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徹底的擊垮他們囂張的氣焰,那麽就要把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奪過來。比如說土地,因為這些世家大族,不斷的利用各種手段,從百姓手中奪得土地。以至於出現貧者無立錐地,富者田連阡陌的景象。

“陛下,你有沒有想過?大梁的錢和物究竟去了哪裏?”

秦聞溪其實心裏是知道的,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

貪官汙吏手中所擁的不過一小部分,大頭在哪裏?在這些世家大族手中。

私底下,他們的日子恐怕比秦聞溪這個當陛下的還要快活。

可她能怎麽辦?

這些世家大族,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什麽東西他們沒有?

“朕知道,就在這些世家大族手中。為什麽國庫沒有銀子?那是因為大梁大半的土地就在世家大族手中。他們享受特權,不用交稅。而剩下的那一半,僅僅供應軍隊還有賑災都還不夠!”

大梁是收田地稅和人頭稅的。

多數良田都在世家大族手裏,他們不必交稅。

剩下的田地都是次等的田地,土質不好。再加上近幾年氣候也不大好,收成更是銳減。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最終隻能走向賣兒賣女的路子。

佃農屬於主家的奴隸,不用交人頭稅。

這樣一來,人頭稅也收不上多少。

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

其實這種現象,並不僅僅是大梁才有的。

其他五國也有這種情況,隻是相對而言,還沒有那麽嚴重。

江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事已至此,我們不如賭一把大的。”

“賭什麽?”

秦聞溪有點期待。

“把他們所倚靠的,賴以生存的東西都奪過來!”

“土地?”秦聞溪有點不大敢相信,這不是要他們命嗎?

“對,就是土地。隻有還田於民,貧者才有立錐之地。”

“他們怎麽可能把土地讓出來!”秦聞溪質疑。

“想讓他們讓,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讓,那我們可以搶啊!”

秦聞溪驚訝地張開小嘴,“搶?你確定!”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我們已經把他們給得罪狠了,就是不搶,雙方也不會有和睦的機會。不如趁此機會,我們玩把大的,把那些世家大族一窩端了!”

許是被江辰的信心所感染,秦聞溪點點頭。

江辰一笑,把自己的一口白牙都露了出來,顯得整個人挺無害的。

誰能知道他才放下狠話。

——

謝羨之現在是焦頭爛額。

本以為他的事情過去了,墨白書院就恢複平靜。

沒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心裏在擔心,如果陛下扛不住壓力,撤了墨白書院怎麽辦?

盡管他隻來過墨白書院短短幾日,但他已經對墨白書院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現在的墨白書院,更像是一個桃花源。

裏麵與世無爭,隻有對學習的渴望。

墨白書院裏的每一個學子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讀書機會。

如果墨白書院真的沒了,那這裏麵的學子怎麽辦?他們是好不容易才獲得的這一個求學的機會。

思來想去,他把書院裏麵現在所有的先生都請了過來。

“院長,您這是?”

“老夫想讓大家都想想辦法,怎樣才能保得住墨白書院!”

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季霖站起來說:“其實這件事的關鍵在於陛下,看最後是陛下贏還是那些世家大族贏!”

“那我們現在也不能就這麽幹坐著啊!”

“院長說的對,與其幹坐在這裏,不如出去罵一罵那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溫寧說得對,別的事情做不了,罵人這事還能不會?”

這些天,他們可謂是對外麵的人深痛惡絕得緊。

他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被他們等人口筆誅罰。

“好!我們去罵一罵他們也好!”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謝羨之攔不住他們,隻能跟在他們身後追了過去。

——

“將軍,你說該怎麽辦啊!”

“陛下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這剩下的口糧,不過隻能撐五日罷了。總不能五日後,大家都集體到街上當乞丐要飯吧。”

“你這個急性子,要安穩一點。”張立依舊很平靜。

“凡事還都有陛下在,江公子也在呢!”

提起江公子,他肉眼可見的放鬆起來。

江公子的本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可他又想起來,“這事,營裏的其他弟兄想必也會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他想了一下繼續補充說:“這件事情盡可能先瞞著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推門而進。

“將軍,我們沒有軍餉,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張立皺了皺眉頭,他本不欲多說些什麽。

不過都既然過來問了,張立也沒有必要說謊話。

“營裏的軍糧確實快沒有了!”

“那要怎麽辦啊?”

“現在是有錢也買不到。”

“城裏的店鋪都不開了,不是明擺著不願意賣給我們嗎?”

“那些該死的世家大族,他們有那麽多糧食,有錢也不賣。寧可讓糧食在倉庫裏爛掉,也不肯給人吃。”

“好吧,別罵了!有陛下和丞相大人在,這件事情一定會得到很好的解決的。”

張立無比信心,他知道陛下和江公子是什麽人。

突然間,張立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們上山去打獵吧!好歹也能再對付上幾天。”

“將軍,這個主意好啊!沒了這些個世家大族,我們還能餓死了不成?”

“行,我們明天就去。”

張立拍板定下這個時間。

誰知道,後麵確實沒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