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你們一個個的裝的多麽正人君子,讀書人的典範!你們今天在做什麽?”

“身上的偽裝都被撕掉了嗎?”

秦聞溪冰冷的眼神讓在場的每一個大臣都不寒而栗起來。

以往的時候,有丞相徐元卿在前麵頂住秦聞溪的壓力,能夠和秦聞溪據理力爭,可是,今天的徐元卿已經是滿身髒水,自顧不暇。

這群大臣失去了主心骨,頓時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一個個低著頭,慢慢的退開。

“好啊,很好啊!”

秦聞溪點點頭,緩緩從他們中間走過,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們每一個人。

“我們大梁的國士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還是說,你們整天心裏想的都是這個,今天一下子全部暴露了而已?”

“陛下,我等萬萬不敢啊!”

一群朝臣立刻跪下來,十分惶恐的磕頭。

他們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位女帝陛下今天可能真的會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部殺光的。

“都給朕抬起頭來!”

秦聞溪一聲怒喝,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震顫。

“徐元卿,朕問你,應天府知府所言之事,是否屬實?”

徐元卿渾身顫抖,立刻跪在地上:“陛下,萬萬沒有此事啊!萬萬沒有此事啊!臣對大梁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

“臣提出的改稻為桑,也絕對不是像這個老家夥所言,而是真的想切切實實的提升我們大梁的國力啊!”

現在的徐元卿反而感覺自己渾身輕鬆了一些,因為應天府知府已經死了,現在怎麽說全憑借自己一張嘴。

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這個老家夥也不會站起來反駁自己了。

至於朝堂之上其他人,手中更加不可能掌握自己的把柄了。

雖然他內心對於皇位十分渴望,渴望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就九五之尊,踏上龍椅。

可惜,這一切現在還隻是他內心的幻想罷了。

如果他真的現在手握百萬精兵,將秦聞溪團團圍困,一切都是勝券在握的時候,他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展露自己的野心和獠牙。

但現在可不是時候。

自己身後隻有九公子的精神支持,總不能幻想著九公子能帶人踏平皇宮吧?

秦聞溪用手中的寶劍將徐元卿的下巴跳起來,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神:“丞相大人,你似乎很緊張啊!”

“莫非,知府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對大梁,對朕,包藏禍心?”

徐元卿咕嚕一聲咽下一口口水,他總是感覺今天的秦聞溪似乎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陛下,臣,麵對陛下的龍威,怎敢不懼?”

“嗬嗬,徐元卿,你這阿諛奉承的本事,似乎還不是很到家啊!”

秦聞溪冷笑一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應天府知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至於你,還不知道啊!”

徐元卿眼皮瘋狂跳動。

去你娘的,他的話真個屁!

老子沒事動你的後宮幹什麽啊?

“陛下,臣的忠心,日月可鑒,如果陛下不相信的話,可以現在就用寶劍挑開臣的胸膛,挖出心髒,看看到底是不是一顆赤誠之心!”

“臣,絕不躲閃!”

說完,徐元卿竟然主動的掀開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胸膛**出來,隨即閉上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秦聞溪沉默良久,最終,緩緩收回寶劍,嘴角浮現起一絲笑意:“丞相大人,朕剛剛就是試探一下你的忠心罷了!”

“其實,你為了大梁鞠躬盡瘁,操勞半生,朕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

“今日散朝之後,還請丞相大人跟隨朕走一走!~”

徐元卿聞言,心頭狂跳。

跟秦聞溪去走一走?

這件事情要是被九公子知道了,自己豈不是涼涼了?

無奈,徐元卿隻好陪著笑臉:“陛下,最近老臣有些著涼,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實在是不能長時間走動,還請陛下諒解!”

“怎麽,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要拒絕朕了?”

秦聞溪沒有了往日的妥協退讓,反而是步步緊逼,一雙好看的眸子讓一眾大臣渾身顫抖。

“臣,不敢!隻是......”

徐元卿還想要解釋什麽,秦聞溪輕輕說道:“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臣若不死,就是不忠!”

“丞相大人,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你剛剛還口口聲聲說著效忠大梁和朕,怎麽這就開始跟自己唱反調了?”

徐元卿心頭一凜,忍不住冷汗狂冒:“陛下,臣......”

“朕不想聽到你的解釋,隻想看到你的行動!”

“臣,遵命!”

徐元卿咬了咬牙,直接磕頭答應下來。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不就是陪著散個步麽?

沒什麽大不了的!

九公子又不是那小肚雞腸之人!

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到時候九公子也不至於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就把自己怎麽樣的。

看到徐元卿答應下來,秦聞溪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

“既然如此,把知府的屍體拖出去,午時三刻,懸掛在城門之上!”

“如果再有這樣的蛀蟲出現,朕株連九族!”

秦聞溪冷冷喝道。

“遵命!”

......

這一次朝會無疑是秦聞溪當政以來,最為痛快的一次朝會了。

台下無人敢應其鋒芒,眼神掃過的地方,所有人都斂眉低目。

就連平日裏的硬骨頭徐元卿,這次都被她狠狠拿下。

“九公子,當真是天上謫仙啊!”

秦聞溪心中暗自感歎。

這一切的一切,江辰早就已經給她規劃好了。

甚至都不需要親自經曆,就已經宛如局外人一樣,將棋局的現狀以及發展一目了然。

......

漫步在後花園之中,秦聞溪蓮步輕移,吮吸著花香,神色怡然。

可是她身後的徐元卿可就沒有那麽輕鬆了,整個人的神經都已經繃緊了起來,在秦聞溪身後哆哆嗦嗦的走著。

根本就無心欣賞周圍的一切。

“丞相大人,你為何這麽緊張呢?”

秦聞溪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笑盈盈的看著徐元卿。

“難道這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