緲清多日盯著冒牌貨,卻遲遲沒有見任何動靜。

她以為,今晚有白費功夫的時候。

本該睡著了的仇何又有了動靜。

還有他身邊向來同他形影不離的曲江亦是如此。

二人俱換了一身衣服,黑衣蒙麵,一看就知道不是去幹什麽好事!

他們的輕功都很曆害,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身影就不見了。

緲清急忙追了上去。好在她的輕功也不算很差,追上二人後,她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

直到他們來到一座宅子。

緲清小心翼翼的避開守衛,悄無聲息的躲在一個隱敝的角落。

“仇何見過眾位公公!”

“年輕人的身子就是好啊!這麽快就能活蹦亂跳了!”說話的人正是福公公。

“是眾位公公手下留情,仇何心存的感激!”

福公公輕輕一哼,不再多說些什麽!

一旁的海公公開口,“仇公子能弄來新糧種是大功一件,我們陛下深感滿意。”

其他幾位公公也附和道:“這一次仇公子確實是把事情辦得漂亮。”

仇何心喜,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計劃屢次失敗,若再不做點什麽,他恐怕就要被這些人放棄。

一枚沒有價值的棋子,不用多想,就知道下場該如何的淒慘!

“水車,仇公子可知道?”

“水車?”仇何想起了江辰曾見過那些工匠並指派他們做事的事情。

“略知一二。”

“仇公子也知道,那事情就好辦多了!那圖紙還希望仇公子盡快弄過來!”

仇何點點頭。盡管他心裏並不明白,這個水車能有多大用處?不過他們既然這樣吩咐,那他自然要照辦!

“仇公子,你也知道大梁新上任的丞相江辰是個有本事的,他身上的東西應該還不少。”

“公公放心,不管是什麽東西,在下都會想辦法弄過來的!”

眾人都滿意的點點頭。

仇何行禮後帶著曲江離開了此地。

一路上,曲江開口:“公子,我們要不要把九公子是江辰的消息告訴他們?”

“為什麽要告訴他們?此事說不準在什麽時候就能成為你我的護身符也說不定!”

曲江並不是十分明白這句話。

仇何也不多做解釋。

緲清離他們很遠,這番話她並沒有聽見。

不過方才他們同那些太監的談話她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

江辰在書房裏處理公務,多日不見的緲清突然出現。

“公子,有消息了!那個冒牌貨背後的人是五國來使!”

緲清也是偶然發現,同那個冒牌貨接觸的五個人都是太監,並且他們分屬五國。

很明顯,那個冒牌貨就是五國派過來給大梁製造內亂的。

江辰其實心裏已經有所預料。聽見此話,也不覺得太意外。

緲清又問:“公子,現在既然已經搞清楚他背後的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給殺了?”

“殺不殺他已經無所謂了,他隻是一個棋子。就算他死了,五國也能派出另外一個人出來。”

“可若不殺了他,難道就由著他頂著公子的名號四處造謠撞騙?”

緲清可看不得這個。

“其實,讓他在外麵頂替我的名號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緲清大驚,“公子,這怎麽就不是一件壞事?”

“緲清,我如今是大梁的丞相!身份畢竟有些敏感。有他在,我行事也方便多了!”

江辰其實也是突然間這麽想的。

他的身份,那個冒牌貨定然是知道的。

可他卻沒有告訴他背後的人。

這一點,他雖然很疑惑,但也沒想細究。

他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留著這個冒牌貨當他的擋箭牌也未嚐不可。

再怎麽說,那也是一個障眼法。

緲清這麽一想,也覺得確實是這樣。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她盯著那個冒牌貨也費了不少功夫。

“公子,妾身想你了!”

方才還一本正經議事的女人,現下突然就柔情似水了起來,像是轉瞬間換了一個人。

“過來!”

緲清剛剛走近,江辰就拉著她往自己懷裏來。

“有多想本公子?”江辰戲謔的看著她。

緲清可不是個膽怯的。

不安分的玉手悄悄的爬上了江辰胸膛。

紅色的丹蒄莫名的吸引了江辰的注意力。

江辰一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親了親那雙白嫩的雙手。

“說說,到底有多想本公子?”

江辰不敢放過她,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緲清嗔了一眼江辰,紅唇湊近他的耳朵輕輕一勾,“緲清想公子想得夜不能寐!”

江辰紅著眼睛,勾起她的下巴,“別急,本公子補償給你!”

緲清得逞地笑了:“公子真討厭!”

——

既然冒牌貨背後的人已經查清楚,緲清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盯著他,有其他人盯著就是。

緲清自此就像往常一樣跟在江辰身邊。

兩人膩歪了幾日,直到秦聞溪派人前來喚江辰。

“本公子先進宮,你好好在家裏等著!”

緲清有些失落的點點頭,看到江辰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白嫩嫩的雙頰。

一路來到皇宮,江辰直奔養居殿。

“公子!”秦聞溪一臉的凝重。

江辰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些清流世家鬧起來了!”

“他們想幹什麽?”

秦聞溪嗤笑:“他們又拿規矩來說事,覺得朕不應該設立墨白書院!”

“他們自詡清流,覺得朕讓那些身份低賤的人讀書識字,汙了聖人!”秦聞溪口中的聖人就是儒道大家。

江辰也覺得可笑。

這些人怕是沒轍了吧!

本以為可以利用謝羨之一事抹黑墨白書院,讓墨白書院成為眾矢之地。

沒有想到的是,寒門和平民即便如此,也依舊擁護著墨白書院。

他們低估了這些人對於讀書識字的執念。

他們害怕,如果寒門和平民也能夠入仕為官,那他們算什麽?

他們過往的尊榮還能維持得住嗎?

這下子他們再也無法顧及自己的臉麵。

他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