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廢物蔣幹
卻說曹*那日要殺闞澤，闞澤大笑不止有說曹*不學無術，遲早周瑜必然會大破曹*，曹*見此不解便問闞澤道：“何謂我曹孟德無學？”闞澤見此答道：“汝不識機謀，不明道理，豈非無學？”曹*見此說道：“你且說我那幾般不是處？”闞澤說道：“汝無待賢之禮，吾何必言！但有死而已。”曹*見此乃擺手示意左右為闞澤解去綁縛在身的繩索，讓其退出帳外伺候，曹*等侍衛退出帳外後便問闞澤道：“汝若說得有理，本相自然敬服。”闞澤見此便答道：“曹丞相，豈不聞‘背主作竊’，不可定期？倘今約定日期，急切下不得手，這裏反來接應，事必泄漏。但可覷便而行，豈可預期相訂乎？汝不明此理，欲屈殺好人，真無學之輩也！”曹*聞言大驚，改容下席而謝闞澤道：“某見事不明，誤犯尊威，幸勿掛懷。”闞澤見此答道：“吾與黃公覆老將軍，是傾心投降曹丞相，如嬰兒之望父母，豈能有詐乎！”曹*聞聽此言大喜說道：“若你闞澤與黃蓋老將軍，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之時，必在江東諸人之上。”闞澤聞聽此言答道：“某等非為爵祿而來，實應天順人耳。”曹*命人取酒以待闞澤。
少頃時間，有人入帳，於曹*耳邊私語。曹*聽此大喜傳令道：“將書信拿來吾看。”其人以密書呈上。曹*親自拆開觀之，顏色頗喜。闞澤暗暗思索道：“此必蔡中和蔡和兄弟二人來報黃蓋受刑消息，曹*故喜我投降之事為真實也。”曹*見後果然對闞澤之事更加信以為真！曹*說道：“今煩勞闞澤先生再回江東，與黃公覆老將軍約定，先通消息過江，吾必以大兵接應黃蓋老將軍。”闞澤見此假意推辭說道：“某今已離江東，不可複還。望曹丞相別遣機密人去。”曹*見此說道：“若他人去，事恐泄漏。”闞澤假意再三推辭；良久，乃對曹*說道：“若去則不敢久停，便當行矣。”曹*賜以金帛，闞澤不受。辭別出營，再駕扁舟，重回江東，來見黃蓋老將軍，細說前事。黃蓋說道：“非闞澤先生能辯，則吾黃蓋徒受苦矣。”闞澤見此說道；“吾今去甘寧寨中，探蔡中和蔡和兄弟二人消息。”黃蓋聽此大喜說道：“甚善。”闞澤當晚便至甘寧營寨，甘寧接入闞澤，闞澤見了甘寧說道：“將軍昨為救黃公覆老將軍，卻被周公瑾所辱，吾甚為興霸不平也。”甘寧見此笑而不答。正話間，蔡和和蔡中也至甘寧營寨之中。闞澤以目送甘寧，甘寧會意，乃對闞澤說道：“今周公瑾隻自恃其能，全不以我等為念。我今被辱，羞見江左諸人也！”說罷，咬牙切齒，拍案大叫。闞澤乃虛聲與甘寧耳邊低語。甘寧故作低頭不言之勢，隻是長歎數聲。蔡和和蔡中兄弟二人見甘寧和闞澤二人皆有反意，以言挑之說道：“今甘寧將軍何故煩惱？闞澤先生有何不平？”闞澤見此說道：“吾等腹中之苦，汝豈知耶！”蔡和說道：“莫非欲背叛東吳去投曹*乎？”闞澤聞聽此言故作失色之壯，甘寧也拔劍而起說道：“吾事已為窺破，不可不殺之以滅口！”蔡和和蔡中兄弟二人見此慌忙說道：“甘寧將軍和闞澤先生勿憂。吾亦當以心腹之事相告。”甘寧見此說的：“可速言之！”蔡和答道：“吾和吾弟蔡中都乃是曹公使來詐降者。今甘寧將軍與闞澤先生若有歸順曹丞相之心，吾當為二人引進。”甘寧見此問道：“汝言果真？”蔡中和蔡和兄弟二人齊聲說道；“安敢相欺！”甘寧見蔡中和蔡和兄弟二人上當，佯壯大喜說道；“若如此，是天賜其便也！”蔡中和蔡和兄弟二人說道：“黃公覆老將軍與將軍被辱之事，吾已報知曹丞相矣。”闞澤見此也說道：“吾已為黃公覆老將軍獻書於曹丞相處，今特來見興霸也，相約同降耳。”甘寧聽此說道：“大丈夫既遇明主，自當傾心相投。”於是四人共飲，同論心事。蔡中和蔡和兄弟二人即時寫書，密報曹*，說“甘寧與某同為內應。”闞澤另自修書，遣人密報曹*，書中具言：黃蓋欲來，未得其便；但看船頭插青牙旗而來者，即是也。
