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落子終成破局,魚死必得網破
正思量間,卻感覺頭皮一下子被刮得生疼,我不由驚呼了一聲,罵道:“素秀,你晚上沒吃還是怎麽的?”
素秀卻不知什麽時候從我背後來到了我的身邊,喃喃地道:“娘娘,不是奴婢……”
我轉過眼望見了她,奇道:“你在這裏?那在我身後扯我頭皮的,又會是誰?”
“是朕……”我身後有人悶悶地道。
“皇上……?”我驚得欲起身,不想又被他扯住了頭發,一下子跌了落凳,想想我的頭皮幾次三番地有事,皆與他有關,如今我已不甚怕他,不由道:“皇上,您喜歡玩臣妾的頭發?”
頭發一下子被他甩下了,搭在肩頭腰際,有一些還披到了額前,擋住了前額,連嘴裏弄得都是頭發,伸手拂開遮擋在額頭的頭發,發現菱花鏡內的他,眼神越發地莫測起來,人影映在鏡中,仿佛鏡中之花。
他沉默半晌,才轉了過了身去,坐在椅凳之上,伸手接過素秀遞來的茶,飲了一口才道:“近幾日,你可得小心著了。”
我點頭應是,不用他說,我也發現了古怪之處,祭祀雖說是守備森嚴,但總有感覺有些可疑人等已經深入了內部,想是他想盡快解決這一切,於是張開了一張大網。
見我不再問他具體的,他便知道我明白了,於是歎道:“有些事你倒當真清楚得很。”
我反問道:“皇上認為臣妾有些事便不清楚?”
他極古怪的朝我一望,便不再說話,我則如墮雲霧之中,直盯著他瞧,靜等著他的解釋,哪知他卻不解釋了,站起身來便往門邊走,他穿了一件便裝,製地看起來極為柔軟,行走之間布料便貼在身上,極為生動好看,我一恍神,他便走出了門邊,我由得又追問了一句:“皇上,您不說,臣妾怎麽清楚明白啊?”
他從鼻孔之中哼了一聲,匆匆地走了,一眨眼的功夫,我便隻看見他一角玄色布料在門邊一閃便消失了。
我呆站在屋中央怔了半晌,素秀輕聲問我:“娘娘,歇了罷?”
我才這恍若從夢中驚醒,唯道:“歇了罷。”
第二日正當吉時,便是‘亞獻禮’了,我便早早地穿著好了冕服鳳冠,等待廟祝帶路前去大殿祭禮,誰知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便有些急了,叫素秀前去查看,我的居所,是一家獨門的院子,由夏候辰派了侍衛守著,她未出院子,便驚慌地退了回來,向我稟告:“娘娘,外麵不知為何,卻被許多的侍衛守著了。”
我一驚,想起昨天的種種跡象,便想走了出去看一看,哪知剛走到院子裏,便看見康大為匆匆地走了進來,行禮向我稟告:“娘娘,皇上要您在院子裏稍做等候,祭祀典禮稍後進行。”
我便問道:“康公公,外邊出了什麽事?如此一來,可過了吉時了。”
康大為道:“娘娘,沒什麽大事,有幾名盜匪半夜闖了進來,有皇上坐鎮處理呢,您且安心。”
我仔細望了望康大為的臉色,見他一派的鎮定淡然,可我是深知他的,他越扮得若無其是,便越是有事,可從他嘴裏是得不出什麽答案來的,便旁敲側擊道:“康公公,要不本妃和皇後呆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康大為笑道:“娘娘,您的守衛是皇上專門派了守護您的,自和皇後的不同,娘娘,您就別為難老奴了。”
我心底便明白了,道:“既如此,本妃這裏便沒有什麽事了,公公自去忙吧!”
