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麽,鬧什麽?”

就在教室裏麵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的時候,老師走了進來。

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看肇事者阮棉和阮青青,歎了一口氣,“這裏是學校,不是宮氏集團,更不是娛樂圈,毛都沒長齊呢,就要學會飛了?”

很顯然,就連學校的老師也知道了阮棉現在“失勢”了,張口閉口,這一句又一句的嘲諷,著實讓阮棉聽得十分不悅。

阮青青撇了撇嘴,剛才還覺得自己不是個滋味,現在倒是一掃而光了。

傍晚,好不容易安寧幾天的阮家又折騰了起來。

“在家不是住的好好嗎,你非要搬到學校去幹嘛?”阮天恪聽到了阮棉要搬去學校得話,不耐地將手裏麵的報紙摔在了沙發上。

“爸爸,看來姐姐在家裏住的的確不開心。”阮青青卻在這個時候,裝作十分乖巧的樣子,裝模作樣的為阮棉說話。

阮棉倪了她一眼,表情冷漠,語氣冷淡,“我就是跟您說一聲。”

“站住!”阮天恪叫住了準備上樓的阮棉,“這一家之主是誰,你恐怕忘了吧,你這是什麽態度,阮家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我本來也沒想回這個家。”阮棉應聲。

“你說什麽!”阮天恪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其實,阮天恪是真的舍不得阮棉離開這個家嗎?

當然不是。

隻是外界關於他們阮家的內鬥說的已經夠多了,如果阮棉在這個時候搬出去的話,那豈不是就像外界傳聞那樣子的——

他阮天恪苛待和原配的孩子!

可是站在一旁的阮青青卻想不了那麽多,她一聽到阮棉要主動搬出去,心裏甭提多高興了。

加上現在她和顧景翰的關係如此要好,顧景翰時不時的就會來家裏麵吃飯,隻要阮棉搬出去了,那麽顧景翰和阮棉見麵的機會就減少。

那她和顧景翰相處的機會不就更多了嗎?

沒有了阮棉這根眼中釘,阮青青所有的事情,都隻會更加的順利。

“爸爸,姐姐這麽大個人了,她搬出去也好,也方便工作,否則每天晚上那麽晚回家,都影響你們休息了。”

“……”

嗬……阮棉現在樓梯上,看著阮青青這副模樣,哭笑不得。

見阮天恪還要拒絕,阮青青更加軟磨硬泡,這才說服了他。

“愛搬出去就搬出去!到時候別哭著求著要回來!”阮天恪怒瞪著阮棉。

“放心,不可能有那個機會。”

說完,阮棉掉頭回了房間。

原以為這次阮青青的如意算盤打的很溜,可是卻不曾想,顧景翰知道了阮棉搬去學校之後,再也沒有同意過自己的邀請。

這件事情也讓阮青青在所有的朋友麵前丟盡了臉麵。

不管她怎麽再邀請,顧景翰回應她的隻有冷臉和漠視。

阮棉憑借著自己嗅覺的天賦和努力,在課餘時間,將自己的調相水平提高了不少。

自從她從顧景翰的別墅裏麵搬走之後,自己身上的工作也少了不少。這對自己也算是件好事情吧。

至少有更多的時間,來研究自己喜歡的事情。

黃昏,學校的林蔭道上,導師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阮棉的肩膀。

“棉棉,上次帶你去和香水界的那幾位前輩交流,大家都說你很有天賦,對你稱讚不已。”

“謝謝老師給我這個機會,否則的話……”

“別謝我,下個月的國際交流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不要辜負了老師和顧總對你的期望。”

“我一定不會辜負您……”阮棉的話已經說到了這裏,忽然間反應過來,“老師,您剛才說什麽?您和顧總……”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才老師的確提到了顧總這兩個字吧。

麵對阮棉的疑惑,老師卻顯得更加不解:“是啊,怎麽了,你以為光憑老師一己之力,就可以幫你奪得國際交流的機會?那你可真是太高估老師了。”

阮棉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老師,您說的顧總,是……顧景翰嗎?”

“不然你覺得a市,還有哪位姓顧的,能有這麽大牌麵?”

說到了這了,阮棉心裏麵頓時間就像一塊大石頭緊緊壓著一樣,有些喘不上氣。

她實在搞不懂了。

顧景翰到底想要幹什麽?

一邊想要自己的性命,一邊和阮青青糾纏不清,一邊卻又幫助自己?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阮棉並不想欠顧景翰這個人情,所以……

晚間,街道上的燈火星星點點的照射進來,將西餐廳浪漫的氛圍顯得更加柔和。

桌上的燭光微微閃動,空氣裏彌漫著好聞的花香,並不濃鬱,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顧景翰將盤子裏的牛排切好,自然而然地換給了阮棉,問“有事求我幫忙?”

“嗯?”阮棉一愣。

顧景翰的話提起的有些突兀,阮棉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聞聲,顧景翰隻是瞥了她一眼,沒再說第二遍。阮棉回應道:“想多了,這頓飯,單純是為了感謝你推薦我去參加國際交流的機會。”

“僅此而已?”顧景翰輕佻眉頭,略有不信。

“是。”阮棉回答的斬釘截鐵。

不多不少的兩句話,頓時間,又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陷入了冰點。

半晌過後,顧景翰吃的差不多了,將手裏麵的刀叉輕輕的放下,抽過了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

“你還有別的事要說吧?”

話音一落,阮棉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樣,拿著刀叉的那一雙手顫抖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被顧景翰看在了眼裏。

光從阮棉的這一個動作便可以看出來,她的確是還有別的事情。

阮棉緩緩抬起頭,打量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男人,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可他輕輕放在桌上的那隻手,手指來回敲打著桌麵,阮棉了解道——至今他沒對自己發脾氣,說明他今天心情應該不錯?

“有事就快說,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顧景翰催促了一聲。

阮棉艱難的咽下牛排,“我想跟你說,當年……當年你媽媽的去世……”

話說到這裏,阮棉目不轉睛的盯著顧景翰的臉,想要捕捉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隻要一察覺到不對,她就立馬止住話題。

可是,顧景翰卻在她停下,難以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再次催促:“繼續。”

阮棉鼓起勇氣,“如果我說,你媽媽的去世,並不關我媽媽的事情,你信嗎?”

“嗯。”顧景翰應聲。

“嗯?嗯是什麽意思?”阮棉一驚。

“就是信你的意思。”

“你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相信我說的話嗎?”顧景翰的反應著實超出了阮棉的想象,這下子反而輪到了阮棉大吃一驚。

顧景翰悠悠然地看著她:“既然你都說不關你媽媽的事了,那我就信你。”

“……”

這明明應該是一件好事情,可是看到顧景翰如此輕易的就相信了自己,這種感覺卻讓阮棉更加的不安起來。

她堅信,顧景翰一定有更大的陰謀。

所以,就算是接下來的日子,顧景翰對自己,比從前還溫和不計較,她也不敢鬆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