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確實帶著甄衍往太湖走,但他怎會讓溫客行輕易追上,早就給自己和甄衍易了容,一個自稱周雲,一個自稱周行,晃晃悠悠、遊山玩水、逍遙自在。除非人人都有溫客行那辨骨識人的本事,否則誰都別想找到他們。
在太湖遊玩了一段時間,帶著甄衍嚐遍了太湖名吃,周子舒就夜探三白山莊,瞧瞧能不能有點別的收獲。
別說,還真有大收獲!
好巧不巧,趙敬的發妻李瑤陰差陽錯地發現了他的真麵目,知道他娶自己是為了權勢地位而不是出自真心,這個一向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哪裏受得了,當下對趙敬一通斥罵。而趙敬,自覺羽翼豐滿,不想再繼續遷就李瑤,惡向膽邊生,當下就要秘密殺掉發妻。
周子舒豈會稱他的意,隨手救下李瑤並打傷趙敬,趙敬狼狽逃竄。劫後餘生的李瑤腦子終於清楚了,大哭一場後帶人回了娘家,將趙敬所做的惡事告訴父親。李大人勃然大怒,當下知會官府緝捕趙敬。
趙敬也知道李家不會善罷甘休,馬不停蹄地跑到嶽陽派,向高崇訴苦。
“大哥,兄弟我沒臉活著了……”
看著趙敬身上帶傷,又涕泗橫流的模樣,高崇立刻惱了。“二弟,怎麽回事,你是太湖派掌門,誰把你弄成這樣?”
“大哥,丟人,太丟人了,奇恥大辱啊!”趙敬欲言又止的樣子更讓高崇憤怒。
“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大哥替你做主!”
趙敬繼續裝模作樣,一副死也不說的樣子,高崇又氣又急,死死逼問。
見氣氛差不多,趙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悲聲道:“大哥,李瑤她背著我,背著我偷男人啊!”
“什麽?”高崇一下子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弟妹她是大家閨秀,怎麽會?”
“什麽大家閨秀!大哥,我朝民風開放,女人二嫁是常事,更有些,有些貴女養麵首的。我早就發現了,但是礙於麵子不敢說,隻是提醒李瑤注意點。可是,可是她非但不收斂,還把小白臉養到我眼皮底下了。我忍無可忍,那天喝多了點,就打了她幾下。她不光不思悔改,還讓那奸夫把我打傷,更是汙蔑我要殺她。她娘家勢力太大,我現在已經成逃犯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高崇還是不敢相信。
趙敬號啕大哭。“大哥,哪個男人會拿這種事騙人,遮掩還都來不及……你要不是我大哥,打死我也不會說啊!”
這倒是,這種天大的醜聞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更沒人會四處宣揚。
“這李家欺人太甚!”高崇一拍桌子,嚇了趙敬一跳。
見高崇入彀,趙敬表演得更賣力。“我得罪不起李家,也不想連累兄弟們,大哥,我死不足惜,出了這樣的醜事我也沒臉再活下去。但是,但是太湖劍派是義父傳下來的基業,斷不可落到奸夫**婦手中。等我死了,你就幫我扶持一個掌門,不求為我報仇,隻願傳承太湖劍派啊……”說罷又哭又跪,真真是一副托付後事的模樣。
“胡說八道,此事是他李家的大錯,你怎可輕言生死。大哥一定要給你討回公道。”
“大哥,我沒想跟李家撕破臉,就沒留李瑤偷人的證據。咱們口說無憑,李家會抵死不認的……”
“那也不成!我不會讓這群宵小禍害太湖派,真當我們五湖盟沒人嗎?”
“大哥,民不與官鬥,就算怎們五湖盟在江湖地位崇高,但在官門看來還是江湖草莽。李瑤口口聲聲說我要害她,官府是信我還是信她呀?隻怪我們朝堂無人,我又得罪了李家……大哥,別為我費心了,你護好太湖派就是全了咱們兄弟的義氣了。”
趙敬以退為進,越是這麽說高崇越是鐵了心要護他。
“你說的不錯,咱們在朝堂無人,這對我們很不利。讓我想想……對了,秦大哥人脈甚廣,聽聞還能與藩王攀上關係,我先把你送到四季山莊,請他幫你討回公道。”
趙敬心頭一喜,但還是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可是大哥,秦大哥早就跟我們不聯係了,他肯嗎?”
高崇道:“放心,秦大哥義薄雲天,他是因為容大哥的事才跟我們置氣。毒是我劍上的,他惱的是我,你們隻是被連累,我舍下臉去求他,想來他會救你的。”
提到容炫,趙敬心頭突了一下,難得心虛。但為了活命,也為了卷土重來,還是接受了高崇的建議。
“恐怕我一個人份量不夠,我這就給老三老四老五寫信,讓他們一起求秦大哥。”
趙敬連連答應。
若高崇腦子清醒一些,就該想到這與趙敬不願讓人知道的說辭南轅北轍,可惜他義氣上頭,沒有多想。
秦懷章回信很快,隻有一句話:讓他來吧。
高崇大喜,帶著趙敬躲過官府追捕,偷偷潛入昆州。
隻是他沒想到,張玉森和陸太衝也在這裏。
“老三,老四,你們怎麽也來了?”高崇又驚又喜。
陸太衝道:“是秦大哥寫信讓我們來的。”
張玉森表示正是如此。高崇以為秦懷章要調解他們兄弟的關係,更是喜上眉梢。
秦夫人出麵招待他們。“幾位稍微,懷章去迎接貴客,稍後就到,還請在此用些水酒。不過莊裏遍布機關,幾位不要亂走,免得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