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墨白書院的縮頭烏龜終於出來了!”

謝十三領著一眾世家子弟在墨白書院前叫罵!

“謝十三,你不要太過分!”季霖大聲嗬道。

謝十三蠻不在乎地揉了揉耳朵,“說那麽大聲做什麽?本公子耳朵沒聾。”

季霖同謝十三是相識的,不過季霖比他大上十來歲,長一輩。按說謝十三怎麽也要尊重他幾分。

可實際上是,謝十三自詡自己是世家子,季霖一個寒門子弟根本不配得到他的任何尊重。

“你們說,是自己散了各回各家,還是要我們動手?”

“我們不會走,謝十三你死了這條心吧!”季霖也完全不把謝十三這個紈絝子弟放在眼裏,或者說,他對以謝十三為首的這一群公子哥深痛惡絕。

謝十三臉色陰沉,“季霖,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像你們這一種人,有什麽資格讀書考科舉?你們配嗎?”

謝十三的話惹得後麵一眾墨白書院的學子怒目而視。年紀大的還好說,能夠有所克製,年紀小的就忍不了了。

“我們才不走呢!要走也是你們走!這裏是我們墨白書院的地盤。”一小童不忿的說道。

墨白書院這一次的招生年紀差別極大。一部分是剛蒙學的小童,七八歲到十歲不等。另一部分就是十七八歲即將要麵臨科考的青年。

“就你們這破地方,要不是有事,誰會來你們這種地方?”隨後他又審視了一下裏麵幾間簡陋的房子,嗤笑:“你們墨白書院也真是夠寒酸!”

季霖冷臉說道:“謝少爺既然自持身份尊貴,為何要不請自來?”

謝十三抬起下巴傲然地說:“本公子也是為你們好,寒窗苦讀十餘年,到頭來一場空又是何必呢?就你們這種資質,也敢自詡考得上?”

謝十三這句話也不是亂說,好的書籍幾乎都掌握在世家手中,這些窮光蛋手裏有什麽?就那麽幾本破書,天天翻來覆去的看,就是把書都翻爛了也沒用。

雖說考的是四書五經,可裏麵的釋意蘊含著很多道理,這需要有好的先生去慢慢教導以及學子對各類書籍有著極大的涉獵才能融會貫通。

若僅僅考的是背誦,那還不簡單。

“笑話!我等勤學苦練尚且不一定能考得上,而你們呢?一群紈絝子弟?成日不務正業,考得上那才是天下奇聞!”

謝十三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誰說考不上的?他們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再是不務正業的紈絝,過個幾年,被家中父母軟禁在家中苦讀一段時間。你猜怎麽著?然後就順理成章的浪子回頭金不換,考上了。

當然,這些他不能說。於是他換了一個說法:“你們就算考上了又能怎麽樣?能不能當官還不一定呢!”

這句話狠狠的刺痛了墨白書院一眾均已知世的學子的心。

這句話他們還真的不能辯白,因為這確實是實話。

季霖作為先生,不忍看自家書院一眾學子難過,反駁道:“這可不一定!墨白書院是依照陛下的旨意建立的,為的是什麽?自然要培養人才進入官場為國謀利!”

這句話讓謝十三啞口無言。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還不是因為世家感覺到了墨白書院的威脅。

墨白書院的其他學子聽見了這句話,信心莫名的膨脹了許多。

這些世家子有什麽?不就是仗著自己會投胎嗎?可如今,隻要自己好好的學,就有可能考上科舉入仕為官。

往後,也不差他們什麽!

他們墨白書院,背後可是有陛下和丞相撐腰!

謝十三怒了,口不擇言:“一群低賤貨色,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季霖厭惡地看著謝十三:“這裏是我們墨白書院的地盤,請謝公子等離開此地,我們墨白書院不歡迎你們!”

他下了逐客令,可奈何謝十三等人本就來者不善,又怎麽可能因為幾句話就離開。

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可不是罵幾句就完事了的。

謝十三陰狠的笑了起來:“既然你們不識趣,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給你們麵子!”

“兄弟們,上!把這裏都給砸了!”

謝十三這一次來,可是帶了百來名世家子弟。

對方來勢洶洶,墨白書院的一眾人一時之間情緒也上了頭,衝上去雙方就幹起了架。

墨白書院大的學子較少,但也有百來人。就連一些小童也衝了上去,季霖攔也攔不住。場景一度陷入了混亂之中。

墨白書院人多,謝十三帶來的人相較起來人數上根本不占優勢。可他們畢竟都是世家子,多少會些拳腳功夫。

但他們也不占什麽優勢,打的很束手束腳,因為一些小童聯合起來圍攻他們。他們雖然紈絝,但也做不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小孩兒的行徑。

以至於這一場渾戰,像是玩笑一樣兒戲。

“在幹什麽呢?都給老夫停下來!”謝羨之氣得吹胡子瞪眼,喊完這句話,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胡鬧!胡鬧!胡鬧!”

眾人停下,但還是有那麽幾個黑心的趁對方停下的時候下了一次黑手。

謝羨之作為墨白書院的院長,又是曾經的世家子,還是有那麽點威信力的。

以謝十三為首的一眾公子哥也暫時老實下來。他們是知道謝羨之這一號人物的,私心裏那麽還有一點小佩服他。

為何?因為謝羨之做了他們想做卻永遠不敢做的事情。

他們享受了家族給予他們的優渥生活和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尊榮,就要付出一定代價。比如說自由、尊嚴、婚姻等等。

“都鬧夠了沒有?”謝羨之冷眼看著眾人。

“你們誰還敢鬧事,本院長就把你們押到陛下麵前讓你們有機會好好說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