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曾慶華
由於韓易特意吩咐侍者把籌碼都換成了一千的麵值,所以九萬的籌碼放在那托盤裏倒是有了很可觀的一大堆,看得於榮眼神狂熱,禁不住伸出手在那上麵撫摸了一下,敲那樣子,就仿如是在撫摸情人般的溫柔。
直到韓易見勢不妙,暗地裏伸出手悄悄拽了他一把,於榮才回過神來,從那侍者的手裏把籌碼給接了過來,問道:“阿易,接下去怎麽辦?”
於榮話裏透出的意思,就是這九萬已經很多了,是不是先收手回去?
韓易聽了於榮的話,心裏也頗有些躊躇,按道理說他們就是一萬的本錢,現在贏了八萬了,正常來說應該是見好就收,不過這九萬對於李猛母親治療需要的費用來說,還是於事無補,就算是有了九萬,但剩下的十幾萬對於李猛這樣的家庭條件來說還是天文數字的存在。
既然要做了,就一次性解決吧!
主意已定,韓易吸了一口氣,笑著說道:“看來今天的手氣確實不錯,那就幹脆多試幾把,贏了最好,輸了也就當沒贏過,是不是?”
按照韓易心中的打算,起碼要贏到三十萬左右才能算是完結,雖然李猛母親的治療費用大概需要二十五萬就可以了,可是什麽事都有個萬一,韓易可不想到時候再手忙腳亂地四處找錢,而且象李猛母親的這種情況,明顯是操勞過度所致,手術後的靜養也十分重要,營養也要跟得上,總不能讓李猛母親做完手術後就馬上出去幹活吧。
於榮現在是唯韓易馬頭是瞻,既然韓易發話了,於榮當然是無異議。韓易嘴角浮上了一絲淺笑,慢步又踱向了二十一點的賭枱上……
與此同時,在碧輝會所的一個大房間裏,整齊排放著十幾個顯示屏,在顯示屏前坐著五六個人,有幾個顯示屏上麵還在不斷地切換著畫麵,顯露的畫麵正是碧輝會所的各個角落,當然也包括了各張賭枱的情況,很明顯,這是碧輝的一個監控房間。
在每個上檔次規模的賭場裏基本上都有設立這樣的一個房間,一來是為了預防意外的發生,二來也是為了隨時監控那些賭客,防止在賭場內發生的賭客出老千的情況。
樂雲碧輝的經理曾慶華現在就坐在那房間裏麵,一邊和他的助手劉善平閑聊著,一邊不時地瞄上屏幕一眼。
曾慶華的身份不但是樂雲碧輝大酒店的總經理,而且還是樂雲碧輝會所的技術總監。
身為一個賭場的技術總監,不用說,他的賭技絕對是代表了這個賭場的最高水平,而一個技術總監他的職責往往就是在某些特定情況下出麵擺平事端,如有人上門來踢館,或者是賭場裏有人出老千等等。
曾慶華在來樂雲市之前,他明麵上的頭銜是蘇揚市的橋牌協會名譽會長兼協會技術指導,不過他暗地裏的身份嘛,可是沒有多少人清楚的了,就連他的老婆也是不明不白的,隻知道他是在一個娛樂公司上班。
當初碧輝總部委派曾慶華到樂雲市來擔任新開業的樂雲碧輝大酒店總執事的時候,曾慶華可是心裏覺得憋屈的很,對於把暖州地區的總部設在了樂雲市,讓曾慶華很是想不通,按照他的想法,怎麽的也要把碧輝在暖州的總部設在暖州市區裏麵吧。
樂雲碧輝大酒店是碧輝娛樂公司和樂雲市的政府還有商人們總投資的,碧輝占了大頭,擁有大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酒店建造時用的名頭是為了迎接九七香港回歸,提升城市的形象和接待能力。
樂雲大酒店座落了市區新區最繁華的地段,占地麵積極廣,有著其他酒店所沒有的巨大的停車場,整體裝潢金碧輝煌,極富氣派,照了那些領導的話來說,這樂雲大酒店是四星級的外在,五星級的內涵。
不過樂雲碧輝再怎麽上檔次,畢竟是在了樂雲市這麽一個小城市裏麵,也是的,在大城市呆得久了,一下子讓曾慶華到了這種樂雲這種縣級市裏,自然很是有些抵觸,不過為了這份高薪,也隻得聽從上頭的安排。
但是曾慶華到了樂雲市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完全顛覆了他以前的改觀了,發現來此還真是一副好差事,除了離家遠了點之外,一切可以說都是十分的如意。
樂雲市雖小,但是這富人竟然是比蘇揚市這種大城市也不吝多讓,其在消費方麵甚至還有超出的可能,而且樂雲的富人可以說是大方的很,在曾慶華的眼裏,就是一種暴發戶的心態,他們喜歡一切新奇刺激的玩意,也許這就是錢多鬧得。