我猜得沒錯,康大為雖然表麵上故作慎定,可心底卻著急著呢,聽我如此一說,一掃拂塵,便向我施禮告別。
院子的門自然叫人緊閉了,我聽不清外麵發生了什麽,隻感覺周圍靜得可怕,仿佛雀鳥蚊蟲的聲音都沒有了,在參天古木的籠罩之下,整個院子仿佛被人遺忘的孤島。
我看清了素秀與其它宮婢不安的神情,雖自己心理隱然的不安如泉水般滲漏,卻對素秀道:“既如此了,本妃肩膀有些微酸,你來幫本妃捏捏吧。”
素秀等見我如此慎定,各自互相望了一眼,定了定神,素秀便走了過來幫我捏肩。
室內空氣沉默而凝固,但卻少了一些慌亂,我知道,無論外麵發生了什麽,我唯有在此默默地等,我幫不上夏候辰什麽,唯有不叫他分心而已。
我太過了解他了,他叫康大為特地來安撫,說明外麵的情況非常的嚴峻,我唯有靜靜地等待,不給他添亂。
一縷燃香嫋嫋升起,檀香的味道清淡而不攻鼻,能使人神精放鬆,我雖表麵上神態宜然,實則腦內急速地思考著,外麵到底出了什麽事?才會如此如臨大敵?
我隱隱猜到了一些,卻不敢想下去。
康大為輕描淡寫的幾個匪盜,不能稍解我心裏的緊張與疑惑。
所以,當幾重院子外的敲門之聲隱隱傳來之時,素秀她們尚不覺得,我便一下子從矮榻上站了起來。
素秀的拳頭尚舉在半空之中,問我:“娘娘,奴婢可太重力了?”
我搖頭止住了她,傾耳聽過去,便聽見院子裏傳來隱隱的人聲,不知為何,我這時卻想起了寧惜文那時說的話:姐姐,你不知道麽,從小,我的耳目便比旁人聰敏。
我想,她不是耳目比旁人聰敏,而是那時的本能讓她耳目變得靈敏,而此時,素秀她們尚未聽見,我卻聽見了那熟悉的聲音。
熟悉得讓我幾乎不想聽下去。
“本宮來看看她……便不行了嗎?”
“皇後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接著便是刀槍相撞之聲。
我便知道避無可避,道:“素秀,隨本妃去迎接皇後娘娘罷。”
我帶頭走出了廳殿,來到院子中間,幾重院門之外,我看見她娉婷而來,肩披金色霞帔,身著大紅的冕服,頭戴鳳冠,鬢插步搖,裝扮隆重,正是大典祭祀之時的打扮。
與她隨行的,便是她的宮婢隨從,更是添加了幾位麵生之人。
她霞帔上的金線反襯著陽光,耀得我的眼略有些疼,她臉上的笑容依舊親切和藹,卻略帶了些諷刺意味。
我迎了上去向她行禮,道:“皇後娘娘怎的不在自己院子裏等著,卻是看中了妹妹的院子清涼不成?”
那幾名陌生人已然不動生色的將我們四周圍住,而我的身邊,唯有一位栗娘而已。
她聽我慎定自若,倒有幾分佩服,道:“無論什麽時候,本宮都看不到妹妹驚慌失措麵孔,倒是本宮一大遺憾。”
我輕輕地笑了:“本妃本來出身微寒,年少之時便什麽都經曆過了,幾次差點死於非命,因而對我來說,一切皆視為平常。”
皇後走到我的身邊,僅離我幾步遠,我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獨有的淡淡花香,那是高昌國的胭脂發出的香味。
她仔細凝望於我,歎息道:“妹妹果真與眾不同,從賤民之中爬了起來的人,果真不同,與皇上不同,與本宮不同,與其它妃嬪皆不相同,難怪皇上如此著迷!”
她一疊聲地說著,語速又快又急,仿若夾雷鳴之勢襲向了我。
我們倆已站得極近,我卻上前一步,笑道:“皇後認為本妃與眾不同,可本妃卻不知自己不同於何處,皇後倒說給本妃聽聽,本妃有什麽讓皇後如此注意的?”
回眼望於四周,笑了出聲:“你們這些奴才們看看,她居然追問本宮她有何不同之處,她逼得本宮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反倒逼問本宮自己有何不妥?”
