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哪經得住這樣貶低,他大叫著。

“胡說,你胡說!”

邢錦卻蹲下身,掏出靴子中的匕首落在匈奴人被炸的皮肉開裂的肚臍下。

“我沒有,聽說你們的肚子裏有我想要的東西。”

話出口的瞬間,邢錦明顯注意到匈奴人聽見這句話時,緊縮的瞳孔。

要不是邢錦看過書,知道匈奴人為防止消息中斷,會用蠟包裹情報吞進肚子裏。

她也不會想到這個離間計。

邢錦繼續說:“你們是先頭部隊,還有少數匈奴人看守盛家軍的人吧。

地圖就在這裏吧。”

說著邢錦將尖銳的匕首立在匈奴人的肚皮上。

“你胡說,胡說!”

邢錦能看到匈奴人因憤怒而凸出來的眼珠,和鼓起的血管。

邢錦猛然起身,用最大的聲音吩咐著,“將那匈奴人帶回河中縣好好派人醫治他,咱們答應他的事得做到。”

衙差立刻將受刑的匈奴人攙扶出來,另外一個也由護衛抬到車上。

兩個匈奴人相見都恨不得殺了對方。

他們用匈奴話怒罵對方。

邢錦和所有人隻靜靜聽著他們的話。

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邢錦聽不懂匈奴人的對話,可從衙差們的表情,邢錦猜測,這兩個人應該不僅說了裴元他們被困地點,還有更嚴重的事。

她看出幾個衙差的臉色越聽越難看,看那樣子恨不得立刻飛奔回河中縣稟告。

“夠麽?”邢錦問。

為首的衙差點頭,將匈奴人的話大致說給邢錦聽。

果真如邢錦所預料的,匈奴人在邙山上圍捕裴元和邢大山。

兩方對戰,邢大山他們的人死傷不少,原本一百多人的隊伍,隻剩十幾人還活著。

可就算隻有這十幾人,他們仍不認輸,躲進了一處山洞中。

山洞通風良好,易守難攻。

何況齊爾汗還在他們手中,匈奴人不敢硬弓。

所以就想著要餓到裴元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然後一舉將他們殺死。

好在邢錦他們趕了過來。

“地點你們知道了嗎。”

衙差點頭,“邙山角,那個地方的確易守難攻。”

他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河中縣人也不得不佩服裴元他們的選擇。

這一處的確是邙山最合適躲藏的地方。

“留守的匈奴人應該不多,咱們一起將他們包圍,應該能解決。”

邢錦點頭。

那衙差看著邢錦琢磨了一會,最終還是沒忍住說了。

“這兩個匈奴人的話裏提及河中縣衛所內的事,我們需要即刻趕回去通報。”

邢錦猜這件事應該不是小事。

“留個人給我們帶路就行,剩下的你們可以回去。”

衙差感謝邢錦深明大義,對著邢錦保證這件事的功勞一定上報朝廷,有邢錦的功勞。

對此邢錦倒沒多在乎。

衙差走後,邢錦安排人手去營救裴元,又安排幾個人留下看守兩個匈奴人。

臨走之際,受傷嚴重的匈奴人吊著最後一口氣喊道:“狡詐!”

顯然他們已經知道邢錦的小秘密。

邢錦:“兵不厭詐。”

隻能怪他們還沒能學會百分百信任自己的隊友。

“匈奴的鐵騎一定會踏平你們的土地。”

邢錦淡然一笑,對他說:“看在你要死的份上,我不戳穿你的美夢。”

“這不是美夢!”匈奴人喊著。

邢錦:“是不是你比我清楚。”

尖兵利炮既然可以破開這麽多國家的過門,同樣可以削平匈奴人的鐵騎。

“這次我們輸了,可總有一天。”

邢錦打斷他的話,“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大雍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麽昏庸。

大雍的兒郎也跟你們匈奴人一樣有血性,大雍的百姓也懂得保護國家,

雖然有人賣國求榮與你們為虎作倀,可大雍數百年的基業,他的文明都不是你們這些彈丸小國能懂的。

這世道終究是邪不勝正!”

那匈奴人始終盯著邢錦,不知多久,他吐出一句話。

“若你是匈奴人。”

邢錦:“就算我不是匈奴人,曾經也可以做匈奴人的朋友,如果您們能在一開始的時候選擇和平共榮,也許咱們都不會給彼此帶來這麽大的傷痛。”

邢錦不想殺人,可她不是神,她有她要保護的人。

“我不怕死。”匈奴人說,:“死在你手裏,我服氣了。”

邢錦轉身,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離開的時候,邢錦一直在想若非兩人敵對,她真有些敬重這匈奴人的膽識。

可惜,一切都晚了。

傍晚,邢錦在衙差的引領下找到裴元他們被困的山洞。

山洞周圍四麵封閉,掩藏於參天大樹之中。

山洞外,有幾個匈奴人虎視眈眈盯著四周。

“聲東擊西,引他們出來炸死他們。”邢錦不打算跟他們硬碰硬。

“他們能上鉤嗎?”

邢錦:“不上鉤他們也是個死。”

邢錦和裴元裏應外合這些人依舊活不了。

解決剩下的幾個匈奴人幾乎沒費什麽力氣,邢錦這麵的人一出現,匈奴人便慌了神。

他們分成兩夥追出來這夥人正中邢錦的陷阱,幾乎被炸了個屍骨無存。

邢錦解決完這些人,立刻直奔山洞想去營救裴元。

同時山洞裏的邢大山一夥人也聽見外麵土炸彈的聲音,知道援兵來了衝了出來。

與僅存的幾個匈奴廝殺在一起。

邢錦被護衛護住,匈奴人也很難近身。

可裴元跟邢大山那頭就明顯要吃力不少。

他們原本就身上有傷,又一連餓了幾天。

能與匈奴人對抗幾回合已經是身體極限,還拖著一個隨時可能想要逃跑的齊爾汗,幾乎稍有不留意。

就會被匈奴人偷襲。

邢錦在遠處看的膽戰心驚。

她實在忍不住,要求護衛加入戰鬥。

“別管我,去幫忙。”

護衛顯然猶豫一下。

邢錦無法,隻能威逼,“你們主子想要的全在我爹腦子裏,保不住他,什麽都沒用!”

聽了這話,護衛這才舍棄邢錦,加入對抗匈奴人的戰鬥。

有了幫忙,很快大家夥就將麵前僅存的匈奴人殺光俘獲。

就在所有人即將鬆口氣的瞬間,一個一直躲藏在暗處,伺機而動的匈奴人瞅準機會。

拿著刀,架在邢錦脖頸上。

“交出我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