曾慶華還了解到,在碧輝還沒開到樂雲的時候,那些富人們竟然都是趁著周末特意坐飛機到澳門去賭博的,而且出手大方,一手就是幾十上百萬的也不在少數。
所以樂雲碧輝自開業以來,不但酒店的正常生意紅火,那其他的服務生意更是一直處於火爆之中。
而最讓曾慶華滿意的是,樂雲市的這些富人們雖然也有些那富人通有的小脾氣,但是在大的方麵來說卻是幹脆的很,尤其是願賭服輸的境界更是貫徹得徹底,從來就沒出現過在賭桌上搞三搞四的情況,所以一直以來,曾慶華都是輕鬆得很,還從來沒有動用過自己的手段。
不是他不想用,而是根本就沒機會用。
當然了,碧輝也算是開門做生意的,曾慶華自然是希望意外越少越好,就算是讓他那雙手生鏽了,也是值得的。
今天晚上的客人不是很多,曾慶華在屏幕前呆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麽可注意的情況,就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端在了手裏,站著慢慢地淺啜著一邊不時地拿眼掃一下監控屏。
“咦?”曾慶華突然輕呼了一聲。
“什麽事啊曾哥?”旁邊曾慶華的助理劉善平有些詫異地問道,身為曾慶華多年的搭檔,劉善平可是知道曾慶華的脾性,能引起他感興趣的事情不多。
曾慶華卻並沒有立即回答劉善平的話,看著監控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間隙又喝了幾口咖啡,還歎了一口氣,一副興致勃勃投入的神色,看得劉善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情不自禁地就把頭湊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邊嘴裏問道:“曾哥,你到底看什麽啊?”
曾慶華聞言就拿手指了指那屏幕,說道:“善平,你看看,這個年輕人怎麽樣?”
劉善平聞言抬頭看了下那所指的屏幕,那上麵正顯示著一個穿襯衫的年輕人和一個大胖子一起,正坐在玩二十一點的桌前,鏡頭拉得很近,看得很清楚,那兩個人都還年輕的很。
“曾哥,你說的是那個穿襯衫的還是那個胖子啊?”劉善平有些搞不清狀況。
曾慶華一聽差點把口裏的咖啡給噴出來:“善平,你這是什麽眼神啊!廢話,當然是那個穿襯衫的啊,那個胖子純粹就是個廢物跟班。”曾慶華毫不客氣地點出了於榮的優點。
“哦,原來這樣!”劉善平點了點頭,凝神看了一會,不以為然地開口說道:“我看那個年輕人沒有什麽啊,有贏有輸的,很正常。”
“你現在來看當然看不出來了。”曾慶華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這小子現在能騙過你這個老手的眼睛,看來是真的不錯了。”
“什麽?騙過!你是說這小子出老千!”劉善平驚聲道。
“嗨,嗨!善平,不要這麽大驚小怪的,我有說過他出老千了嗎?”
劉善平聞言才鬆了一口氣,垮著個臉說道:“我說老曾,曾哥,你老就別賣關子了,那年輕人到底有什麽名堂,說來聽聽。”
曾慶華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咖啡,又抿了抿嘴唇,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方才開口緩緩說道:“那個年輕人呢,進來的時候換了一萬的籌碼,現在呢,他的手上已經拿了差不多有十萬的籌碼了吧。”
劉善平翻了一下白眼,說道:“曾哥,不會就是這樣吧,那小子說不定運氣好呢!”
“嗬嗬,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曾慶華笑著說道:“那小子隱藏得不錯,幾把下來都是有輸有贏的,而且到現在玩了好幾個項目,不過他輸的都是小籌碼,贏得呢,卻都是大的,而且下注毫不手軟,分明是算得很準了。嗯!你看,他又下大注了,我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