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花的傷勢本就不怎麽嚴重,休養了兩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暮媱想著自己還是蘆花這個年紀的時候,玉初早就帶著她開始上樹捉鳥下水捕魚,骰子牌九也是樣樣精通,如此一對比,除了吃就隻會睡的蘆花基本沒有童年。

於是乎,出於摘誰家的果子都不能摘自家果子的心理,暮媱帶著蘆花,將隔壁火伺元君家院子裏的那顆柚子樹摘了個幹淨。

大致是蘆花第一次偷柚子,有些激動,屁顛屁顛抱著個最大的去拍久霄的馬屁。

正在和自己對弈的五殿下瞥了眼蘆花手中的柚子,淡淡道,“你的本事,怕是闖不過火伺元君家院牆外的結界,看來是暮媱帶你去的。”

傻鳳凰隨隨便便就說出了實話,於是乎,久霄把暮媱召到書房,也不說話,也不懲罰,隻讓她看著自己下棋。

良久,暮媱覺得很是無聊,又有些眼花,便索性閉上眼,,站著打起瞌睡。

久霄一局棋下完,抬眼瞥了瞥一旁打瞌睡的小仙娥,輕輕咳了一聲,見她還不睜開眼睛,又咳了一聲。

暮媱睜眼,睡眼惺忪的模樣,大致是有些迷糊了,開口就問到:“嗓子不舒服啊?”

久霄眼一眯:“你去將那邊的柚子剝了。”

暮媱順著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七八個柚子歪在一旁的桌子上,看上去很新鮮,也很眼熟,良久,想起來是自己帶著蘆花去摘的,心裏不免一驚。

“用手剝,不準用法術,”久霄見她挪著步子走過去,補充道,“本座聽說手剝的柚子更好吃,你記得剝仔細些,別傷著果肉。”

暮媱轉頭看了久霄一眼,隻見他收起棋子,又重新擺盤,自顧自破起了殘局,便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掂起一個看似皮薄的柚子,挪了挪身子,確保自己已經用身體擋住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抬手捏訣。

“啪~”白玉製成的棋子彈到暮媱的手肘上,暮媱隻覺得手上一麻,柚子滾落到地上。

“本座不是說了麽,不準用法術。”一改先前溫和的語調,久霄的語氣中透出了一絲怒氣。

暮媱認栽,老老實實幹起了手剝柚子的夥計。

整整一個下午,暮媱一個柚子都沒剝出來,確切的說,每次快要剝好的時候,這柚子皮又自動回到了果肉上,恢複如初,顯然是被施了法術。

暮媱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將柚子隨手一丟,氣衝衝走到久霄麵前:“殿下若是對暮媱有所不滿,大可以將暮媱趕出粼泉宮,何苦要用這種手段耍我。”

“本座不過是想吃個手剝的柚子罷了。”久霄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手中的黑白棋子有序地落在棋盤上。

暮媱覺得自己這般,簡直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可偏偏又不能把他怎麽樣,隻好老老實實回去剝柚子。

於是乎,剝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柚子,久霄才消停下來,不再用法術恢複柚子皮。

自此,暮媱但凡見到柚子,都不住覺得手疼,自然也沒再敢帶著蘆花去采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