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刀劍……”
眾人咀嚼著這句話,越是思索,越是覺得其中暗含一種特殊的力量!
“好!”
“雍王說得太對了!”
無論是課堂內的學生,還是趴在窗戶偷聽的先生,都齊齊為楚銘的這番話喝彩。
大洪皇朝對外向來強硬。
子民也是以一種天朝上國的態度俯視蠻夷。
這些象牙塔之中的學子,更是打心裏看不起胡人。
他們所提到的“教化”更像是一種對外的強力統治。
隻可惜大洪皇朝這些年來,對外戰爭一直是輸多贏少。
他們已經聽說過楚銘在臨洮大勝的消息。
這是多年以來的一場輝煌大勝。
眾人更願意將這種“期望”放在這位王爺身上。
“對於胡人需要以霹靂手段,他們才能乖乖地聽從我們天朝上邦的話。”
楚銘背著手,話鋒一轉。
“雍州可是一塊好地方,向北能到達漠北、朔北,東麵靠著百濟、新羅等小國番邦,南麵是渤海。”
“土地肥沃,四季分明。”
“一旦開發好了,絕對是一個主宰北方,俯視周邊蠻夷的戰略要地。”
楚銘看了看講台,想要找黑板。
隻可惜大洪皇朝根本就沒有“粉筆、黑白”。
楚銘隻能是拿起了旁邊的毛筆,在牆壁上的宣紙之上寫寫畫畫。
課堂內外的數百名學子與老師們,都十分好奇地看著楚銘。
楚銘每寫一個字,他們就會念一個字。
“外、王、內、聖!”
當楚銘勾勒這四個字。
外王內聖?
柳瑤光還有其他的教習們,看到之後都不由得一愣。
這種高屋建瓴的方略,他們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
“沒錯!”
楚銘點了點頭。
“就是以王霸之道對待胡虜。”
“以聖人之道教化雍州民眾。”
“兩者兼收並蓄,使得雍州在戰火之中重生。”
“這四戰之地,就是最好施展拳腳的地方。”
他的話,再一次引起了學子與教習們的沉思。
如果以前有人這樣說的話,他們絕對認為是胡扯。
但今天看到楚銘輕鬆扛起假山。
那就有很強的說服力了。
“但是……”
有一個長著圓臉的學子舉起了手,指著宣紙上的四個字,說道:
“王爺,您麾下的飛虹商會大肆在京城斂財,叫‘外王內聖中貨殖’才對。”
“這跟您說的,有些不一樣吧?”
那些教習、老師們聽聞,不由得微微扶額。
這小子真的不怕死,如此尖銳的問題當著麵問。
也不怕這位王爺收拾?
楚銘反倒是沒有生氣。
大洪皇朝自古重農抑商,讀書人看不起商人是常有的事。
“這位學子能問出這樣的話,看得出有一顆正義之心。”
楚銘首先對於這位學生表示肯定。
“但是,打仗需要用錢;重建家園需要用錢;開墾荒地、修葺官道、加高城牆、鍛造鎧甲……等等。”
“都是需要用錢的。”
“對於雍州當地的民眾,需要用更多的手段進行補貼,用大量的資金提升民生。”
楚銘伸出手來一指自己的胸膛:
“本王明說了,我在的京城售賣水晶,倒騰香皂、酒水等,就是為了雍州的發展而募集資金。”
楚銘在現實操作中,就是實行“外王內聖中商業”的。
“賺錢並不是關鍵。”
“關鍵是怎麽用錢。”
楚銘看向下方眾多的學子,笑嗬嗬地說道:
“未來兩年,本王計劃在雍州建設多所學府,從低級到高級,小學中學大學,一共五十所。”
“你們都是大洪皇朝的頂尖人才,最為聰明的讀書人。”
“人人都是大洪的棟梁之材,後起之秀。”
“你們理應發光發熱,到大洪皇朝最為需要的邊疆去。”
楚銘說話非常有技巧。
對他們大讚特讚,講了很多的好話。
這些學子都是沒有走出象牙塔的年輕人,被楚銘的話忽悠得熱血沸騰。
“我們雍州就是需要你們這些人才。”
“放心!本王不會虧待你們的!”
楚銘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大疊的銀票。
“這裏有五十萬兩銀子。”
“隻要你們學子願意跟隨本王,前去開發雍州,先給三百兩銀子安家費。”
“到了雍州再給兩百兩銀子津貼,進入盤龍山工作,還有夥食津貼、餐補。”
“逢年過節,也有其他的賞賜。”
嘶!
整整五百兩銀子呀!
對於豪門大族出身的學子,這或許不是什麽。
但對於寒門子弟來說,這數額非常心動!
京城普通老師的月俸,也就13-20兩。
“這位王爺還真是舍得用錢呀!”
“我回家跟老爹商量一下。”
“策馬馳騁沙場,建書院教化民眾,這樣的藩王你們哪裏找?我決定了,就去雍州看看。”
很多的寒門子弟已經是確定要去雍州了。
“諸位教習、先生。”
楚銘笑嗬嗬地來到了柳監事的麵前,對著他跟後方的眾多老師說道:
“本王雖然憨傻,但有個優點是為人真誠。”
“隻要諸位前去雍州任教,先給兩千兩安家費,到了雍州再給兩千兩。”
“你們推薦一個同僚,獎勵一千兩。”
“將本王的消息傳播出去,獎勵一百兩。”
“諸位兢兢業業上課,為我們大洪皇朝培養人才也是辛苦了。”
楚銘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十萬兩銀票塞到了柳監事的手中。
“這不是天氣冷了麽,就麻煩柳監事諸位老師買點寒衣。”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十萬兩買寒衣,怕不是能將整個京城的衣帽店搬空。
眾人明白,這就是找個好聽由頭,給所有教習先生賄賂!
“這怎麽好意思呢?我不能拿……”柳監事的連連推脫,臉上的笑容那是怎麽都蓋不住。
最後“抵擋不了”楚銘的熱情,被這位王爺將銀票塞到了衣袍中。
其他教習、先生的也是泛著喜悅之色。
柳瑤光看到楚銘,竟然當著學生的麵,向先生們賄賂,她也是驚呆了。
她趁著楚銘跟學生們互動,悄悄地拉過了自己的老爹:
“爹,你平日不是教導我,這銅臭之味的錢不能碰麽?”
“而且,楚銘這不是賄賂麽?”
“誒……”柳監事擺了擺手:“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賄賂呢?”
柳監事看到女兒一臉鄙視地看著自己,他老臉一紅,辯解道: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
“他給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