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精誠所至(一)(4)
不知怎麽,這一刻,吳瀟瀟的眼眶濕潤了,也許一個人承受得太久,突然聞知身後還站著這麽多人,在替她著想,替她鳴不平,感動之,再次溢滿心田。
“有些事你沒必要一個人扛著,你越扛,他們就會越肆無忌憚,再說了,這種人畢竟是個別,你應該相信大多數,相信組織。”黎江北由衷地出感慨。這些話他一直憋在心裏,沒有機會吐出來,現在把它道出來,他自己也覺輕鬆了。是的,在我們的幹部隊伍中,地確有一些肆無忌憚者,他們握著人民交給的權力,卻幹著危害人民利益的事。黎江北相信,這些人的日子不會太長久,省委已經在出重拳了。
談話到了這裏,就自然多了,氣氛也變得越融洽,吳瀟瀟長期築在心上地籬笆,在黎江北的坦誠與關切麵前,一點點撤掉。她終於現,跟黎江北交談,原來是一件很愉快很鼓舞人的事。
兩人談了整整一個上午。
下午,調研組召開碰頭會議,黎江北如實向會議做了匯報,他說,就目前況看,吳瀟瀟心裏的疙瘩還沒徹底解開,對長大未來的展,仍然是懷疑大過信心。搬遷到城市學院,隻是暫時緩解了這種矛盾,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就必須建議政府有關部門,盡快將土地糾紛解決,徹底為長大解決後顧之憂。
會議形成一份紀要,以調研組的名義,很快轉到政府有關部門,同時,盛安仍帶著委員們反映的其他問題,再次找彬來書記匯報。
調研組的工作,已開始向縱深層次推進。
上
夏可可是這天中午回來的。
大學生社會實踐團本來還有十天時間的活動,可可因為在江龍賓館意外看見了周正群,再也沒有心思在實踐團待下去,跑來就問母親:“媽,不是說周伯伯的問題還沒做結論嗎,他怎麽會在江龍縣?”
夏雨最怕她問這個,她偏又問得執著。
“你一定是看錯了,怎麽可能呢?”夏雨遮掩道。
“不會看錯,我還跟楊秘書打了招呼呢,如果不是周伯伯冷著臉,徐縣長一定會請我吃飯。”可可得意地說。
“請你吃飯?你又不是啥大領導,徐縣長怎麽會請你吃飯?”
“徐縣長對我很友好,江龍住了四天,他天天派人給我送水果。”
“可可,這種思想要不得,你是學生,不能有特權思想。”夏雨故意板起臉,批評道。
“媽,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周伯伯的事呢。”可可不依不饒。
夏雨無話了。
周副省長在江龍檢查工作,這事真有些蹊蹺,如果不是楊黎親口告訴可可,說啥她也不信。怎麽會呢,不是還沒最後做結論麽?跟女兒搪塞幾句,夏雨借故買魚,匆匆離開家,剛一出門,就將電話打給父親。夏聞天聽完,默了會,道:“他是副省長,到下麵檢查工作有什麽稀奇,犯得著你大驚小怪?”
“不是,爸,我就是想問問,周副省長結論做了沒?”
“還沒做,不過快了。”父親這次還算客氣,沒跟她打官腔。
跟父親通完電話,夏雨心裏越不平靜。正群現在已經公開到基層檢查工作了,這真是個好兆頭,說不定,慶雲也可以馬上回來。這麽想著,又將電話打給卓梅,不料卓梅在電話裏神神秘秘說:“你還問這個呢,我都為你家慶雲愁死了。”
“怎麽說?”夏雨感覺自己的心緊了幾緊。
卓梅道:“我聽名儉說,原本結論都做了。都是路平捏造的,畫也是他放到你家慶雲辦公室的。本來紀委要做結論,誰知姓路的又突然翻了供,說他從沒見過那幅畫。”
“他胡說!”
“夏雨你先別急,黑的變不成白的,我也是名儉打電話時偷聽來地,不見得就是這麽回事。夏雨,你一定要有耐心啊。”
夏雨買了魚。回到家,心就成了另番樣子。無論可可問什麽,她都一不。魚放在廚房裏,她卻一點做飯的心思也沒。
悶坐了好久,才想起晚上黎江北要來。夏雨起身。想給黎江北打個電話,讓他別來了。提起電話,卻又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