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眯起眼睛,我怎麽不知道四季山莊二弟子比鬼穀穀主更有排麵?難道此人真是鬼穀穀主?難怪有這麽高的武功……

“好好好,你是你是。不過你說你是甄衍,他更不會跟你打起來,後麵肯定還有事情。”

溫客行左顧右盼,周子舒拍了他一下道:“快說,別想蒙混過去。”

溫客行摸摸鼻子,小聲道:“我說我是奉了你的命令來鏡湖山莊報信的,這也不是假話呀……”

周子舒立刻想明白了,白了他一眼道:“你的原話應該是奉了周子舒的命令來報信的對不對?嘿,老溫,我什麽時候命令過你?”

溫客行嬉笑道:“阿絮,你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比聖旨還靈。”

“那我讓你來打架了?”

“怎麽又繞回來了,”溫客行氣呼呼地嘟嘴道:“都說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但確實是你先挑釁的!”

“我哪有?”

“你就有!說,挑釁他們幹嘛?”

溫客行笑笑,也不再否認。“阿絮,一看到他們,我就想起來咱們重逢時的場景,想重溫一下而已。”

“重溫?”周子舒又氣又笑,憋了半天道:“娘了個腿嘞,公子,可有腦疾啊?”

「溫客行」眼睛瞪大了一圈,這內容語調可跟剛才太像了,「周子舒」也是瞠目結舌,一時愣在原地。隻有溫客行捧腹大笑。“沒錯沒錯,就是這個語氣,阿絮,你不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可愛?”

“可愛?你被罵了還覺得可愛,老溫,你又發什麽瘋?”

溫客行但笑不語。

見他們兩個掰扯的差不多了,「周子舒」上前一步,“二位,可以好好解釋一下你們的來處嗎?這位白發公子,到底是不是甄衍?”

周子舒笑笑,對他道:“我是周子舒,四季山莊第五代莊主……”

見「周子舒」又要變臉,周子舒繼續道:“今年八十二歲。”

「溫客行」則是捏緊了扇子,一個看似荒誕卻又顯得真實道想法浮上心頭,讓他不由得指節發白,心中十分不安。

笑著對「溫客行」道:“你想的沒錯,我來自未來。”

「周子舒」冷哼一聲:“來自未來?八十二歲?你看起來也就二十八歲。莫非二位都吃了西王母的仙丹,得以長生不老?”

周子舒道:“我們練了六合心法,如今已是天人合一,自然得以保持當年的樣貌。至於他,是我的二師弟溫客行,也是聖手甄如玉之子,甄衍。”

一點就透,「周子舒」立刻看向「溫客行」,眼中熠熠生輝。

「溫客行」倒退幾步,若非見慣了風浪心性堅韌,隻怕他會掉頭就跑。

“胡說八道!甄衍會去開武庫練六合心法?”

“若無意外,甄衍絕不會在意武庫裏的秘籍。可是,為了周子舒,他願意破例。”周子舒搖搖頭,接著道:“老溫已經把話說到這程度了,你否認也是無用。聖手原本姓溫,衍字一分為二是為客行,溫客行就是甄衍。”

“為了周子舒?”「周子舒」喃喃低語。

“你應該知道,七竅三秋釘非常人可解。”

「周子舒」不由得倒退幾步,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再也呆不住,「溫客行」拂袖欲走,卻被「周子舒」一把抓住。“此事太過蹊蹺,又牽連甚廣,如果我是你,不弄清楚就不會離開。”

看了「周子舒」一眼,「溫客行」深以為然,便留了下來。

看了看「周子舒」防備的眼神,溫客行嘟著嘴道:“阿絮,這小阿絮怎麽還不信呢!”

周子舒道:“若是十六歲的周子舒,咱們這些證據足夠讓他相信。但是二十九歲的前天窗之主,在人心鬼域殺了個七進七出,怎麽可能輕信於人。就算十分周全的證據擺在眼前,他頂多信八分。老溫,如果換成當年的你,碰到有人從天而降自稱周子舒,你信是不信?”

溫客行轉轉眼珠,自信滿滿道:“若是阿絮你,我自然是信的。”

周子舒笑笑,有些寵溺道:“前提是你確認我是周子舒。當初你試探了我多少回,不記得了?”

溫客行掏出扇子,尷尬地扇了扇,“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那他更得以防萬一,事關四季山莊傳承,怎可掉以輕心。”

“那怎麽才能讓他相信?”溫客行犯了難。

周子舒道:“管他呢,愛信不信,他過他的獨木橋,咱們走咱們的陽關道。都不是三歲小孩,愛咋地咋地吧。”

剛想拉著走,就看見「周子舒」和「溫客行」用極其相同又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欲言又止。

“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問吧。”

“你倆到底什麽關係?”「周子舒」和「溫客行」異口同聲道。

「周子舒」到底是一擲千金租畫舫、高談闊論品月娘之人,在望月河上也與景七荒唐過一陣。雖說是萬花叢中過便可不沾身,但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個七七八八,就算現在讓他畫避火圖也不在話下。根據他的經驗,這周子舒和溫客行的關係絕對有點過頭!

「溫客行」雖然不如他“經驗豐富”,但卻早就發現周子舒所戴的發簪是爹娘留下的那把武庫鑰匙。贈簪何意他還是知道的,更何況贈的還是這根意義非凡的簪子。且溫客行這花孔雀一般的開屏之法,別說惡對鬼們,就算對阿湘他都不會這般騷包,若說他倆是單純的師兄弟,打死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