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些世家大族已經嗅到了危險。

不像之前那樣,心裏還顧及他們自己的臉麵,不好將事情做的太過,采用迂回的手段。

現在他們將要麵對的將是世家最為猛烈的回擊。

世家再也不會顧及他們的顏麵。

現下,秦聞溪手中的一堆秦折全部都是要求她撤回建立墨白書院的一應事宜。

秦聞溪又怎麽甘心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墨白書院給撤消掉?

如此一來,事情不又回到了原點嗎?

這些世家大族還想要操控她,控製朝堂,他們想得美!她秦聞溪不會就這樣妥協的。

江辰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依著這些世家大族的尿性,如若不能阻止這件事情。

他們恐怕會直接來一招釜底抽薪,換一個更加好聽話的,方便他們操控的傀儡皇帝。

曆史上,這些事情還少嗎?

“公子,怎麽了?”秦聞溪擔心的問他。

江辰回過神來,一笑。

他想差了,有他在,秦聞溪怎麽不會有那樣的一個下場。

“這些奏折陛下就別看了!眼下,我們就等著他們出招吧!”

這些文人任他們的嘴巴如何厲害,終究是一群手無寸鐵之人。

他們有軍隊在手,還能怕了他們不成。

秦聞溪沉重地說道:“這些世家大族的勢力盤根錯節,我們不能硬碰硬!”

“這些世家大族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片,我們也不是完全不能對付他們!”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陛下就稱病不上朝吧!反正他們來回想要說的也是這件事情,不如避開不見,省的被他們煩!”

秦聞溪心裏也讚同這個意見。

作為皇帝,每日上早朝確實是她該做的事情。

可眼下朝中並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去了,其實說的也是這件事情,沒必要。

這幾日,本官會留宿在養居殿多陪陪陛下!

這話一出,秦聞溪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當即羞紅了臉。

江辰也不管她的害羞,直接把人拉進了內室。

龍床之上,兩個人很快就抱在了一起。

兩人就這樣連著混了幾日。

就在這幾日的功夫,朝中流言滿天飛。

以往,別人不是不知道江辰同陛下私底下的關係。

隻是秦聞溪一連幾日不上朝。

雖稱病,卻同江辰混跡在宮殿中。

那些清流世家可不就氣炸了。

這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啊!

“不過一個小女娃娃,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他們秦家初代皇帝都不敢如此狂妄!”

謝白在書房中砸碎了自己最喜愛的筆洗。

他們謝家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朝代?皇帝也都不知道換了多少位,可如今他們謝家依舊在。

別說換皇帝,就是改朝換代他們也不是沒碰到過。

他們這些世家,手裏掌控著泰半個大梁的土地,什麽沒有?錢他們更是有的是。

“要不……”白必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皇宮戒備森嚴,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不行!”

雖然要殺秦聞溪這個丫頭片子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能做。

布局籌謀還需要些時間。

“那怎麽辦?”

“老夫想到辦法了!”

白必先當下便激動的看向謝白。

謝白吐出兩個字:“軍營!”

白必先一下子被嚇住了。

“軍隊?你想對軍營下手?瘋了吧你?”

謝白一副看蠢才的樣子看著他:“不過是動點小手段罷了!如果事情不夠嚴重,你覺得那小丫頭會向我們妥協嗎?”

軍營若需物資,其實都是從這些世家大族的店鋪中采買的。

大梁的百姓很窮,自己都快吃不飽,哪有東西賣出去?

而如今大梁所收的賦稅其實也僅是勉強供應軍隊。

很多的東西,包括糧食,隻能世家大族才有的。

誰讓世家大族手裏有很多田地?他們是怎麽吃也吃不完,用也用不完的。

“謝兄想如何做?”

“停止供應軍營的所有糧餉!”

白必先下巴都快驚掉了,這也太狠了吧!

“她會求著我們的!”

——

這些世家大族最近還挺安靜的,秦聞溪心裏踹踹不安。

江辰把她攬進自己懷裏。

“公子,妾身總覺得會出大事!”

江辰淡定地說:“不管是什麽大事,沒發生之前,我們都做不了什麽。”

“陛下!出事了!”

內侍在外麵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他不敢如此。

秦聞溪再也躺不下去了,起身穿上衣服往外麵走去。

江辰跟在後麵。

“出了什麽事?”

“陛下,軍中來報,眼下在市麵上買不到糧餉了!”

“錢不夠嗎?”秦聞溪算過,怎麽也該勉強夠用才是。

“陛下,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有錢也買不到。之前我們合作過的商鋪都說沒有貨!”

“除了他們,難道沒有別的商鋪賣嗎?”

內侍苦著臉說:“沒有!都統一口徑,貨就是沒有!”

“市麵上的所有店鋪都是這樣,齊齊關門打烊了。”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秦聞溪看著江辰說:“他們出手了!”

別的事情還好說,事關軍營,她不得不慎重。

他們心裏都清楚。

這些東西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他們要是鐵了心的不拿出來,事情是真的很難辦。

江辰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這些世家大族為什麽就那麽囂張呢?

因為他們手裏掌控了大量的土地,糧食還有其他東西是怎麽吃也吃不完,用也用不完的。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

這句話不是在說笑,而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