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叫住了要離開的顧清。

顧清背著兩人勾唇一笑,轉過身恢複了以往不諳世事的模樣。

就知道她阮綿會沉不住氣。沉不住氣那就必定要打罵她,一旦打罵了她……

於是柔柔弱弱的開口“怎麽了棉棉姐姐。”

就是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最好騙人,仍誰也不會相信這麽一個嬌美人會害人。以前的顧景翰對此就總是深信不疑,認為自己的妹妹是個嬌嬌女,或許叛逆是有的,但是害人是絕對不會的。

說到底還是一起長大的妹妹,什麽樣的性子自己心裏是有個底的。

“顧清,你我之間不需要客套,你知道我是什麽人,我也知道你是什麽人。沒必要倒我胃口。我叫你站住,是因為你叫顧景翰哥哥,就可以叫我一聲嫂子了。”

顧清指甲掐進了肉裏,這女人…還真是知道什麽話最傷人。沒錯啊,自己最在意的就是這

件事情。

調整好情緒,顧清還是轉過身對阮綿挑釁:“姐姐,還沒嫁人我就叫你嫂子不合規矩。

外人不知道還以為姐姐恨嫁呢。”

說完輕笑為自己扳回一城喝彩似的。

“是啊,確實還沒有結婚,不過快了。就在下個月我們就要訂婚了是交換戒指的未婚夫妻。

所以你提前叫我一聲嫂子也不為過。哦對忘了,景翰已經不是你哥哥了,那就沒事了。隨便

你叫吧。”

這是在告訴她,不要插足他們的婚姻,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交換婚戒了。

女主的這句話可完全不簡單。

不止提醒了顧清,她和男主之間的關係。

還再一次提醒了顧清一次,她早就已經被顧家逐出了家門。

一想起這件事情,顧清的腦海裏麵,再一次回想起那一天,她在顧家是怎麽被羞辱出門的?

如果那一天,女主不出現的話,說不定這件事情最壞的結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那一天女主卻……

一出現便直接將她推向了深淵。

很好,女主想要和男主結婚。

她怎麽可能如阮綿的意呢。

這場訂婚典禮,注定,是辦不下去的。雖然這麽想著,但是虛浮的腳步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慌。匆忙就要離開。

阮綿再次攔住了她:“顧清,景翰不找你要鑰匙是他的事情,但是我作為女主人我得要啊。

我不想再有亂七八糟的人進入我的家了。所以…”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顧清把鑰匙交出來。

顧清捏了捏裙子,嬌滴滴的望著顧景翰希望他能像之前那樣,為自己說幾句話辯解開脫,或者阻止這個女人。

但是沒有,他沒有作為…

這次他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衝上來維護她……她的哥哥變了,但是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因為阮綿是到來才改變的,隻要之後阮綿消失,自己以前的哥哥就會回來了。

顧清深吸一口氣“好,那我…”怎知,顧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又被打斷。

“算了,你手上的東西我覺得髒,你就算還給我我也不一定會用了。就送給你了吧,我們換鎖,這筆錢就從你的工錢裏麵扣。工錢啊,工錢就是你看剛剛做菜的工錢啊,我們又不會白吃你的。”

女主自顧自的說著,時不時還要抬頭問站在不遠處的顧景翰要不要下次換一把指紋鎖,別又讓些阿貓阿狗拿到鑰匙不還。還得換把鎖……

顧清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瘋了,拿著自己的包就衝出去了,任憑身後的阮綿怎麽喊都沒有再回頭。活像身後有鬼在追。

解決完這個渣滓,剛想回房間睡覺聽到顧景翰傳來一聲響動。

“嘶——”

男主接著蹲了下去。

阮綿趕緊撲倒顧景翰的麵前,看著他發白的臉色和褪盡血色的嘴唇,沒有遲疑的想到——胃病。

當即打了120送他去了醫院。

警笛烏拉作響也沒有吵醒擔架上麵的男人。男人雙眼緊閉沒有生氣。那一刻阮綿真正感覺到了害怕。害怕以後再也看不見那個生機勃勃的顧景翰了。

著急忙慌的送到醫院,醫生卻說隻是有胃病又吃了過於辛辣的食物。好好養病就沒事了。阮綿想到桌子上那盤辣子雞。

心下了然。看著睡夢中收斂了所有攻擊性無害躺在病**。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彼此沒有任何交流。

阮綿勇用手劃過顧景翰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本來就生的白淨,這麽一生病

整個人就顯得更加柔弱可憐。

做完這一係列事情之後,明知道vip病房不可能有人,還是四下偷瞄。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這一舉動之後鬆了一口氣。

卻唯獨忽視了病房裏唯一有可能看到的人,嘴巴勾成一抹弧度。

自己的媳婦,好像對自己開始好起來了。

本來兩個人之前就是好好的,要不是遇上了顧清那件事情的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還得謝謝顧清這個助攻呢。

謝歸謝,男主的心裏麵已經有了顧忌。

他那一個囂張跋扈,任性的大小姐妹妹,似乎真的已經變了。

不過現在最緊要關頭的事,是讓女主和自己重歸舊好。

應該再做點別的什麽事情吧?

不然讓這個笨蛋親自發現對自己的感情,得等到什麽時候了。

兩個人好好的感情,因為顧清的出現,讓她對自己產生的質疑,男主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但……要是顧少知道遇到顧清之前,阮綿是想直接攤牌表白,遇到顧清之後又退縮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就在女主的陪伴之下,男主假裝還沒有蘇醒過來,緩緩的便又直接昏睡了過去。

外麵的微風緩緩地吹拂著。

森白的月光就這樣安靜的,透過了窗戶落在了地板上,病房裏麵十分的安靜,安靜的隻聽得到兩個人呼吸的聲音,緩緩的。

中途的時候,女主趴在了床邊做了一個噩夢,肩膀顫抖了一下,嗚咽了兩聲。

僅僅是這麽一個輕微的動靜,便已經將**的男人驚醒。

男主立馬從**坐了起來,拿過來一件厚厚的衣服,蓋在了女主的身上,想要將女主叫醒,可是卻又不忍心打擾她。

如果她醒來發現自己正盯著她,不知道她這驕傲的小性子,該何去何從。

所以男主也隻好輕輕的再一次躺下。

這一夜他睡得也不好,一隻手撐著腦袋便盯著女主。

就怕女主再做惡夢,就怕女主不老實把身上的衣服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