我輕聲道:“娘娘恐怕是自己逼的自己吧?”
她端各平正的臉已露一絲瘋狂,眼內俱是狠意,望著我,仿若望著幾世累積的敵人,她已絲毫不掩飾對我的恨,徹入心骨。
“本宮從來沒有這麽費盡心力地去討好一個人,討好便罷了,卻得不到他絲毫的回報,他雖尊我為後,可眼內卻絲毫沒有本宮的存在,隻要你在近旁,他的視線總圍著你,可本宮在意的東西,你卻毫不在意,記得本宮入宮得來沒有多久,你便巴了上來,原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的,卻有宮人報我師暖暖侍寢的那一晚你被召了去,說是繡裙什麽的,可事後,他卻到了蘭若軒,我親眼看見你穿過我寢宮前麵的那條小徑,急急地趕去了蘭若軒,還親眼看見皇上便躲在一棵花樹後麵,麵露了淺笑地望著,欣賞著你的狠狽,雖在黑暗之中,但天上的星辰仿佛碎鑽般地落於他的眼中,那樣的明亮,自那個時候起,我便知道,我在宮中最大我對手,便是你!”
我心內冰涼,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一切的源頭,皆從那一晚開始,那一晚,夏候辰所做的一切,便埋下了後邊怨恨的種子,師媛媛的怨恨被我查覺了,所以,我采取了行動,但皇後的怨恨卻被她隱匿起來,我便隻看清她端莊慈和的外表,便以為她是可攀附之人,卻換得了她一連串的陷害。
我唯有苦笑:“若說計謀百出,皇後值當得了這個詞。”
皇後道:“你知道我從小是被怎麽教導,怎麽培養的嗎?我雖讀了女訓,女誡,可同時卻被告之要毫不手軟的處置防礙我的人,我的娘親雖是嫡妻,她讓我親眼目睹她怎麽不動生色的處置想往上爬的妾室,她告訴過我,以後我不是入宮,便是嫁入大家族,所有這一切便都是必要的,如若不然,便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見她不停的說話,一反平日裏謹言慎行的樣子,便知道她身上終起了某些變化,讓她脾氣改變,於是引逗著她道:“皇後娘娘,您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恨臣妾,臣妾一絲一毫都未曾覺查,反而認為您端和平正,臣妾在宮內沒什麽依靠,而在宮外,外戚幾乎不能給臣妾什麽幫助,那個時候,臣妾是一心一意地想和皇後姐妹相諧的。”
她冷冷一笑:“本宮想不到你會主動巴上了我,皇上卻幾次三番的叫我離你遠一點,卻更讓我生氣,他何嚐不因為你沒貼上自己,而貼上我而吃醋?隻是他自己還沒弄明白罷了。”
我唯道:“娘娘是皇後,後宮妃嬪如此眾多,娘娘要顧,怎麽顧得過來?”
她搖頭道:“後宮妃嬪雖多,但無一人能給他如此大的影響,知道麽,本宮在你對師媛媛動手之際便想一箭雙雕的除了你,可惜你太狡猾了,做事不離一點痕跡,讓本宮抓不到絲毫把柄。”
我暗暗心驚,此人心計之深隻怕與夏候辰有得一拚,難怪夏候辰別的人不選偏選中她為後,康大為說過一句話,說什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我看來,她與夏候辰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卻不想弄成如此的地步。
我勸道:“皇後娘娘,既便沒了我,皇上還是會寵幸他人,他是皇帝,為九五之尊,如若你以後像對會寧貴人般的殘害皇子,終會給他厭惡的。”
我一直不得其解,為何寧惜人會莫名產下了腦癱嬰兒,我們家族並沒有如此病症的家史,我並不相信偶然的因素,唯有趁她不停的說話之時,解了這個迷。
她果笑道:“本宮還以為你不會問起你家妹妹之事呢,看來本宮猜得不錯,你總算有點兒良心。”她的禮線望向遠處,略有些迷茫,“那一次也是隻差了一點點,便會安你一個妒婦的罪名,本宮再趁勢將你打入冷宮,用寧惜文肚子裏的那一塊肉換了你的前程,隻可惜……”
我道:“多得皇後臨到頭了,卻心慈手軟,那個時候沒要了寧貴人腹中孩兒的性命。”
她冷冷地道:“並非我不想,而是我不敢,當我得知康大為在附近出現的時候,本宮便知道,他護著你!本宮此時動手,說不定還會惹火上身!”
