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
簌歌重新住進了南家,那間鳳君慕以她名義買下的房子,被她閑置鎖了起來。
至於為何重新回到了南家,起因還是要從三天前的學校說起。
大二的學業不比那些即將要迎來大四,亦或者要邁入社會的大三大四學生的學業那麽繁重。
簌歌,傅之昂本來就讀的金融係就是因為家族需要才會選擇,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會跑去音樂係聽課,像是什麽基礎樂理,視唱練耳,舞蹈什麽的,他們都會選修性的跑去旁聽。
而就讀於音樂係的夏然,慕璃影和陌凡早已司空見慣。就連新聞係的某蘇姓女人也因著閑來無事跑過來聚會,那音樂教室都快被他們這隻樂隊的人組團包了。
一個星期前,簌歌搭著傅之昂的法拉利一同去學校上課。
傅之昂車子剛剛開進校園後方的董事停車位,就看到南宿楓已經倚在一旁的石柱上等著他們了。
傅之昂一邊用餘光瞅了眼臉色有些驚訝的簌歌,一邊回頭看著南宿楓從石柱上離開,向他們這邊走來。
“小歌,你最近和南家有什麽聯係嗎?南宿楓他來找你幹什麽?”傅之昂對南宿楓的印象實在不怎麽好。
簌歌搖搖頭,表示她也什麽都不知道,回頭看著南宿楓已經走到她麵前,然後紳士的打開了她旁邊的車門。
“簌歌,我有事情找你。”南宿楓沉穩冷靜的聲音漸漸緩和了簌歌有些驚訝的心緒,回頭給了傅之昂一個放心的眼神,簌歌下車和南宿楓走到了一旁比較隱秘的樹蔭底下。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還是,南珞飛他出事了?”簌歌唯一能想到聯係著他們的人,就是南珞飛了。
“不是,爸在醫院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星期就會醒過來。我來找你,是想要你搬回南家。”
簌歌一怔,有些古怪的盯著南宿楓看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
“我為什麽要回去?就是因為南珞飛要醒了?你想當孝子?還是沈雅茹假好人讓你來找我回去,就為了騙南珞飛高興?”簌歌冷漠的眼裏平無波瀾,對於南宿楓可以說是死心了。
明明是她的親哥哥,卻對另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寵愛有加。
她是在意親情,可是如果在意的後果不過就是得到變本加厲的傷害,她還要在意什麽?
南馥雅現在都已經把南宿楓對她的疼愛當成是傷害她的資本了,她還能說什麽?
她更不會傻得去奢望,南宿楓是因為心疼她這個在外獨自一人生活的妹妹,才會想把她接回南家的。
因為他曾說過,“方簌歌,你真是冷血動物!”
對啊,她是冷血動物,見死不救的人。
就因為南馥雅躺在病**,扯著南宿楓的袖子,神色哀傷的抱怨著,“哥,簌歌看著有車朝我撞過來都不提醒我,你說如果我腿以後不能走路的話,怎麽辦?”
可是醫生說,南馥雅隻是擦傷而已,並
沒有太大的問題。
是啊,她沒有提醒南馥雅後麵有車來。但是她直接上前推開了南馥雅,被車撞到的那個人,是她。
聽到南馥雅抱怨的南宿楓,並沒有去糾正她那過於擔憂的想法,而是低聲溫柔的對南馥雅說,“馥雅,如果你的腿真的不能走路,哥會一輩子照顧你的。”
而那個時候,她方簌歌在另一張病**,看著他們兄妹情深。
雖然那個時候聽的的自己覺得羨慕,現在卻隻會覺得全身泛著惡寒。
她變了,不再是那個懵懂年紀裏不知所謂的天真女孩兒,耍心機玩心計這種東西,她現在也會了。可是,卻不屑對南馥雅用。
“簌歌,你別老是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好不好?我們是親兄妹,即使你想否認,我們的血緣關係還是在的!”
“哦?那又如何?你現在就來跟我講血緣關係了?我出事的時候,我需要親人安慰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我生病的時候委屈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簌歌精致好看的臉上猶如布滿寒霜一般,冷的有點凍人。
“我知道怎麽多年來,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簌歌,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是我不明白而是還不能明白,你懂嗎?”南宿楓難得低聲下氣,開口的話卻無疑在簌歌心上炸出了許多的疑惑。
不是他不明白而是還不能明白,是指南馥雅麽?還是沈雅茹?亦或者,南宿楓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他知道沈雅茹的目的,也知道南馥雅的真麵目?!
