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還是現實?
司辰覺得這時候她還是在噩夢裏,正常人誰會連續追問一個剛剛醒過來的孩子三次“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但是,從榆樹街發生過的事情來看,在這裏生活的人們對“噩夢”產生了應激反應也不是不可理解。
所以才讓司辰此時愈發迷茫起來,但是克魯格先生顯然沒有那個耐心繼續等待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本來一絲不苟的金發有些淩亂,彎下腰來用力把坐在地上的司辰直接提了起來,麵目猙獰,雙目赤紅地盯著司辰的眼睛,口水飛濺地咆哮道: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對方咆哮的時候,司辰甚至能夠看清克魯格先生顫抖的小舌,上麵似乎有一張布滿燒傷的醜陋麵容在對著司辰冷笑。
周圍人此時也紛紛定在原地,如同木偶一樣微微歪了歪腦袋看著司辰……
媽的,還是噩夢!
司辰反應過來了,果然這裏看上去是回到了之前的場景,實際上還是在噩夢之中。
而且,更糟糕的一點是,噩夢的正常場景持續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這代表——
他陷入的噩夢層數越來越深了!
如果不能及時擺脫噩夢的困擾,他遲早要成為對方肆意玩弄的木偶……
顯而易見的一點,就是食夢貘的天賦或者能力一開始就根本沒有生效!
那麽,如何擺脫夢境呢?
當然是你要意識到那是夢境,你才能掙脫夢境,而且,一定是要主動意識到,而不是夢境讓你意識到。
這樣一說,似乎司辰剛才看到自己雙腿消失的時候就應該能夠掙脫夢境才對。
確實如此,正是因為他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有護士打針的橋段出現。
弗萊迪作為護士親自出現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將要擺脫這個不合理的夢境,所以才進行打針,讓他們繼續進入下一個夢境。
實際上,司辰的高意誌值還是很有用的,因為意誌值低的人,在夢境中很容易迷失自己。
換做意誌值低於10點的玩家,在之前的夢境中,根本就不會產生想要下地的意識,也就無從發現雙腿的問題,他們會跟著劇情人物的誘導從而開始迷失。
司辰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進入這一次的夢境中後,他明明才剛經曆了失去雙腿的噩夢,但是他卻並沒有及時查看自己的雙腿,注意力被劇情人物吸引了大半,尤其是克魯格先生。
好在極高的意誌值讓他在有些迷失的時候,還能夠心生警惕,嚐試去分辨夢境和現實。
當他完全迷失的時候,也就徹底失去了破除夢境的可能性了。
不過,佛萊迪噩夢能力的無解之處就在於他不需要你完全相信他的噩夢,隻需要你在一段時間內相信,他就可以無止境地讓你深入噩夢,讓你一點點地迷失!
比如現在!
暴怒無比的克魯格先生突然變得平靜無比,他的小舌處那張醜陋的麵容變得清晰起來。
司辰麵前的克魯格先生把司辰放在地上,雙手掰開自己的上下顎,隨後用力一分!
“哢嚓……”
克魯格先生的腦袋如同開心果一樣一開兩半,小舌上的麵容開始變得清晰,如同一個新的腦袋一樣長在了克魯格先生的脖子上……
克魯格先生不知道從哪變出一頂綠色牛仔帽,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帶上了兩隻滿是刀刃的鐵質手套。
他抓著牛仔帽對著司辰微微躬身,不徐不疾地行了一個紳士禮,隨後把牛仔帽戴在光禿禿的腦袋頂上,吊梢眼微微上調,詭笑道:
“真是頑強的小家夥兒呢……”
說著,他抬起左手,尖銳的刀尖在司辰臉上肆意地滑動著。
拚命想要發動能力的司辰,如同墜入深淵一般,根本連一絲戰意都提不起來!
媽的!
我他媽燃不起來啊!
司辰內心瘋狂咆哮,身體卻隻能在對方的擺弄下微微的顫抖……
“我想……你應該不會記得我吧……”
隨著佛萊迪說出這句話,司辰的視線再次開始模糊起來,這次和佛萊迪見麵的記憶開始一點點的消失……
司辰努力的抗爭著,抵抗著這種讓他迷失的力量!
“這次送他去哪呢?”
“第四層……”
聽到這裏,司辰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不過這一次,他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第四層”這三個字他牢牢地記在了心底!
……
“彼得,寶貝,起床了!”
“你可是今天萬聖節宴會的主角!”
司辰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周圍,隨後看到了他的母親正滿臉微笑地看著他,手裏還拿著一件紅綠交織的條紋毛衣,還有一頂綠色的牛仔帽。
司辰揉了揉眼睛,拍了拍有些昏沉的腦袋……
昨天他們幾個離開榆樹街好久的孩子再次回到了這裏,在小廣場和大家一起布置了街區之後,開心地進行了一次BBQ,晚上似乎喝得有點多,一覺睡到現在,似乎還有點宿醉……
“天呐,下次再也不和洛瑞喝酒了,他簡直就是個酒桶!”
司辰搖了搖頭,抱怨道。
“哈哈……”
他的母親笑了笑,把衣服放在他的**,隨後打開床邊上有些陳舊和焦黑的櫃子,在櫃子裏的夾層中翻出一雙用刀刃和鐵皮做成的刀刃手套,輕輕地在自己臉上摩挲了幾下。
鋒利的刀刃流暢地劃開了她的麵容,鮮血順著傷口溜了下來,滴落在地板上,引來了一些蟑螂和老鼠的光顧……
不過司辰和他母親兩人都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那雙閃耀著血光的刀刃手套。
終於,母親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猙獰傷口時,她把手套從臉上拿了下來,遞給了司辰,嘴角上揚,歪著腦袋笑道:
“今晚要玩得盡興哦!~”
“寶貝!~”
司辰迫不及待地接過手套,帶上它的一刻,那種從心底升起的滿足感,讓他的被子頂得老高,臉上不自覺地帶著一抹潮紅。
沾滿鮮血的刀片在他的臉上輕輕劃過,鮮血的芳香讓他無比沉迷,本能地說道:
“好啊,愉快的一天,從殺掉你開始吧!”
母親搓了搓自己臉上的傷口,興奮地眨了眨眼,把脖子湊了過來,在司辰麵前激動地說道:
“快來啊!”
“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