我歎道:“隻可惜,我那妹妹命苦,終也逃不過你的手去!”
她望了望我:“你當真還顧惜著你那妹妹?本宮卻查得明白,你送她們去朝陽庵目地是什麽!你那妹妹也是聰明的,隻略一提,便死心塌地的跟了本宮。”
“隻可惜她始終所托非人。”
我心中暗急,她兜來兜去就是不說出寧惜文因何而產出白癡兒,如若知道源頭,說不定尚能請禦醫治療?
她神色雖瘋狂,但頭腦依舊敏銳:“你想知道寧惜文產出白癡兒的原因吧,本宮怎會告訴你?你就別妄想了,那白癡是從他娘親裏帶出來的,便終身都是這樣,如論你請多少的名醫都如事無補!”
我心中一沉,道:“其實你何必如此,你既喜歡皇上,卻用中此手段動傷他的心,讓他情何以堪?”
“他傷心?他會傷心嗎?其它人他皆不會放在眼裏,師媛媛的孩兒沒了,他一滴眼淚都沒落過,再說了,後宮這麽多妃嬪,隻要你死了,過不了多久,皆會為他生下不少的兒女,她們的所生的,本宮皆會好好的照看著,那個時候,本宮又將是母儀天下的典範!”
原來,她所針對的,隻是我而已,為了讓我傷心,她便利用了寧惜文,這一手她的確很成功,每當我看到那個癡兒的時候,總會想起寧惜文臨終前如紙般白的臉。
我眼內露出黯然之色:“你當知道,我所做一切,皆為了生存而已,不是我要和你爭搶,而是你的家族,與皇後的身份,讓我不得不與你周旋。”
不知是不是我的神色感染了她,她便也黯然起來:“你不爭不搶,自然有人逼著你去爭去搶,還有人幫著你去爭去搶,如我便是如此,如你,又何償不是如此?”
她始終不願意說出怎麽害了寧惜文的,我心中暗急,便直接道:“你既要處理我了,何不讓我做個明白鬼?”
她一笑,感慨地道:“你這樣的女人,心底倒留了一處地方柔軟,也罷,既如此了,本宮就發一回善心,你還記得寧貴人初孕之時整天在額頭貼的蜻蜓鈿花嗎?隻因夏候辰心血**地讚了她一句,她便整日地叫人捉了蜻蜓取其薄翅,用沾了金粉的毛筆在上描花而貼,而恰巧,本宮得知有一種長相與蜻蜓相似的昆蟲,此種蟲類雖與蜻蜓相似,卻非蜻蜓,而被人喚為豆娘,飛行起來弱不禁風,十分的嬌弱,可餓極了的時候,卻喜食同類,更喜歡吃汙水溝渠的幼蟲,尤聽禦醫說此等蟲子不可沾惹,沾惹了,便易染上病症,懷孕之人沾惹了,便易生了異胎,本宮便使人到窮病暴發之地收集了不少回來,放養在禦花園裏,她果見心喜,每日叫了宮婢為她采集,你既注意她的情況,當知道她懷孕三四個月之時,便生了三四日小病,僅是風寒而已,後被治逾了,本宮尚以為此計行之不通了,想不到還是讓本宮得了手!”
她哈哈一笑,得意萬分:“你看看,任憑誰護著你都沒有辦法,本宮依舊會得手,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等皇上從盜匪的羈絆回來,隻以為你們被盜匪抄了後路,到時候,本宮還是一宮之主,受盡皇上寵愛。”
我麵帶憐憫地望著她,一言不發,惹得她火起,利聲道:“你這是什麽樣目光?難道我說得不對?”
