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有許多人都在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墨白書院的院長,你們知道是誰嗎?”
“是誰?”
之前大家所關注的都是墨白書院的招生情況,對於這個書院的院長倒沒怎麽關注。
“謝羨之!”
“謝羨之?這誰呀?”
“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好像在哪裏聽過。”
“你再仔細想一想,到底是在哪裏聽過!”
“謝羨之,謝羨之,我想起來,這不是謝家的那個嗎?”
“謝家的?謝家私塾的謝家?他們謝家可是書香門第,謝家家主謝白當年那可是三元及第的俊才呀!”
“若是這個謝家,那倒也不奇怪。謝家人才眾多,隨便挑出其中一個,當這書院的院長都實至名歸。”
“這個謝羨之可不同!”
“這哪有什麽不同的?不都是謝家人嗎?謝家書香門第,又能孬到哪裏去?”
“這個謝羨之也確實是個人才,隻是品行不太好。”
“品行不好?真的假的?要真是這樣,這墨白書院可輕易去不得,沒得把自家孩子給教壞了!”這人嘴上是這麽說,可打心眼裏不怎麽相信。
謝家名聲那麽好,這樣人家的孩子,差又能差到哪裏去?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年長點的都知道當年謝家發生的事!”
一邊,一個年紀大點的老漢擠了過來。
“這事我知道!那事鬧的,在當年可是出了名,全京城都知道那回事。”
“老伯,你說說。”
周邊圍觀的人,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
“當年,也就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謝家家主謝白你們知道吧?他還有一個兄長,這個兄長就是謝羨之。謝羨之仍上一任謝家家主的嫡長子,不過他是個命苦的,剛出生親娘就沒了。沒過多久,他爹又新娶了媳婦兒,後來生下了謝白。這謝白呀,從小就聰明伶俐,一看就是一個讀書苗子。果不其然,後來連中三元,這可不是天大的榮耀。咱就說謝羨之,他本人也是個厲害的,當年也是連中二元。可惜的是,他在最後一次科考途中乘坐馬車出現意外,摔傷了腿,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科考已經錯過了。唉,你們說可惜不可惜!要說這事吧,錯過了也就錯過了,可以等三年後的科考。可誰能想到,他傷的那麽重,把腿治得完好無缺已是不可能。最後呢?他瘸了腿,也就再也沒有科考的機會。你們以為這件事已經完了嗎?沒有。後來事情鬧了出來,大家才知道。原來是他的那個繼母動的手腳,為的就是不想讓他礙著自己的兒子。他也是可憐!事情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鬧的,謝羨之他做了大逆不道之舉!”
“他到底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舉?老伯,你別賣關子,快說啊!”
“謝羨之自請出族!”說到這裏,老伯掩飾不住自己眼裏的憤恨和鄙夷。
“自請出族?”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駭然。這可是欺師滅祖的大罪,話本裏都不敢這樣寫。
“這……這樣的人也是出自謝家大族?”眾人都忍不住唏噓。
謝羨之的經曆太過傳奇,他們惋惜這麽一個有天賦的讀書人就這麽被毀了前程。但也鄙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
這樣的人,竟被請來做墨白書院的院長,這不是在毀了去墨白書院念書的孩子嗎?
“不行!我家孩子現在就在墨白書院念書,不能讓他教壞了我兒子。”
“對!我家兒子也在那裏。不行,我要把自家孩子帶回來。”
“這帶回來就不必了吧?隻要把他趕出墨白書院,就影響不到你家孩子了。”
“是呀!這個主意我怎麽沒想到?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把這個謝羨之趕出墨白書院!”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自家孩子接回來的人,一聽到這個辦法,他們也來勁兒了。
墨白書院的束脩隻要一兩銀子,他們到哪去找像這樣便宜的私塾?就這麽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
“既然這樣,我們大家夥兒一起去鬧鬧吧!”
“咱們幾個怕是不能成事?”
“沒事,老娘認識很多把孩子送進墨白書院的人家,我們大家聯合起來,一定要把這個謝羨之趕出墨白書院!”
“那大家就這麽說定了,可千萬別有臨陣脫逃的人!”
“你放心,事關自家兒子,就讓老娘上刀山下火海老娘也樂意!”這位大嬸兒爽快地拍了拍自己胸口信誓旦旦地說。
流言這種東西,向來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不到半日的功夫,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一大群人齊齊往墨白書院那裏去,一路上還不斷有人匯集其中。
“不好了!不好了!丞相大人!”
江辰訓斥:“你怎麽說話呢!本官哪裏不好了?”
傳話的小侍衛連忙認錯,生怕自己遭到責罰。
“說吧!”江辰平靜的問道。
“丞相大人,外麵有流言!”
江辰煩躁地左右走動:“流言?又是流言!這有什麽好說?難不成還要本官把京城裏所有人的嘴都給縫起來?”
小侍衛囁嚅,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繼續說!”
“流言裏說謝院長的名聲不好,若讓他繼續擔任院長之職會教壞書院裏的孩子。那些孩子的父母聯合起來想要去墨白書院那裏鬧一鬧,想把謝院長給趕走!”
“他們說趕走就趕走?謝羨之是本官挑的人選,容他們質疑?”
“丞相大人,你看你還是去一趟墨白書院吧!這事恐怕不能善了!”旁邊的丘書達提醒道。
江辰本在同他們幾人在議事,沒想到被這件事給打斷了。
這件事他還真的不能不管,不能就這樣鬧下去。
江辰有意考驗走這五人,“你們也跟著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