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泛黃的床單上,空空****。
司辰的大腿根部,厚厚的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內裏還在不斷滲出血跡,隨著他的情緒波動,出血量加大不少……
司辰這邊的動靜很大,其他玩家也注意到這裏的異常,紛紛嚐試掀開自己身上的毯子,但是都被他們身邊的家長牢牢控製住,難以達成。
隨著司辰掀開自己的毯子,他周圍的劇情人物開始變得有些慌亂,隨後開始變得有些竊喜起來,看向彼得母親的目光充滿了讚許。
彼得母親陰惻惻的聲調在他耳邊響起:
“我可憐的孩子,媽媽實在不忍心看你在外邊受苦……”
“離開街區之後你看你變成了什麽樣子,昏沉、頹廢、懦弱,整天隻知道睡覺……”
“取掉你的腿,這樣一來你就不會再離開街區了,也不會再離開媽媽了!”
“媽媽愛你!”
彼得母親的話讓司辰徹底愣住了!
不是!
你們榆樹街居民都這麽硬核嗎?
為了不讓孩子離家就直接把腿截了?
那要是夫妻吵架的話不是直接抄起菜刀切腦袋了?
這就是所謂的“和諧美滿”的生活?
吐槽歸吐槽,但是司辰此時倒是放鬆了下來。
因為這裏一定是夢境之中。
就算再牛逼的劇情,也不可能不給玩家任何反抗機會,就直接取掉玩家的雙腿,這種沒有生路的劇情是不可能出現的。
其他幾個玩家經過一開始的慌亂之後,此時也紛紛意識到了這一點,停止了掙紮,紛紛平靜下來。
眾人的目光隱晦的看向莫老六,期望他能夠再使出之前那個吞夢的能力或者天賦。
雖然連續施展兩次比較傷,但是莫老六考慮到現在的處境還是決定用一下。
畢竟這沒有雙腿,在夢境之中,那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麵。
莫老六剛準備**鼻子,克魯格先生抬手輕輕按在他的腦袋上,說道:
“艾德,你發燒了,快叫醫生過來!”
“看向其他的孩子,確保他們的安全!”
克魯格先生手上傳來的力量莫老六根本無法抗衡,直接被按在了**,施法動作直接被打斷。
不等玩家們反應,一群穿著相似無比的金發護士出現在了眾人周圍,突兀無比,手上拿著一支粗大的針管。
玩家們嚐試掙紮,可惜,周圍的劇情人物們的力氣大的出奇,巨大的針頭對著眾人的脊柱戳了進去,強烈無比的痛楚讓所有人麵容扭曲,慘叫起來。
很快,藥效生效,其他玩家的痛呼開始減弱,隨後紛紛再次陷入沉睡。
司辰靠著超強的意誌力硬抗了痛苦,努力的抗拒著藥效的作用。
在司辰看來,這並不是真的藥劑,因為這是在夢境中,隻要他靠著自己的高意誌值努力抗爭,總會起到一定的作用。
事實確實如此!
其他玩家沉睡過去的時候,司辰還保持著一絲清醒,不過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五感都已經十分薄弱。
依稀間,那個帶著口罩的護士取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那張布滿疤痕的醜陋麵容,在司辰床頭上和他對視著……
司辰努力的滾動眼球嚐試看清周圍的情況,包括彼得母親在內的其他劇情人物看向護士的目光十分複雜,但是都包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向往……
護士伸出一隻手,手上的鋼爪手套從床邊蹭過,發出輕微的“呲啦”聲,隨後一點冰冷的刀鋒點在司辰的眼皮上,刀尖壓迫著眼皮微微上台,露出司辰的眼珠。
對方似乎沒有發現司辰還清醒著,隻是自顧的用刀尖在他的臉上輕輕劃過,用十分怪異的語氣說道:
“接下來……從哪下手呢?”
“你們……”
司辰的大腦再次陷入沉寂……
……
“天呐,他們怎麽了?”
“是不是……又回來了?”
“嗚嗚嗚嗚……”
“該死的魔鬼……”
……
紛雜的聲音傳入耳中,司辰緩緩睜開雙眼。
藍天,白雲,還有彼得母親擔憂無比的麵孔。
“太好了,醒過來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感覺怎麽樣?”
“有哪裏不舒服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彼得母親激動的把他抱在懷裏,司辰趁機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又回到了之前的小廣場上,天使雕像,鐵網,廢棄的學校……
所以,剛才的經曆確實是夢境嗎?
司辰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十分疑惑地問道:
“我……我怎麽了?”
克魯格先生不知道又從哪裏跑了出來,看著司辰的樣子歎息道:
“你們跟我來到廣場,剛和你們的父母打了招呼,就突然睡過去了……”
“……”
克魯格先生沉默了片刻,長出了一口氣,問道: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克魯格先生說完,周圍的人都如同聽到瘟疫一般微微後撤腳步,有不堪的人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隻有幾個暴躁的男人惡狠狠地低聲咒罵。
不過,眾人雖然表現各異,但是目光都牢牢的鎖在司辰的身上。
他不露聲色地掃了一下其他幾處人群聚集的地方,似乎他又是第一個醒過來的。
但是……
我真的醒過來了嗎?
司辰對現在看到的場景表示深深的懷疑。
雖然看情景和人物,似乎都能夠和自己第一次遇到佛萊迪時完成拚接,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麽。
以佛萊迪的能力,構建一個完全一樣的夢境根本不是難事,現在看來,自己的高意誌值,唯一的優勢就是在入夢的時候可以稍微延遲一會兒,僅此而已。
司辰的遲疑讓克魯格先生的麵色變得愈發凝重,其他人也紛紛躁動起來,此時,其他玩家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克魯格先生第二次問道,語氣有些急促。
司辰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愈發沉重,似乎每個人的目光都有重量一樣逼著他說出真相。
然而可笑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麽……
剛才那個是噩夢?
那現在的呢?
司辰張了張嘴,嗓子一陣幹涸,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
克魯格先生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他第三次問道,這一次,他的語氣變得生硬無比: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