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山想都沒想,直接掏出電棍開足馬力懟在齊爾汗身上。
齊爾汗沒想到邢大山身上帶著這樣的武器。
他伸手抓住電棍剛要反抗,就被邢大山一大股電流給過暈。
等他再醒過來,已經跟個粽子一樣被邢大山捆住背在肩膀上。
四周火光衝天,齊爾汗缺並沒感覺濃煙刺激。
深吸一口氣他才注意到原來自己口鼻都已經被邢大山找來一張濕透的破布給纏上,能擋住不少濃煙。
他動了動手腳,確定邢大山已經將他捆的一點不留餘地,便認命躺在邢大山背上。
邢大山跑的氣喘籲籲,與所有人背道而馳。
人家救火他跑路。
人家抵抗他跑路。
邢大山十分清楚自己的任務,隻有把齊爾汗完好無損帶回京城,才是他們此行唯一目的。
所以不管他們做什麽,邢大山就是逃。
他已經想好,就算互送的隊伍隻剩他一人,邢大山也要想辦法將齊爾汗帶回去。
隻有將就人帶回去,他們才有希望迎來和平。
邢大山跑到一處雜草叢生的樹林中,找了個低矮處卸下背後的齊爾汗,隻喘了幾口氣,就又開始警惕起周圍環境。
齊爾汗被邢大山封住嘴,也不多糾纏了,就那麽安靜的躺在地上。
邢大山注意到衛所起火的地點正巧是從他們居住的兩個帳篷開始的。
以帳篷為中心,像四麵擴散。
帳篷內嚴禁煙火,這些跟著他的人都是知道的。
而且偏偏這麽巧和,什麽時候不著火,齊爾汗來的時候著火。
邢大山就算想不將這件事是做有人預謀的都不行。
他想起那個被抓的內奸。
如果沒記錯公孫家是將門。
邢大山突然隱約產生懷疑。
也許他能通過這次的事情找到公孫家裏通外國更多的證據。
邢大山腦子飛速旋轉。
他此刻既想著如何藏匿住齊爾汗不被人發現,又在考慮如何抓到內奸。
他分身乏術,正想著有人能在這時候幫他一把,身後便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裴元原本是打算明天入城,可半夜醒來見到衛所方向火光衝天,他意識到不好,趕緊帶人增員過來。
沒想到一到附近就遇見正躲在草堆裏的邢大山。
邢大山借著火光看清裴元的臉,趕忙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出來的速度太快,還差一點將捆住手腳的齊爾汗拖倒。
“你來了就好了!”邢大山總算鬆了口氣。
今天有了裴元,他就不怕再抓不到藏在軍營中的內奸。
邢大山將裴元拖到一邊,詳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裴元。
裴元聽到邢大山懷疑軍中還有細作,眉頭深皺,渾身透著一股殺意。
他們在前線征戰殺敵,可這些人竟如蛀蟲一樣不停啃食他們的碩果。
還企圖與敵人站成一夥,與自己人作對。
這一路從死人堆積爬出來的裴元早已對這樣的人恨之入骨。
“大伯有好主意了?”裴元問。
邢大山:“跟蹤你的人還有沒有?”
裴元頷首,“被我甩在五裏坡的位置。”
匈奴人跟蹤而來,卻不熟悉大雍路線,裴元使用了一個金蟬脫殼的辦法,就將匈奴人的注意力轉移在別處。
邢大山安排,“你將自己的人分成三路,幾個精英負責帶著齊爾汗藏匿起來。
你單獨帶人暗中保護我,我自己裝作帶著齊爾汗逃跑,等他們追上來你就瞅準機會抓住一人,將人扣下後,繼續保護我。
咱們引著這些人去五裏坡,讓匈奴人和這夥奸細硬剛。”
裴元明白邢大山的注意,“大伯是讓他們魚蚌相爭。”
邢大山一揮手,“說那麽文雅幹啥,狗咬狗一嘴毛就完了。
我偏偏要讓他們互相殘殺,隻有這樣匈奴和公孫家才會互相猜忌,他們互相猜疑,咱們就有機會瓦解他們的關係。抓住把柄。”
裴元:“我來假扮齊爾汗。”
邢大山原本還想拒絕,後來一想裴元跟著自己反而兩個人能互相照應,就點頭同意。
兵分三路,邢大山故意背著齊爾汗出逃,果然沒跑多久,就聽見身後的追趕聲。
邢大山七扭八歪的拐來拐去,跑一段要被追上他就扔幾個土炸彈拉開距離。
追兵一路追趕,倒也沒占上便宜。
臨近五裏坡,裴元想下來幫忙。
邢大山拒絕,“你好好假扮,一會想辦法讓他們搶奪你,到時候抓個活口。”
裴元明白,對方隻有最放鬆的時候才能得逞。
果真在五裏坡,邢大山被追擊的人堵住。
邢大山連連後退,將背上的人護的更緊。
“交出來。”對方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與匈奴人那蹩腳話天差地別。
“不可能。”邢大山拒絕。
“搶!”追蹤者隻說了一句話,就一股腦衝上來。
邢大山一路往山坡上跑,跑到盡頭身前是一片懸崖。
追蹤者見邢大山被逼到山坡,怕他會帶著齊爾汗跳崖,想要阻攔。
可邢大山等的就是這絕佳的機會,隻見他屈膝跳了下去。
追蹤者隻抓到背上的裴元,眼睜睜看著邢大山跳下懸崖。
裴元眼見邢大山身子飛速下墜,雖然他知道這是兩人商量好的事,可裴元仍感覺心提到嗓子眼了。
他渾身緊繃,直到看著邢大山的身子消失不見。
裴元覺得自己渾身冰冷。
追蹤者剛要卸下裴元兜帽,突然另一夥人逼近。
裴元隻聽聲音也知道應該是匈奴人發現了他們。
匈奴人一看一群大雍士兵樣裝扮的人緊捆著一個人,從衣著他們認出正是齊爾汗所穿的衣服。
匈奴人量出武器,連給對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開搶。
兩夥人打成一團,可不管下手有多狠辣,臨近邢大山的時候他們本能都躲避開假扮齊爾汗的裴元。
沒一會,兩夥人都死傷無數。
匈奴人仗著身材魁梧,下手更狠,幾乎將追蹤者殺的所剩無幾。
裴元安排的另一夥人時刻注意這麵的動向,見匈奴人即將奪人,他們先是放出狼煙,等到周圍被霧靄包裹,這些人紛紛借著濃煙竄群其中。
因為是褚岫的親衛,大部分人最擅長黑暗中作戰。
濃霧下,他們隻用聽聲便可辨別方向。
瞬息間,裴元的人潛入霧靄,殺了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
等霧靄散去,隻剩幾個追蹤者守著裴元做出防備式。
裴元知道時機到了,他放出手中匕首輕易隔斷身上繩索,冰冷鋒利的匕首抵在追蹤者的脖領,他們才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