我歎息般地道:“皇後娘娘雖聰明絕頂,但始終看不清楚皇上,他比你想像的更為厲害,你與他鬥,隻是以卵擊石而已。”
她臉上有惶恐之色,仿若皇上便在暗處盯了她看,可一瞬間便恢複了慎定:“不錯,他是皇上,他的朝政,他的帝位最為重要,你雖在他心目中占了一定的地位,但時間一長,宮內美人眾多,他便會漸漸的淡忘,對本宮的怨意也會漸漸的淡了,更何況,他抓不住本宮的把柄,便沒辦法處置了我,你看,本宮對皇上是不是很了解?”
我一驚,便知道她說得對,因前朝上官家族的禍害,到了本朝夏候辰總想以溫和的手法管理朝政,溫和的處理一切,不願引起朝廷動**,從而引發大的暴亂,所以,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他不會公然和皇後反臉,可我在心底冷笑,她卻哪裏知道,夏候辰的溫和作法,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如讓人隨便操弄的人,為達目地,其實他與我們一幫婦人一樣,也可以狠毒,甚至於更狠!
我身邊侍候的宮婢被人看管起來,帶到了一邊,而栗娘微一反抗,便被那跟在她身邊兩個陌生麵孔的人的製住了,我知道她已準備動手,讓我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夏候辰正如我所說的那麽機敏,最終過來救得了我。
我孤獨地站在院子中央,看著她的麵孔被仇恨填滿,聽著她笑吟吟地對我道:“華夫人,你想不想知道你最後卻是如何的?死之後妝容美不美,可否讓皇上一見而哀傷,讓他永遠記住你的模樣?”她淺淺地笑道,“當然,本宮不會給你這種機會,讓他繼續回憶你!本宮要讓他一想起你,便是一團的血肉模糊,分不清哪一件是你,哪一件是塵土泥磚。”
那幾個宮婢打扮卻陌生麵孔的人每人從懷裏拿出了一包東西,我瞧見她們打開了紙包,幾根管狀物捆成一團,上有引信,在祭祀典禮之中開杖鳴炮便用上了它,卻原來是火藥!
原來,她對我的恨已然如此強烈,要用此等方法讓我粉身碎骨!這一瞬間,我便想告訴她實情,夏候辰並非對我情有獨鍾,而是我們之間簽了協議,我助他穩定後宮,他則給我無尚的榮耀,與我投靠於她之時,沒有什麽不同!
我是這樣一個女人,怕死,非常的怕死,隻因我已經一次次地經曆過死亡,知道那種滋味是什麽,所以,我想要和盤托出,再一次的出賣,可是,望著皇後瘋狂的臉,我卻清楚明白,那恨意已經深深地紮入她的心中了,無論我說什麽,她也不會聽的。
我被兩名宮婢拉著,這兩名宮婢顯有武功,任我怎麽掙紮,都掙不開她們的掌握,她們提著我,直將我送入了正廳房內,然後將我縛在了床頭,讓我動彈不得,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在四角廊柱之處布下了火藥,更是在我的床頭安下了火藥,她真的想我粉身碎骨!
這一刻,我有些憎恨夏候辰,這一切都是他帶給我的,如不是他將我放於風口浪尖,我何會有生命之憂,又怎麽會讓皇後恨我徹骨,更為可笑的是,人人皆以為他寵愛我,實則隻是一場權益的交易而已!
我斜躺於**,雙手縛住,動彈不得,瞧見皇後在我麵前轉了一圈,歎息般地道:“既便如此了,妹妹還是美得驚心動魄,讓人一見而想一親芳澤,隻可惜,皇上以後便隻能在夢中與妹妹相見了。”
我冷冷地望著她,為我先前的動搖而愧疚,隻道:“皇後娘娘,臣妾在下麵等著你!”
皇後輕輕地笑了:“妹妹的嘴還是這麽硬,隻可惜本宮以後便聽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