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抽出白衣劍,又講了些小時候的事情,秦夫人大喜過望。“天啊,子舒長大了竟是這個樣子,真俊!還有衍兒,真真是鍾靈毓秀。好好好,懷章知道了肯定更高興。”

甄如玉道:“不知秦大哥現在何處,我們得告訴他一聲,別讓他擔心。”

秦夫人道:“他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雖然知道他要去哪裏,但現在到了哪裏還真弄不清楚分。不急,他也快回來了。擔心,活該他擔心,一點都分不清輕重緩急。”秦夫人對甄如玉他們險些遇難的事情萬分愧疚,不由自主地埋怨起秦懷章來。

“嫂子,不怪秦大哥,怪我們識人不清,這才著了小人的道。”

秦夫人道:“唉,甄兄弟你越這麽說我越難受了。且等著,等懷章回來,定要給你們討個說法。”

隻是他們不知道,此刻提前處理完私事的秦懷章正帶著「周子舒」回到已經無人的小村莊,又懼又悔。

“師父,我挨個看過了,墓碑沒有甄叔叔他們的名字。”「周子舒」啞著嗓子對秦懷章道。

“真的沒有嗎?”秦懷章眼中不慢血絲,急切問道。

“真的沒有。”

“那就好。”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秦懷章仍舊放不下心來。

「周子舒」道:“或許這些墓碑就是他們立的,他們打敗了壞人。”

“傻孩子,如玉他武功盡失,妙妙也算不上什麽高手,他們哪能打敗殺了這麽多村民的壞人啊!而且這字跡我並不認得,衍兒還小,寫不出如此遒勁的字來……”

「周子舒」道:“或許是哪位受過他們恩情的大俠救了他們,他們和師弟一定沒事的。”

可這字跡也不是五湖盟那幾個人的,秦懷章看著「周子舒」關切的眼神,隻能道:“但願如此,但願如此。若他們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子舒,我們趕快回四季山莊,我要調動全莊之力搜尋他們的蹤跡!”

秦懷章心急火燎地跑回四季山莊,還沒來得及點齊兄弟就被秦夫人拽著耳朵罵了起來。

“秦懷章,我說你什麽好,你說去救甄兄弟他們,人呢?!”

秦懷章懊惱不已。“夫人,你先消消氣,我得先把他們找回來。武庫鑰匙在他們手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對他們不利,我不能再耽擱了。”

“你現在知道急了?要是指望你,他們早就被鬼穀害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等等,你說鬼穀?難道殺了闖到那個村子殺人等是青崖山惡鬼?夫人,你怎麽知道的?”

秦夫人沒好氣道:“甄兄弟說的,他們早就來了。秦懷章,還好他們命大,不然我看你怎麽辦!”

“他們來了?”秦懷章又驚又喜,“他們在哪裏?”

“西跨院。”

話剛落音,秦懷章就踩著流雲九宮步往西跨院跑去。

看著他的背影,秦夫人無奈搖頭。“都當了爹的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穩重,唉……”

見了甄如玉,秦懷章這才放下心來,又見了長大後的周子舒和溫客行,立刻喜不自勝,當下要擺酒慶祝。

然後他就知道了是趙敬害了容炫,還勾結鬼穀要害甄如玉。秦懷章眯了眯眼睛,也不管什麽酒席了,拽走兩個長大的徒弟,先商議怎麽收拾趙敬!

當然,收拾趙敬需要一段時間準備,雖然周子舒和溫客行都知道證據該怎麽找,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找齊全部證據。更何況趙敬還有個當觀察使的老泰山,靠山硬得很。當務之急是先教小甄衍四季山莊的功夫。

但這也不需要他操心,周子舒和溫客行接下了這個活,連帶小「周子舒」一起教。秦九霄年紀還小,還不該入師門,就由秦懷章來啟蒙。

「周子舒」是個小武癡,對此非常開心,每日都都在他們身邊請教,隻是苦了甄衍了。雖然遭逢大變讓他決心改掉貪玩的毛病好好習武保護爹娘,但溫客行對他太嚴厲了,不知道自己和周子舒什麽時候會離開,恨不得讓他一下子變得跟自己一樣厲害,才好保護甄如玉和穀妙妙。

一向嚴厲的周子舒反倒對他心軟起來,不光為他求情,還偷偷帶著他出去玩,倒是讓秦懷章驚掉了下巴。

這讓溫客行十分不滿,以他能跟自己吃醋和吵嘴的特殊體質,不光“以大欺小”刺了甄衍好幾回,也在**越發沒了顧忌,把周子舒折騰得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甄衍忍無可忍,爹娘都不幫他,光心疼長大後的溫客行,小孩子脾氣大,一生氣,決定離家出走!

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有周子舒!給秦懷章和溫客行各自留了一封信後,二人背著包袱攜手而去。

給秦懷章的信寫的比較委婉詳細,隻是說帶著小甄衍出去見見世麵,但是給溫客行的信隻有寥寥幾個字——我和衍兒私奔了,勿擾!

溫客行捏著薄薄的信紙臉色鐵青,甄如玉也尷尬不已,訕訕道:“你別生氣,衍兒隻有八歲,做不出什麽越禮之事。”

溫客行自然明白,但架不住還是想吃醋想生氣,拿了點盤纏就要去追。

秦懷章捂著肚子道:“你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

溫客行道:“阿絮就算生氣,也不會忘記辦正事,肯定去太湖找趙敬的晦氣去了!”

秦懷章摸著下巴,這到底是兩口子吵架還是變相秀恩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