣也大了,這一抱好懸沒把我勒斷了氣兒。

當這些客觀條件組合在一起,我開始覺得不對勁。我揉了揉還在發花的眼睛,想看清楚這位差點把我勒死的兄台到底是誰。但怎料耳邊的快門聲和尖叫聲卻隨著我這一揉響的更猛了,然而蓋過了這一切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我回來了,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