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乎所有年輕才俊也都朝袁譚投去了懷疑的目光。因為袁譚畢竟隻是丞相的大公子,而並非丞相,他的許諾恐怕根本代表不了丞相。
別是在這裏空發許諾,到頭來卻叫大家空歡喜一場。
袁譚微微一笑,揚聲道:“今日盛會之前,我特地與父親聊了此事。
父親非常重視,特別交待,隻要是蔡大學士和蔡大小姐認可的人,便由我錄為名單交由父親依據此次盛會排名先後授予官爵。
此事千真萬確,諸位可不要錯過了這一次的大好良機啊!”
眾人見袁譚敢這樣說,知道事情一定不假,紛紛流露出興奮的神情來。
在這個時代,不管家族如何顯赫,但想要繼續發展壯大下去,其中最重要的手段便是獲得官爵,盡可能高有實權的官爵。
用官勢來保障家勢,隻有如此才能令家族中人獲得比普通人多得多的機會和資源,而這些獲得了大量機會和資源的族人,又能反過來增強家族在官場的勢力,
如此相輔相成才能保證整個家族長盛不衰。
而古往今來那些所謂失勢的家族,往往都是因為沒能持續在官場上保持影響力,而缺少了官場的支援,家族所有能得到的機會和資源也就會持續萎縮,
而這方麵的萎縮,又反過來影響家族在官場的發展,長此以往,原本強盛的家族也就漸漸地沒落了。
正是因為官場對於各大家族的重要性無可替代,所以在場的所有年輕俊傑對於袁譚許諾的事情都格外上心,因為一旦成功,不僅自己功成名就,也就為自己的家族增添一份勢力。
“都說袁紹最喜愛的是二公子袁熙,卻沒想到竟然是袁譚拿出這樣誘人的條件。看來傳言有誤,袁譚在袁紹心裏的地位,恐怕未見得要低於袁熙!”那個神秘女郎喃喃道。
她的表哥卻笑道:“管他兩兄弟誰人更得歡心。今日機會難得,我們可不能錯過了。”
女子點了點頭。抬頭朝現場看去,隻見有人已經按捺不住出場了。
……
袁譚的許諾令現場的氣氛徹底活躍起來,到場的俊傑們爭相獻上自己的詩詞歌賦,希望能夠在這場角逐中勝出。
此時此刻,在場的大部分人已經不是想要獲得美人的青睞了,而是希望能成為排名最靠前的幾人之一而獲得丞相賞賜的官爵。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此時此刻,美人已經不是那麽重要的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也許是官爵的**太大,以至於所有年輕俊傑全都超常發揮了,這段時間下來,令人矚目的詩篇居然出現了五份之多!
即便以蔡大學士和蔡琰的眼光,也難以區分這五篇詩賦的高低強弱,頗感為難起來。
蔡邕看著展開在麵前的五篇詩賦,手指撚著胡須嘀咕道:“真是不錯!真是不錯啊!這五篇詩賦都堪稱傳世佳作了!想要區分出他們的高低,當真不容易啊!”
蔡琰皺眉看著麵前的五篇詩賦,也無法區分誰高誰低,雖然她有更加喜歡的,但卻無法說她喜歡的便是最好的。
其實現在不隻是蔡邕和蔡琰躊躇難決,就連周圍這所有的賓客們也都對於那五篇詩賦的高低強弱爭論不休,五篇詩賦都有不少支持者,幾乎可說是勢均力敵難分軒輊。
蔡邕抬起頭來掃視了在場的一眾年輕俊傑一眼,笑著對蔡琰道:“看來,所有有實力的都已經拿出了自己的佳作!……”
“四弟好像還沒有把自己的詩賦拿出來啊?”袁熙突然笑道。
他這一說話,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匯聚到了張浪的身上。隻見張浪趴在案桌上,好像是在寫什麽東西似的。
“四公子寫出的詩賦,不會是‘一二三四五,小兒來打油’那種打油詩吧?”有人調侃道。
現場頓時爆出了一片哄笑聲,那女扮男裝的神秘女郎笑眯眯地看著張浪,眼眸中流露出好奇和希冀的神情來。
她身邊的表哥則調侃道:“要是能寫出打油詩,倒還算有點能耐了。就怕他寫出一堆我們都不認識的錯字來,那可就真成了天下人的大笑話了!”
“四弟,你倒是說一句話啊!”袁熙見張浪沒有回應,以為拿住了張浪,於是又揚聲道。
他笑眯眯地看著張浪,心中冷笑道:“之前在月影小姐麵前大出風頭,定然是拿了別人的詩賦!今日定要看你在所有人麵前丟盡顏麵!”
蔡琰見張浪就趴在那裏,始終沒有回應,不禁微蹙秀眉,隻覺得這位四公子做事太不幹脆,能做便做,不能做便主動承認就好了,如此默不作聲地拖延,究竟是何道理?
這樣想著,忍不住揚聲道:“四公子,你若不能做,說不出來便是,為何一聲不吭?”
喝……!!一個聲音突然從張浪那邊傳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愣,隨即全都流露出怪異的神情來。原來張浪那邊發出來的聲音分明,分明就是打鼾的聲音!如此響亮,回**在整個湖泊的上空!
許多人麵麵相覷,有人禁不住道:“我,我沒聽錯吧!他,他竟然在蔡大小姐的詩文大會上睡著了!而且還打呼嚕?!”旁邊的人全都說不出話來。
蔡琰回過神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裏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憤怒。
蔡琰自打懂事以來,見慣了男人在她麵前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年輕才俊,對著她,誰不小心在意唯恐引得她的不悅。
何曾見過這樣的家夥,竟然在她最看重的詩文大會上睡著了!而且,而且還很沒形象的大打呼嚕?!蔡琰感覺一股難言的憤怒湧上心頭,同時感覺自己完全被這個男人給輕視了。
許成使勁推了推張浪,張浪終於醒了過來,很爽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感歎道:“好舒服啊!好久沒睡過這種安穩覺了!”
周圍的人見他這個樣子,額頭上都不由的出現了幾道黑線!
那神秘女郎忍不住笑道:“此人當真有趣!別人在蔡家小姐的詩文大會上誠惶誠恐,他倒好,竟然把這裏當成了睡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