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破空的羽箭穿梭而來,

“將軍小心!”

張濟還未反應過來,身旁的護衛親兵就急忙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抵抗那飛矢的傷害。

“噗呲!”

皮肉開裂的聲音不絕於耳,疼痛感或許已經無法刺激到他們那早已麻木的神經了。一雙雙空洞的眼睛看著張濟。

饒是久經沙場的他都有些忍不住地熱淚盈眶了。

戰場之上,沒有親情,也沒有友情,有的就隻有同袍之情!雖然他今日貴為將軍,但昔日不也是從小兵開始做起的嗎?

“放!”

“嗖嗖嗖!”

弓箭手好像是永遠不會疲倦一樣,射出來的羽箭的力度也是越來越強了,甚至有的弓箭能夠透過人的身軀,刺中到第二個人的身上。

“將軍!我們這回是完蛋了!”

“嗬嗬嗬!死也要多拉一個匈奴人做墊背的!兄弟們,隨我殺!”張濟棄了手中早已經頓了的大刀,從身旁死去的同袍手中將那根長矛抽了出來。

隨後指著遠處的匈奴騎兵,冒著箭雨驅動戰馬衝陣而去。

而此時,囚禁趙政的房間裏。

不時地傳出了一陣癲狂的冷笑聲。

難不成是趙政瘋了不成?

燭光燃起,照亮了他那一張憂鬱且帶有些許仿徨的臉。

“外麵的火燃燒了起來,喊殺聲也一同起來了!看來,如果我猜的不錯,是張濟帶著人殺過來了吧?”

他癱坐在了床榻上,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要將周圍的窗子給推開,但無一例外都已經被封死了,無論他用了多大的氣力,都沒辦法將門窗給打開。

“不行!我如果在這裏多待一秒,那麽大軍就危險了!”趙政手忙腳亂,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知道,大軍的存亡關乎著他未來的命運!

如果大軍被團滅了!

那麽!他的未來就隻能跟匈奴為伍了,甚至要成為那明紗的男寵了!這是多麽羞辱他?多麽辱沒他的尊嚴?

身為一個七尺男兒,豈能如此卑微?

趙政越想越氣,越想越急。

那柄微弱發光的軒轅劍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澤了,此刻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道具劍罷了,但擱在角落裏被他給看到了。

瞬間如夢初醒!

特麽的!

老子有神器啊!區區木板就能夠阻擋住老子的腳步?明紗呀,明紗!你是在想屁吃!

趙政一瞬間就恢複了精氣神,隨後拔出軒轅劍對著那窗戶就是一頓敲打,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木板的硬度根本及不上這削鐵如泥的軒轅劍。

一下子,就被捅破了窗戶。

寒風吹拂而來,吹在了他的臉上,如同冰冷魚骨頭戳了他一下,疼得他抽了口涼氣。隨後還沒來得及緩過勁來。

那巡邏的隊正就好像是聽到了聲響,踏起了小碎步快速奔跑而來。

“跑!”

趙政拔腿就跑,哪裏考慮那麽多?他現在已然是發揮了全身上下百分之百的氣力,不停地在雪地裏麵狂奔著。

借著夜色,他極其艱難地攀爬到了牆壁上,隨後硬生生地從牆壁上滑了下來,墜入了一處小巷,還未來及慶幸自己逃脫升天呢,就聽到了一大片喊殺聲衝著這邊來了。

他定睛一看,是漢軍!

是張濟的漢軍啊!是他的人馬啊!

“殺盡匈奴百萬兵,老子縱死也灑脫!”張濟現如今早就絕望了,他現在的心裏就隻存在殺戮!

隻有這無窮無盡的殺戮地快感才能夠麻木著他那早已崩亂的神經。

“願為將軍效死!”

“殺!殺!殺!”

身後那一批批征袍欲血的將士們眼仁都變得血紅了,他們心中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今夜或許都會戰死在這裏。

但殺一個夠本,殺一群血賺,他們拚了全力也要戰鬥下去,不戰會死,戰也會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哪怕是在匈奴人看來是負隅頑抗,困獸之鬥,但那又如何?

趙政的心像是揪了一下,他身體裏麵的那股熱血在不斷地燃燒著。

昆侖山。

臥在暖和小窩裏的張寧忽然感覺到了趙政在忍受著極大的苦痛,一下子就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通過那隻蟲子。

那隻微不足道的蟲子,來窺視著他的記憶。

是的!

她自從能夠看到趙政的記憶後,就一直習慣性地翻閱著他的記憶,隻要不涉及到他來到這方世界之前的記憶,就不會感到任何阻力和受到什麽超自然力量的警告。

“趙政這些日子過得好慘呀!他好可憐!”

這個傻傻的張寧非但沒有怪罪趙政跟董白膩歪在一起的事實,反而為趙政受到了痛苦而傷心不已了。

納蘭依,或許對她來說是從未聽聞過的,但擱在趙政的記憶之中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女人,她的重要程度甚至一度比張寧還要高上許多。

可是張寧會因此而埋怨趙政嗎?

顯然是不會的,誰叫納蘭依死了呢?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慪氣的呢?那樣的女人反而就顯得斤斤計較,甚至有些令人厭煩。

“我要不要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他呢?”她陷入了沉思,因為每一次將自己的力量借出去,她的法力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耗,幾乎每一次都要重頭開始修煉。

而這中間恢複的周期起碼是要經過二十七天呀,才能完全的恢複過來,恢複到借出力量之前的狀態。

“不用!”

黃衣女子不合時宜地走了進來,她雖然是用著淡藍色的綢子蒙住了下半張俏臉,但一雙關切的眸子是掩蓋不了的。

“啊?”

“張寧,你的體內有什麽,我自然是知道的!也曉得你接下來要幹什麽!但我勸你一句,如果你想要他成長起來的話,就最好不要將不屬於他的力量給他,這樣對他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你明白嗎?”

“可是!可是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不!你所看到的危險其實並不危險,紫微星亮於西北,以至於貪狼星等靠近西北的星宿紛紛移位,給紫微星讓道!你看,這天象預示著什麽?”

她揮了揮衣袖,將那天窗給完全地打開了,指著西北方向明亮的紫薇帝星解釋道:“趙政去之前,西北是沒有紫薇帝星的!他去了之後,這顆星也隨之而去,並且日漸明亮了起來,你現在明白了嗎?”

“你是說!他是未來君臨天下的天子?”張寧一臉驚訝,畢竟這種說法在現實之中很難得以驗證,雖然她認為趙政是天選之人。

但並不認為趙政能夠當皇帝啊,這說法也太過於荒誕了吧?說得她一點兒都不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