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琰啊,最終還是你先走一步了……”諸葛亮搖了搖羽扇,望著蔣琬的墓碑上的“文正”的諡號,喃喃道蔣琬作為大漢朝堂上。諸葛亮以下最重要的文官(馬謖不在其中),在病逝的當天,劉禪就給出了這個諡號。
這可以說是文官係統裏可以得到的最高諡號,也代表了劉禪對於這位尚書令的肯定。
所以當看到這個諡號的時候,諸葛亮也為蔣琬感到驕傲。但即便如此,這依然掩蓋不了諸葛亮滿心的悲傷。
“公琰,你這一走,朝堂上可就隻有文偉一人了。你這讓我怎麽放心朝堂啊……”諸葛亮輕輕的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神情有幾分落寞。
即便蔣琬在時,尚書台都有時候出現忙不過來的情況。這還是在他本人尚在,威信服眾的前提下。
這要是他走人了,僅剩下費禕一人,還能穩得住當今朝堂嗎?
諸葛亮心裏沒底,也因為如此他對蔣琬的離世更加哀傷。
“丞相,陛下現在已經親政了。雖然政治手腕不是很行,但終究是在進步的。”馬謖望著諸葛亮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對丞相勸慰道。
“這大漢朝堂,不可能一直受您庇護的。總歸是要別人去挑大梁,丞相您也得放下心來了。”
說到這裏,馬謖下意識頓了以下,隨後接著開口說道。
“而且有我在,朝堂不可能亂的。公琰這麽多年也不容易了……”
“我最擔心的就是你!”諸葛亮頭也不回,平靜的開口道。
馬謖:“……”
“你啊!自從征討隴右之後,就再也不複旭日成都令的溫和。這麽多年下來,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把朝政交給你!”諸葛亮輕輕的搖了搖頭,轉過身以羽扇點了點馬謖,有些無奈的說。
“公琰還在時尚且能給你收拾爛攤子,還不至於讓你鬧得太大。現在隻有文偉一人在尚書台,若是我哪天不在了,誰來給你保駕護航?”
作為一個政治家,諸葛亮很清楚談才是朝堂的核心。畢竟朝堂存在的意義,實際上就是讓各方勢力在能談的時候千萬別動手。
向馬謖這種嫉惡如仇的脾氣,真要是讓他全權接受尚書台,他大概能在長安再來一次河陰之變。
所以蔣琬的離世,諸葛亮最大的擔憂,反而在馬謖身上。
不過,對於諸葛亮這一番話,馬謖倒絲毫不放在心上。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回答,“丞相多慮了,就某這情況,還不一定誰先走人呢……”
“閉嘴吧!我可不想再看見一個徒弟走在我前麵!”諸葛亮冷哼了一聲,用羽扇拍了拍馬謖的頭道。
“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統兵於中軍就行了。好好調養你的身體,現在的你哪怕隻是坐在哪裏,對大漢都是巨大的支持了。”
這一番話倒是不假,就現在來說諸葛亮還真希望馬謖能多活幾年。
畢竟這幾年,季漢在關東有巨大的威懾力,其中八成來自於馬謖。隻要他這尊鎮獄明王一直活著,那關東就全都服服帖帖的。
但是他要是一死,關東還能不能鎮得住可真不一定。
隻不過,別的都好說,但是不讓馬謖作死……很抱歉,這沒得談!!
“丞相!我自有分寸!”馬謖拱了拱手,依然不以為意。“你啊……”諸葛亮歎息了一聲,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有自己的堅持。所以對於馬謖的態度,諸葛亮雖然很無奈,但也並沒有強逼。
“罷了,你自己做決定吧……對了,之前你說要人才練水軍的事情。現在有一個荊州人士剛好有點經驗,湊合著用吧。”
“哦?荊州人士?是何人?”馬謖眼前一亮,連忙詢問道。
“羅憲,襄陽人!”
…………
…………
…………
隨著為蔣琬吊喪結束,馬謖在長安基本也沒有啥事了。不過因為已經十二月份,將近年關,馬謖與諸葛亮也就在長安等過年了。
在長安無事的時間,馬謖抽空有回了一趟自己家。也正是這個時候,馬謖又見到了自己的妻小。
此時他自己兒子馬平已經快要到加冠的年紀了,並且由魏延親自教導其兵法武藝。當馬謖回到府上時,正好看到馬平於大院練武,一杆雙頭槍耍的得心應手。
不過當看到馬謖回來,馬平好像受到了驚嚇,直接收起槍一溜煙跑了,把馬謖看的一臉懵逼。
“什麽情況?我自家兒子都開始畏懼……好吧,確實合理。”馬謖剛想吐槽,然後就想起來自己這些年對妻小的待遇,頓時就釋然了。
從街亭開始,馬謖對原主的妻小的態度就是敬而遠之。一心忙於作死的馬謖,顯然沒心情去教導子弟。而且馬謖本人和妻子感情並不是很好,這本質就是一場政治聯姻罷了。
所以對於馬平來說,馬謖可能就是一個熟悉點的陌生人吧。
不過馬謖雖然不管妻小,不過也不能完全算虧待。在他的蔭蔽下,馬忠都已經和次公主定下婚約,並且被封為鄉侯了。
不過讓馬謖好奇的是,為啥馬平練武要用他經常使用的雙頭槍?要知道這玩意誤傷自己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當初馬謖就是奔著這個來的。
不過很快,馬謖就明白了,因為當他走到正堂的時候,就看見他本人的畫像被掛在最上麵。根據之前看到的,馬謖立馬反應過來了。
“合計著,這小家夥是想當第二個我是吧?”馬謖有些哭笑不得,看著馬平以自己為目標學習學習一時間感覺有些違和。
你小子也想作死?不過不管怎麽說,突然看到自家兒子開始練武,讓馬謖多了幾分興趣。在一番思索之後,馬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既然這小子想上戰場,不如把馬平一塊帶去關東,讓他上戰場磨煉一下?”馬謖摸了摸下巴思索起來。
雖然靠自己的蔭蔽也能讓馬平衣食無憂。不過作為他馬謖的後裔,未來遲早要被拉出來幹活的。
要是自己不嚐試培養一下,要是馬平變成第二個諸葛瞻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