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的話語讓整個宴會冷場,鄭逸安等一會兒,最終緩緩開口。

“李大人的意思是逸安沒有宣傳相國,沒有打著相國的旗號,而是隻宣傳自己了嗎?”

鄭逸安反問,眼光也已經完全看向了李儒,隻等著李儒給個回應。

李儒卻微微的扯著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論功,鄭先生追回了部分壽禮,可是當初出發的時候,說剿滅黃巾軍是要為相國來爭取百姓間的名聲。”

李儒對於鄭逸安仍然是咄咄逼人的狀態,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屏氣凝聲。

鄭逸安哼了一聲,道:“李大人的意思,逸安已經明白了,在李大人話說出口的時候,是否有認真的考慮過,可能會帶來的不良影響。”

“文優倒想知道,這能有什麽不良影響呢?”李儒問。

“難道李大人就沒有想過,你的調查也存在著偏差?逸安不相信在調查裏邊,竟然沒有一個說除了逸安以外的人的,更不相信沒人誇讚相國。”

這樣的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的人麵麵相覷。

仿佛鄭逸安這種說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有些人回來匯報時會有一些錯漏。

實在是鄭逸安這時候表現的相當穩健,自信的樣子,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說的事實。

郭汜也有一些猶豫了,這些事情他原本隻是聽李儒講過,等真正搬到台麵上來的時候,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不順利。

李儒並不會因為鄭逸安的這個說法就落於下風,反而是對鄭逸安道:

“事情最終如此,我們可以雙方再去驗證,當然文優還是要表達,在我們這邊是賞罰分明的。”

鄭逸安表現的極其隨意,他舉起酒杯對應著眼前的李儒:“既然李大人有如此想法,那麽就明天一起去豫州。”

李儒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這時候,許諸突然開口問李儒:“李大人剛剛說賞罰要分明。”

“那是自然。”李儒回應。

“既然如此,我有一些請示,希望李大人給我安排一支隊伍,以方便日後在出戰的時候使用。”

“你不是原本就有自己的隊伍嗎?”郭汜問。

一旦涉及到分隊伍,郭汜眼下有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

“那隻是以前願意跟隨,目前有許多的人有了其他的想法,能夠跟隨的已經不多,所以我需要再另起一支隊伍才行,不然有將無兵就好比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許諸目光堅定,隻等著李儒回應。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在等著,每個人的心思各有不同。

郭汜轉頭看向李儒,發現李儒正在思考,可見是有答應的可能。

他馬上出聲阻止:“徐將軍如果需要增兵,那是應該有相國指派,而我手下的兵隻是我的,至少目前是歸我管,你找李大人,豈不是讓李大人為難?”

許諸聽後又道:“據我所知,這次李大人與郭將軍一同出行,主要的決定是以李大人為主,剛剛李大人也說了賞罰分明……”

他停頓了下來,李儒也有一些為難了,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

郭汜同樣如此,因為許諸所說的是事實,出得門來一切都是以李儒為主的,郭汜需要注意。

這時候的李儒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看到了在座的其他人,已經意識到答應的事情不能接著反悔。

“當然是賞罰分明,許將軍這次的努力和成果自然是可以得到一些士兵,這樣也才是一個將軍。”

“至於後續的情況,那就要等相國再重新安排了。”

許諸笑了笑:“那是自然,後續的安排全憑相國再定,許某先謝過李大人。”

一頓飯硬是吃出了很多的事情,散場的時候各人各懷心事。

鄭逸安一人獨自回到了住處去,發現這確實如李儒所說已經進行了調整,要比以前更華麗舒適了一些。

李儒的情緒則是有些變化,他還是叫人把郭汜給叫了過來。

郭汜滿臉不高興的模樣,坐下後就說:“我看先生是喝酒喝的有點多,分不清應該如何應對問題。”

麵對此種說法,李儒臉上有些慚愧的樣子。

“確實是因為如此,文優現在已經清醒一些,實在是有些後悔。”

“後悔答應把我的兵分出去一部分?”

李儒點點頭,沉默了。

郭汜心中不快:“要不是為了給先生在其他人麵前保存一些麵子,我才不會答應這樣的事情。”

“郭將軍,在這件事情上文優確實是明白你為文優著想,實在是委屈你了。”

“現在委屈不委屈的已經不是那麽要緊,先說說先生有什麽樣的想法吧。”

郭汜經曆了這許多事情之後,脾氣仿佛小了一些,他知道無論是在哪種情況下自己的位置都有一些尷尬,索性想要忍耐,一切等回到洛陽再說。

這時李儒則是慢吞吞地道:“分兵出去這件事情文優越想越覺得不對,無論如何也得給他要回來。”

“直接要的話,那就相當於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而且我絕對不會出頭去,要這一點就別指望我了。” 郭汜說。

李儒道:“當然不會直接去要兵,但我們可以想一些其他的方法,例如將軍犯了錯誤……”

郭汜馬上明白過來,最後諷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心思多。”

“郭將軍千萬不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件事文優還是需要你的幫助的,更何況把士兵重新調換給你,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郭汜瞥了他一眼,心想著原本做壞人的就是李儒,現在還是要繼續。

“可以,那就看你最終是想要用什麽樣的方式了,通常情況下,我自然是和你站在一處的。”

李儒這才發自內心的笑了:“文優想有郭將軍的幫忙,這個問題就已經變得很好處理。”

“我倒是有一事還不明白,你怎麽看待鄭逸安?”郭汜以前是主要與鄭逸安針對的對象,現在似乎漸漸的轉移到了李儒這裏。

被郭汜這麽一問,李儒愣了一下,最後說:“正如宴會上所說,賞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