卻說曹*連得蔡中和蔡和還有闞澤二書，心中疑惑不定，聚眾謀士商議道：“江左甘寧，被周瑜所辱，願為內應；黃蓋受責，令闞澤前來納降：俱未可深信。誰敢直入周瑜寨中，探聽實信？”此時蔣幹起身進言說道：“某前日空往東吳，未得成功，深懷慚愧。今願舍身再往，務得實信，回報於曹丞相。”曹*聞聽此言大喜，即時令蔣幹上船。蔣幹親駕小舟直奔江東而去，卻說蔣幹徑到江南水寨邊，便使人傳報。周瑜聽得蔣幹又到，大喜說道：“吾之成功，隻在此人身上！”遂囑付魯肅說道：“請鳳雛龐統龐士元先生來，為我如此如此。”原來襄陽龐統，字士元，號鳳雛先生！今因避亂寓居江東，魯肅曾薦之於周瑜。龐統未及往見，卻說周瑜先使肅問計於龐統說道：“破曹*老賊當用何策？”龐統密對魯肅說道：“欲破曹*大兵，必須先用火攻；但大江麵上，一船著火，餘船四散；除非獻連環計，教他釘作一處，然後功可成也。”魯肅便以此計秘告周瑜，周瑜深服其論，因此對魯肅說道：“為我行此計者，非龐士元不可。”魯肅說道：“隻怕曹*奸猾，如何去得？”周瑜沉吟未決。正尋思沒個機會，忽報蔣幹又來。周瑜大喜，一麵分付龐統用計；一麵坐於帳上，使人請蔣幹入見。
蔣幹見周瑜不來接，心中疑慮，教把船於僻靜岸口纜係，乃親自入寨來見周瑜。周瑜故作大怒斥責蔣幹道：“子翼何故欺吾周郎太甚？”蔣幹笑答周瑜道：“吾想與你乃舊日弟兄，特來吐心腹事，何言相欺也？”周瑜見此說道：“汝蔣幹要說我周郎去降曹*老賊，除非海枯石爛！前番吾念舊日交情，請你痛飲一醉，留你共榻；你卻盜吾私書，不辭而去，歸報曹*，殺了蔡瑁和張允二人，致使吾事不成。今日無故又來，必不懷好意！吾不看舊日之情，一刀兩段！本待送你過去，爭奈吾一二日間，便要破曹賊；待留你在軍中，又必有泄漏。”便教左右說道：“爾等送子翼先生往西山庵中歇息。待吾破了曹*老賊，那時渡你蔣幹過江未遲。”蔣幹再欲開言，周瑜已入帳後去了。兩邊侍衛不容分說，就推蔣幹前往西山庵中休息！
卻說左右取馬與蔣幹乘坐，送到西山背後小庵歇息，撥兩個軍人伏侍。去說此時蔣幹在庵內，心中憂悶，寢食不安。是夜星露滿天，獨步出庵後，隻聽得讀書之聲。信步尋去，見山岩畔有草屋數椽，內射燈光。蔣幹前往窺之，隻見一人掛劍燈前，誦孫、吳之兵書。蔣幹暗暗思索道：“此必異人也。”蔣幹心中一想到此即便叩戶請見那人。其人開門出迎，儀表非俗。蔣幹問其姓名，那人答蔣幹道：“吾姓龐，名統，字士元。號鳳雛也！”蔣幹聞聽此言大喜說道：“莫非鳳雛先生否？”龐統說道：“然也。”蔣幹聞聽此言大喜說道：“久聞鳳雛先生大名，今何僻居此地？”龐統答蔣幹道：“周瑜自恃才高，不能容物，吾故隱居於此。公乃何人？”蔣幹答道：“吾蔣幹也。”龐統乃邀蔣幹入草庵之中，共坐談心。蔣幹說道：“以公之才，何往不利？如肯歸降曹*曹丞相，吾蔣幹當為引進。”龐統聞聽此言大喜說道：“吾亦欲離江東久矣。公既有引進之心，即今便當一行。如遲則周瑜聞之，必將見害。”於是龐統與蔣幹連夜下山，至江邊尋著原來船隻，飛棹投江北曹*營寨之中去了。
