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聽著傅衡之的話，程蕭說道，可是心裏卻完全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淡然。
傅衡之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了。
“阿蕭，什麽時候和白若雪結婚？”傅衡之問道，插得一手好刀。
程蕭的眉目明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沉重了幾分。
“以後再說吧。”他心不在焉的說，顯然不願意談及這個話題。
看見他這個樣子，傅衡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感同身受的表情。
“其實你分得清自己到底喜歡的是誰嗎？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堅持下去的理由，到底是因為愛，還是放不下的執念。”傅衡之淡淡的說道，看著天上的雲，眼神有些空洞，好像透過雲在看另一個人一樣。
程蕭沒有說話，卻把傅衡之的每個字都聽在了心裏。
“走了，兄弟。”他伸出手捶了傅衡之的肩膀一下，臉上的沉重沒有消退半分。
“好好哄哄，她——可能會因為我遷怒你。”
“好。”
傅衡之目送著程蕭越走越遠，眼眸中無波無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程蕭走遠以後，傅衡之重新打開門，像慕寧走過去。
慕寧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眉頭因為生氣而緊緊的皺著，精致好看的臉上即使帶著怒容依然很好看。
傅衡之走過去，伸手撫平她眉頭的褶皺，“別皺眉了，都不漂亮了。”
慕寧這才注意到傅衡之已經回來了，她看著男人，臉上的怒意稍稍消退，可是還是無法露出一個笑容。
傅衡之見狀，在她身側坐下來，沙發頓時因為重力而深陷下去一塊。
“寧寧，還在生氣？”傅衡之伸出一隻手攬上慕寧的肩膀，溫柔的問道。
“嗯——”慕寧沒有掩飾自己對程蕭的不滿，如實的說了出來。
傅衡之看著慕寧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還有連坐？”
慕寧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搖了搖頭，“沒有。”
“那怎麽愁眉苦臉的？”傅衡之勾了勾唇角，看著慕寧的臉，伸出手捏了捏。
慕寧把男人的手拿下來，鄭重的搖了搖頭，“你會覺得我刻薄嗎？”
她問道，可是聲音中卻沒有多少忐忑，仿佛隻是沒話找話一般。
傅衡之聽見慕寧的話，笑了笑，“不回，很可愛。”
“我忍不住，看見他我就容易想起曉曉趟在病**跟我說話的樣子，她以前都不是這樣的，那麽虛弱一點也不像她。”慕寧靠在傅衡之的肩膀上，喃喃自語道。
與其說是在和傅衡之解釋，不如說是把內心的不滿通通發泄出來。
傅衡之耐心的輕輕拍打著慕寧的背，姿態溫柔而優美，堪稱可以入畫。
“我和曉曉一起長大，我真的不忍心看見她變成這個樣子，她應該是肆意張揚的，而不是這樣……”慕寧的聲音慢慢低沉下去。
“或許她曾經甘之如飴呢？”傅衡之聽著慕寧發泄的差不多了，忽然開口說道。
慕寧聽見他的話，撐著沙發把頭抬起來，“這樣難受，怎麽可能會甘之如飴？”
“她愛上程蕭的時候，她願意一個人生下孩子的時候……”傅衡之頓了頓又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明了。
“寧寧，你可能會覺得我在為男人開解，但是，程蕭固然錯得離譜，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蘇曉曉自願，程蕭可能沒有自製力，但是卻絕對不會在**強要一個女人。”
傅衡之扭過頭，看著慕寧，說得直接。
“他沒有拒絕曉曉，如果他真的不愛，就不應該撩撥曉曉。”慕寧迎著傅衡之的眼神，眼神堅定的說道，她並不讚同自家男人的說法。
“因為他對蘇曉曉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傅衡之笑了笑，絲毫不覺得慕寧反駁自己的話，有什麽不對，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什麽？”聽見傅衡之的話，慕寧震驚的推開傅衡之，眼神中寫滿了不相信。
“對，你沒有聽錯。程蕭對蘇曉曉不是完全沒有意思的。”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麽會在發生車禍的時候牢牢的把人家姑娘護在身下，像他們這種性格人，怎麽可能這麽無私。
“可是如果你說得是真的，那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曉曉？”慕寧質問道，顯然還是不肯相信。
“寧寧，你關心蘇曉曉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不是一個小孩了，她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傅衡之沒有回答慕寧的問題，反而這樣說道，眼神中透著無奈。
“我……”聽著傅衡之的話，慕寧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反駁，因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還有，她和程蕭的事情不會這樣結束的，這個孩子瞞不了一輩子。”傅衡之冷靜的把事情分析給慕寧聽。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對曉曉置之不理呢？”
“不是這個意思，別鑽牛角尖。”傅衡之聽著慕寧的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有些無奈。
“總歸有一天，這個孩子會被程家知道，我們無法為蘇曉曉的人生負責，也無法為那個孩子負責。”傅衡之看著慕寧有些憂愁的神色，狠了狠心，把話說了出來。
雖然今天慕寧痛斥程蕭有自己在裏麵引導的原因，但是心裏還是嫉妒蘇曉曉的。
那個女人，用二十幾年的交情深深的進入了慕寧的生命，他無力抹除，隻能想方設法加深自己印記。
“可是我就是我心疼曉曉，而且明明就是程蕭不對，你說得好像是曉曉活該一樣。”慕寧說道，聲音中帶著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撒嬌。
“我也沒說程蕭是對的，這種欺負女孩子的行為自然有錯。”傅衡之順著慕寧的話說道。
慕寧看著傅衡之好像一直在哄自己的樣子，終於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無理取鬧了嗎？”她問道。
“對啊，不過誰讓我願意寵著呢。”傅衡之笑著說道，伸出食指輕輕勾了勾慕寧的鼻子。
慕寧聽著傅衡之的話，自從程蕭來了以後就有些陰沉的臉，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雖然還是不怎麽認同男人的話，但是心情卻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