對上簌歌驚訝的眸光,南宿楓沉著的點了點頭。
南宿楓餘光掃了眼四周,發現隻有傅之昂時不時撇過來探究的目光外,並沒有閑雜人等注意這個隱匿的角落。
“你都知道嗎?所有的一切?”
“恩,知道。包括爸現在昏迷不醒的情況,我也知道是誰做的。”
“是誰?”簌歌心裏隱隱不安,既然南宿楓都知道幕後推手了,卻沒有說破。難道是因為一些不能說破的人或者事?
“爸出車禍的那一天所開的車,管家秦叔看到南啟天曾經在那車周圍打量不知幹些什麽。隻不過秦叔沒有想太多,後來爸發生車禍,他想起來覺得有些奇怪,才暗暗的告訴了我,但是我現在沒有證據。”南宿楓凝眉,英俊的眉眼輕輕的皺著。
對外沈雅茹雖然聲稱南珞飛是因病住院修養,可是實際上南珞飛是因為遭遇了車禍而昏迷不醒。
“是南啟天!”簌歌眸光一暗,若有所思的勾著嘴角,眼底陰狠的精光漸漸在聚集,最後濃縮成一點消逝在她深邃的眸底。
“那麽,你現在要我回南家是因為什麽?”簌歌抬頭看著南宿楓。
“沈雅茹她想要你回南氏,我想這是個機會。”
“她要我回南氏?怎麽可能?”簌歌冷笑著勾唇,顯然不是很相信南宿楓現在的話,沈雅茹是存了什麽心思想要趕她出南家,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據說是鳳君慕的
意思。”南宿楓的聲音冷靜而沉穩,他低頭看著簌歌,同樣相似的琥珀色眼睛裏那一閃而逝的精光說明了他的深意。
鳳君慕對簌歌的情誼似乎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玩玩而已。
“是他。”簌歌低頭低喃,似乎是想到一個星期前那個渾噩的夜晚,他說的話。
“小簌歌,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已經完成了。”那時候,他意味深長的那句話她並沒有深思,隻是單純的以為,他又在賴皮耍花招。
原來,是指這件事。簌歌淡淡的揚起嘴角,那抹清雅動人的笑容彷如秋日裏最絢麗的一道風景,媚麗誘人。
“他答應了沈雅茹什麽事情嗎?”想到什麽的抬頭,簌歌有些疑惑的開口。
沈雅茹該是要求了鳳君慕什麽事情,這是一場交易,鳳君慕為了她,和沈雅茹的交易。
心,似乎有點溫暖了。
“還記得上次我剛回南家,鳳君慕也一起的那個時候嗎?”南宿楓沒有指明,但是簌歌卻聽明白了。
那個時候,她和傅之昂正要從南家離開,隻因為南馥雅的刁難。
而當時,南宿楓剛剛下飛機,身旁還有他在路上相遇,好不容易請來的鳳君慕。
據說,那時候南宿楓在國外聽了南氏的消息,為了拯救南氏,一心想要和鳳君慕好好商談那個案子,南氏需要凨祁集團的幫忙。因為他們之間洽談的那個項目,如果合作成功的話,可以使南氏重振威風。
那麽,沈雅茹是因為這件事才答應的?而鳳君慕為了那個承諾,不惜平白無故的送了個人情給南氏!
“簌歌,你和鳳君慕之間我不會去過問太多,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就好。”南宿楓微微的歎了口氣,那雙冷澈的眼睛裏有淡淡的擔憂在隱隱流動。
“真好。”簌歌如釋重負的微笑。
“恩?”
“原來我哥還是我哥啊,我一直以為你是真的眼瞎呢。南馥雅戲演的那麽爛,你還接的那麽好!”半認真半取笑的,簌歌輕輕的靠在身後的樹幹旁。
南宿楓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捏了捏簌歌的臉蛋笑道,“馥雅其實也不壞,就是見不得你好而已。”
“哥,你這句話是誇還是貶啊?”
果然是兩兄妹,拐彎抹角的把人往死裏損。
“真好。”南宿楓也學著簌歌感歎了一句,靠在她身旁的樹幹上,俊男美女的組合向來就引人注意。何況,現在差不多是上學的高峰期了。
簌歌淡笑不語,卻心有靈犀。
真好,是因為他們和好了吧。好不容易的契機,還真是要感謝沈雅茹呢。難得相處的機會,卻給了他們彼此說破誤會的機緣。
“明明你有那麽多機會和我說破,為什麽是等到現在才講?”
“我擔心你知道了,戲就演不下去了。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錯了。我妹妹,很厲害。”南宿楓低低的笑了笑,臉上冷俊的線條讓淺笑染得柔和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