卻說龐統與蔣幹既至曹*營寨，蔣幹先入見曹*，備述前事。曹*聽聞鳳雛龐統龐士元先生前來，親自出帳迎入龐統，兩邊分賓主坐定，曹*問龐統道：“周瑜年幼，恃才欺眾，不用良謀。曹*久聞先生大名，今得惠顧，乞不吝教誨。”龐統聽此說道：“某素聞曹丞相用兵有法，今願一睹軍容。”曹*教備馬，先邀龐統同觀旱寨。龐統與曹*並馬登高而望。龐統見此說道：“傍山依林，前後顧盼，出入有門，進退曲折，雖孫、吳再生，穰苴複出，亦不過此矣。”曹*聽龐統誇讚自己大喜，但卻謙虛說道：“鳳雛先生勿得過譽，尚望指教。”於是又與龐統同觀水寨。見向南分二十四座門，皆有艨艟戰艦，列為城郭，中藏小船，往來有巷，起伏有序，龐統見此哈哈大笑說道：“今曹丞相用兵如此，果真名不虛傳！”龐統說完乃用手指江南而喊話道：“周郎，周郎！克期必亡！”曹*聞聽大喜。遂與龐統回寨，請龐統入帳中，置酒共飲，同說兵機。鳳雛龐統高談雄辯，應答如流。曹*深敬服龐統之才，殷勤相待。龐統見此乃佯壯酒醉說道：“敢問軍中有良醫否？”曹*問龐統要良醫何用。龐統說道：“水軍多疾，須用良醫治之。”此時曹*水軍因不服水土，俱生嘔吐之疾，多有死者，曹*正慮此事；忽聞鳳雛龐統之言，如何不問？龐統見曹*中計便說道：“今曹丞相教練水軍之法甚妙，但可惜不全。”曹*再三請問。龐統佯裝推辭不過便獻計於曹*說道：“某有一策，使大小水軍，並無疾病，安穩成功助曹丞相一戰而取江東之地也。”曹*聞聽龐統之言大喜，請問妙策。龐統說道：“大江之中，潮生潮落，風浪不息；北兵不慣乘舟，受此顛播，便生疾病。若以大船小船各皆配搭，或三十為一排，或五十為一排，首尾用鐵環連鎖，上鋪闊板，休言人可渡，馬亦可走矣，乘此而行，任他風浪潮水上下，複何懼哉？”曹*下席而謝叛徒道：“若非鳳雛先生良謀，安能助我曹*破東吳耶！”龐統見此謙虛說道：“愚淺之見，請曹丞相自裁之。”曹*即時傳令，喚軍中鐵匠，連夜打造連環大釘，鎖住船隻。諸軍聞之，俱各喜悅。後人有詩讚鳳雛龐統龐士元道：“赤壁鏖兵用火攻，運籌決策盡皆同。若非龐統連環計，公瑾安能立大功？”
龐統見曹*中計將戰船已經用鐵索連在一起後，又對曹*獻計說道：“某觀江左豪傑，多有怨周瑜者；某願憑三寸舌，為曹丞相說之，使皆來降曹丞相麾下。使得周瑜孤立無援，必為曹丞相所擒。周瑜既破江東必然盡是曹丞相之地也，如若如此則漢興王劉備無所用矣隻得退回川蜀，曹丞相便可等候時機，一舉奪取川蜀平定天下也！”曹*聞聽此言大喜說道：“如若鳳雛先生果能成此大功，吾曹*曹孟德必然請奏聞漢天子，請封鳳雛先生為三公之列。”龐統見此假意推辭說道：“某非為富貴，但欲救萬民耳。今請曹丞相渡江，慎勿殺害。”曹*聽此說道：“吾替天行道，安忍殺戮人民！”鳳雛龐統拜求榜文，以安宗族。曹*親自提筆在手書信榜文，對龐統說道：“先生家屬，現居何處？”龐統答道：“隻在江邊。若得此榜，可保全矣。”曹*寫完書信命寫榜僉押付給鳳雛龐統。龐統拜謝曹*說道：“別後可速進兵，休待周郎知覺此事。”曹*然之。龐統拜別曹*，至江邊，急忙翻身下船，命令隨從火速開船趕赴江東！到底曹*最後此戰勝負如何？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