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把三個字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兩個人一起向裏麵走去，傅衡之在去意大利之前就給小桃放假了，所以偌大的別墅裏竟然隻剩下傅衡之和慕寧兩個人。

“餓了嗎？寧寧。”傅衡之脫下身上的西裝放在沙發上，看著慕寧問道。

慕寧搖了搖頭，剛從飛機上下來，實在沒有什麽胃口。

“那好吧，我等下打個電話點餐。”傅衡之伸出手，把慕寧撈了過來，話一說完就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慕寧微微仰著頭，感受著男人的溫度。

“好。”慕寧笑著答應道，她對傅衡之時不時的親吻已經習慣了。

整個客廳裏，一片旖旎的景象。隻是這份安靜沒有維持多久，就聽見房子外麵傳來的汽車聲。

慕寧疑惑的看著傅衡之，這是有誰來了嗎？慕寧一個人默默地想著。

傅衡之聽著熟悉的汽車聲，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他衝慕寧搖了搖頭，“等我一下。”

傅衡之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果然是程蕭。

他看著眼前走過來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怎麽突然就過來了？”傅衡之攔在了門口，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慕寧和程蕭前麵。

“不歡迎我嗎？”程蕭看著傅衡之說道，眼神有些疲憊，可以看出來他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

“你說呢？”傅衡之挑了挑眉，最後還是側過身子，讓程蕭進去了。

慕寧正在裏麵無聊的捶著自己的肩膀，就看見了一身銀色西裝，外麵穿為駝色毛呢大衣的程蕭。

慕寧的動作一頓，眼神移開。

程蕭也看見慕寧了，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這下算是知道為什麽傅衡之不怎麽願意讓自己了。

他見慕寧一臉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樣子，也保持了沉默，不再主動搭訕。

“阿蕭，坐吧——”傅衡之說道，態度倒是很自然，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把人攔在門外的樣子。

程蕭坐在了另一個沙發上，和慕寧隔得老遠，說到底，還是對蘇曉曉有愧疚的吧，所以甚至連帶的在慕寧麵前都有些不自然。

慕寧沒有說話，但是看著程蕭有些吃癟的樣子，也沒有離開。

“你來有什麽事嗎？”因為小桃沒事，傅衡之親自走到廚房拿了一瓶水出來，放下程蕭麵前，低低的問道。

“我……”程蕭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一旁沒有要離開意思的慕寧，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他一直從張助理那裏關注著傅衡之的消息，一聽說他回來了，就什麽也沒想的開車跑了過來，甚至都忽略了在自己旁邊的白若雪。

傅衡之看著他的樣子，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辦成了。”他說道，一本正經，絲毫沒有說謊的樣子，就好像他真的親自打掉了蘇曉曉肚子裏的孩子一樣。

聽見傅衡之的話，程蕭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沉痛，被壓到了瞳孔的最深處，強行克製著，不讓它泛起波瀾。

一旁的慕寧聽到傅衡之的話，雙手緊緊握起，雖然知道傅衡之說的話是假的，可是想到蘇曉曉麵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趟在**的樣子，心裏還是忍不住的升騰起怒意。

“真的嗎？”程蕭聽見傅衡之的話，反問道。

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麽樣的心思問出來這句話，是希望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還是不確定自己的孩子是否真的已經被殘忍的打掉了！

“需要把孩子拿給你看嗎？”慕寧終於忍不下去了，她冷冷的說道，眼神中像是被冰霜覆蓋一樣，絲毫不見曾經的柔和。竟然莫名的有些像傅衡之冷下來看人的樣子。

程蕭沒想到慕寧會突然這樣說，麵上閃過一絲難堪，沒有說話。

“我真的替曉曉難過，她怎麽會遇到你！”慕寧心中的怨恨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想著蘇曉曉狼狽的樣子，這些就不假思索的丟了出來。

“你不喜歡她，可以，但是你為什麽要給她希望，玩弄她？白若雪回來了，你要收心，拍拍手就離開了，也可以，但是你為什麽要讓她有了孩子？你想要給白若雪一個家，不願意娶曉曉也可以，但是又為什麽要剝奪她生下孩子的權利？連親口告訴她都不敢，連讓她徹底死心都不願意？你不要的那個寶寶，曉曉要。”

慕寧一字一字的問著，字字珠璣，如同杜鵑啼血一般響在程蕭的心裏。他聽著慕寧的聲音，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曉曉一個人去了意大利，她已經退出了你和白若雪的生活，你還要怎麽樣？你是不是要逼死她，你才會開心。”慕寧說著，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都過分的激動。

傅衡之看著慕寧的樣子，也不加阻攔，是要有個人罵醒程蕭了。

“程蕭，我看不起你。”慕寧最後冷冷的說道。

她有著從小的教養，說不出什麽罵人的話，可是每說出一句，就像一把刀紮在程蕭的心上一樣，鮮血淋漓，滿目瘡痍。

過來良久，程蕭才鎮定下來，他站起來，看了慕寧一眼。

“是我對不起她。”他說道，聲音中的蒼涼有些掩飾不住，好像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一樣，露出疲態。

慕寧看著他的樣子，沒有說話，眼神中全是冰冷。

程蕭見沒有人說話，也不再站在這裏礙慕寧的眼，他起身向門口走去，這一刻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腦海裏整個都是蘇曉曉曾經在雨裏對著自己嚎啕大哭的樣子，那樣的無助又憔悴。而自己呢，好像真的硬下心腸，轉身就離開，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算時間的話，那個時候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吧。

“阿蕭——”傅衡之看著程蕭走到門口，突然出聲叫道。

程蕭頓下腳步，看著走過來的傅衡之，眼神中罕見的有些空洞。

傅衡之跟著程蕭走了出去，“阿蕭，寧寧她就是心裏替蘇曉曉難受，你別生氣。”

傅衡之的聲音一片雲淡風輕，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程蕭的難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