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媱打的,暮媱去照看自然是應該的,隻是,調職一說實在有些為難,”玉初又恢複了先前平緩的語氣,“殿下當知道,暮媱的職務是代替了斷緣剪,斬斷錯誤的姻緣紅線,雖說紅線錯位的幾率小,但萬一出現了,不能及時斷開,人間姻緣定會大亂,所以……”
久霄點頭表示讚同,然話鋒一轉:“我粼泉宮到你這姻緣殿,駕個雲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不礙事的。”
玉初一時語塞,這位五殿下是鐵了心要暮媱去他宮裏,現如今蘆花臉上的傷因何而起已經沒辦法查證,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一趟,暮媱是非去不可了。
“殿下說的是,但我姻緣殿的事物也是非暮媱不可,要不這般吧,”玉初想了想,與其硬碰硬爭辯,不如找個折中的法子,“我瞧著蘆花的傷勢也不是特別嚴重,頂多三個月,一旦蘆花傷勢恢複,暮媱便調回我姻緣殿,如何?”
久霄看了眼一旁神遊的小仙娥,三個月時間,足夠了,“如此甚好。”
暮媱在一旁聽他們商議賠罪方案,算是明白了,在這天界,還真真是輪不到自己說話。
一旁的蘆花聽到玉初鬆口放暮媱去粼泉宮,內心欣喜,不由笑了起來,牽到嘴角的傷處,又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氣。
商議好後,久霄又與玉初聊了兩句,得知玉初愛好下棋,便邀請手談,原本還因為暮媱的事情對久霄心存芥蒂的玉初,棋逢對手,竟然開始欣賞起這位五殿下了。
對棋局完全沒什麽興趣的暮媱,帶著同樣看到棋就犯困的蘆花,悄悄退了出去。
天外天的陽光照在姻緣殿後的桃林中,映出一片緋紅,暮媱跳上最高的那可桃樹,依著樹幹嗑瓜子,三十八師弟從人間帶的香瓜子,七七八八吃得隻剩最後一包了。
樹下的蘆花眼巴巴看著暮媱嗑瓜子磕得香,也想嚐上一口,卻礙著麵子不好意思說。
被那兩道渴求的目光盯久了,暮媱著實有些不自在,便朝著樹下的小童喊道:“再這麽看著我,我就把揍你的事情落實了!”
蘆花一顫,趕忙將目光移開,然而暮媱嗑瓜子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沒過多久,他又巴巴地盯著暮媱看了。
“想吃就上來吧。”暮媱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個孩子。
蘆花一喜,剛想動身卻又停了下來,一張小臉皺起來,顯得很是為難,“小爺我是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甘泉不飲的。”
“你都起了個家雞的名了,還在乎什麽鳳凰的身份啊。”暮媱磕了一口瓜子,瞥見蘆花一臉幽怨地看著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馬上改口道,“見聞是很重要的,你若是隻棲梧桐隻飲甘泉,其他仙家會覺得你是一隻沒什麽見識的鳳凰。”
小童皺著眉想了想,終究是在暮媱嗑瓜子的聲音中,吞著口水爬上了桃樹。
暮媱大方地分了他兩把瓜子,看他磕得一臉滿足,覺得心裏原本的鬱結消散了不少,便將瓜子殼一扔,問道:“方才玉初說,你是這天上地下唯一一隻金翅火羽的鳳凰,那你和其他鳳凰有什麽差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