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哈哈大笑,對於這種爭風吃醋的家夥,他根本就懶得去理會。

司馬青衣十分不悅地衝張海仁道:“你這樣說話實在是太無禮了,該當向四公子道歉!”

張海仁本就醋意盎然,這時見司馬青衣指責自己,更加受不了了,忍不住道:“青衣,我隻是實話實說,我可不想你被人給騙了!”

“你再敢侮辱公子,我便斬下你的頭顱!”炎蘭突然殺氣騰騰的地衝張海仁喝道。

張海仁又驚又怒,當即還想嘴硬,然而當他看到炎蘭那沒有絲毫掩飾的冰冷眼神之後,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他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若真的再說出不好聽的話來,那個美麗但卻冰冷的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揮刀斬下自己的頭顱!

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哼了一聲。

張浪拍了拍炎蘭的手掌,笑道:“別嚇著他了!”炎蘭緊繃的神情放鬆了一些,不過雙眼依舊盯著張海仁,盯得他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條美女蛇給盯上了似的。

司馬青衣站起身來,一臉歉意地朝張浪拜道:“四公子,真是對不住了!……”

張浪笑道:“你沒必要道歉,跟你沒關係。至於你的同伴,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一個人被狗吠了兩聲,人總不能還懷恨在心吧?”

司馬青衣呆了一呆。張海仁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指著張浪喝道:“袁買!你,你欺人太甚!”

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卻感覺眼前寒光一閃,隨即駭然看見張浪身邊那個美麗冰冷的女郎正持劍站在自己的麵前,而自己的頭上突然一鬆,

緊接著呯的一聲響,他的束發玉冠竟然被斬斷落到了地上,而一頭黑發隨之披散下來,令他整個人瞬間變得狼狽不堪了!

張海仁嚇得亡魂皆冒,下意識地連退數步,指著炎蘭,卻說不出話來。

司馬青衣厭惡地看了張海仁一眼,隨即朝張浪拜道:“四公子,小女子代他向四公子致歉!他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張浪笑著擺手道:“你不必替他道歉。”

司馬青衣覺得雙方鬧得這麽尷尬,自己也不好留下來了,便抱拳道:“小女子必將為今日之事給四公子一個交待。今日便不打擾四公子了,暫且告辭。”

張浪點頭道:“好走。”

司馬青衣轉過身去,冷冷地看了張海仁一眼,也不招呼他,徑自往外麵去了。

張海仁見狀,趕緊追了出去,臨走之際還朝張浪投去了一個怨毒的眼神。

張浪看著兩人離開,便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這樣一個小插曲完全不會讓張浪放在心上。

炎蘭回劍入鞘,坐了回去,拿起酒杯繼續喝起酒來,就好像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似的。

而此時此刻,周圍的酒客們也都收回了關注這邊的目光。對於他們來說,剛才的事情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爭風吃醋罷了,並不值得放在心上。

許成朝司馬青衣離去的大門處看了一眼,一臉疑惑地道:“這位司馬小姐,不僅容貌絕色,而且氣度不凡。然則那個叫張海仁的簡直就是個草包。這樣兩個人竟然會走在一起?”

隨即皺起眉頭,“要是他們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倒還罷了。若真是情侶之類的關係,可就叫人不忿了!……”

張浪拿起酒杯來喝了口酒水,笑問道:“怎麽?又看上這位司馬青衣了?”

許成眼巴巴地看了張浪一眼,鬱悶地道:“就算看上又有何用?那位青衣小姐自始至終都在關注袁兄,對於我,她怕是連眼角都懶得來瞟一下啊!”

張浪想到剛才司馬青衣與自己說話時的情景,心裏升起一種感覺,感覺這個司馬青衣的眼神很深,心裏麵似乎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念頭。

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到了腦後,隻覺得自己又不想去招惹她,她有什麽想法那都與自己無關。

樓梯處突然傳來一片嘈雜喧囂。

張浪不由的循聲看去,隻見幾個文官模樣的人物從樓上滾了下來,十分狼狽的模樣。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立刻在大堂中引起了**,正在歌台上撫琴輕歌的歌姬不禁停了下來。

那幾個文官滾到了樓梯下,竟然全都爬不起來,看他們滿臉酡紅目光遊離的樣子,顯然是喝酒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了!

“哈哈哈!你們這些漢朝人真是沒用!隻是喝了這麽一點點酒水,竟然一個個都醉得跟風雪中的羊羔一般,動彈不得了!”放肆的大笑聲從樓梯上傳來。

大堂內的人們不由的朝樓梯上看去,赫然看見一群身著裘皮的匈奴大漢正站在那上麵大笑著,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領頭的匈奴人四十來歲,十分強壯,氣勢凶猛。

大堂內的酒客們立刻議論起來。

許成皺眉道:“是那個匈奴使者達魯和他的隨從。”又看了一眼那幾個醉得不省人事的文官,道:“那些文官應該是父親的手下,被派來接待這些使者的。沒想到都被匈奴人給灌醉了。”

張浪聽到許成這番話,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對於這種事情,張浪倒是不感到陌生,畢竟在現代世界的時候,他可沒少赴酒局。

中國的酒桌文化,酒桌之上往往會相互拚酒,拚不過的不僅會大大地丟一回臉,有些時候恐怕還會因此而損失掉實際的利益。

那一群匈奴人從樓梯上下來,將那幾個醉得不省人事的文官踢到了一旁。

這時,一個年輕文士挺身而出擋在那些匈奴人麵前,義正辭嚴地喝道:“爾等蠻夷,竟敢在我朝都城猖狂,真是無理之極!……哎喲!”

文士話還沒說完,卻慘叫了一聲,向後摔跌在地。

原來是那個領頭的匈奴使者達魯揮起一拳把文士打翻在地了。

這一下,在場的酒客們都激憤起來,紛紛指責達魯。不過這些酒客們顯然都是讀書人,這番指責就跟剛才那個文士說的話一樣,文縐縐的,毫無殺傷力!

達魯朝著眾酒客眼睛一瞪,厲聲吼道:“誰再敢亂叫,我就打死他!”說著還一臉凶狠的掃視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