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不介意就行,隻要你不別扭,那別扭的就是成嶺,哈哈,我一想起來他見十八個師弟的模樣就想笑。”
“那你可真是缺了大德。”買酒回來的周子舒毫不客氣道。
見他回來,韓英自覺挺胸站好。周子舒卻搶先一步道:“星明他們也會拜入四季山莊,等找個好時機,你們一同拜師。”
韓英激動道:“多謝莊主,哦不,多謝師父。”
周子舒擺擺手,道:“先別這麽叫,我並非是此間的周子舒。”
見韓英一頭霧水,周子舒無奈道:“算了,去了四季山莊你就知道了。”
一向順服與他的韓英自然壓下種種疑惑點頭答應。
到了四季山莊,韓英才知道周子舒是什麽意思,雖然驚訝,但得了「周子舒」收他為徒的允諾後便將一切拋諸腦後,樂嗬嗬地替成嶺殺雞宰魚,幫溫客行整飭飯菜。不光兩個溫客行滿意至極,連張成嶺都感歎有個師弟真好。
隻是,「周子舒」心裏還不安穩。“你們雖然救下了英兒,但晉王和段鵬舉不會善罷甘休。晉王知道四季山莊在昆州,段鵬舉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我。”
周子舒道:“不錯,不找到你段鵬舉就會一直折騰,所以,你就犧牲一下吧……”
“啊?”「周子舒」不明所以。
得知天窗跟丟了韓英的段鵬舉氣急敗壞,親自帶領大隊人馬殺到昆州,找了幾天後,終於收到潛伏在昆州的天窗傳來的消息,在一處山間發現了「周子舒」的蹤跡。
段鵬舉大喜過望,立刻點齊人馬殺將過去。
山間坐落著一個破舊不堪的莊子,門前匾額歪歪斜斜地垂著,透過厚厚的塵埃,隱約可見“四季山莊”這四個大字。
「周子舒」就在山莊不遠處的一座孤墳邊上坐著喝酒,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旋即低下頭去繼續喝酒。
遙遙一看,墳前豎著一塊墓碑,碑上寫著韓英的名字,段鵬舉冷笑一聲。“這個吃裏扒外的叛徒果然死了!”
見「周子舒」還是悶頭喝酒,段鵬舉冷笑道:“周莊主,別來無恙,看您的模樣確實不似有恙。七竅三秋釘果然能解。早知如此,那些在莊主釘下變成活死人的兄弟情何以堪哪。”狂笑一陣,對著略顯頹廢的「周子舒」繼續道:“王爺傳召,請吧。”“
喝下最後一口酒,「周子舒」拍拍身上的泥土,看了那新墳一眼,走向段鵬舉。
見他如此配合,段鵬舉卻慌了。“周子舒,你,站住!”
看著他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周子舒」強忍笑意道:“鵬舉,不是王爺要傳召?”
“荒唐!”段鵬舉怒喝:“你叛離天窗、欺君罔上,你以為王爺這次還會姑息你嗎?”
「周子舒」這回忍不住了,笑著往前走。還沒走近段鵬舉身邊五步之遠,段鵬舉就慌忙後退。“拿下!”
幾名天窗一擁而上,圍住「周子舒」。
哪怕「周子舒」束手就擒,段鵬舉還是不放心,命手下檢查他身上的七竅三秋釘到底還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小人得誌地上前奚落。
那邊,段鵬舉已經命人挖開了墳墓,雖然是寒冬,但昆州的氣候比晉州要熱,區區幾天,屍體已經腐爛,天窗隻能根據身形大致認定那就是韓英。
“周莊主,這些年您榮寵加身,是何等的風光無限,可您一直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老段一直想不通,這四季山莊究竟有什麽稀奇,原來也不過如此。”
「周子舒」是真不想理他,巴不得他趕緊走。
段鵬舉還在絮叨:“周子舒,這些年你欺上瞞下辦的那些勾當王爺不知道,可我老段心如明鏡。”
“鵬舉啊,再不走,你就不怕夜長夢多嗎?”
段鵬舉又是哈哈大笑。“難道此處還有同黨潛伏?正好我一並拿下!”
「周子舒」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要是再不走,萬一老溫反悔了,直接出來能把你剁碎了喂狗。
強忍著反胃,「周子舒」又聽了一通段鵬舉對晉王的吹捧,覺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終於囉嗦得差不多了,段鵬舉抬頭示意「周子舒」看眼前的熊熊大火,得意道:“多看兩眼,看一眼就少一眼咯。王爺口諭,他若故劍情深,便給他折了;他若故土難離,便把他毀了。”
雖然這莊子是臨時買下的荒宅,但一想這是晉王的命令,「周子舒」還是一陣陣的火大,對晉王隻剩下怨恨,再無半點情誼。
除了必要的飲食休息,段鵬舉一路可謂馬不停蹄,休息也是在野外露宿,巴不得「周子舒」多受點罪。
半夜時分,看守「周子舒」的天窗換崗,一個天窗湊近了囚車,輕輕戳了戳「周子舒」的大腿:“阿絮。”
「周子舒」並不睜眼,隻是用他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快回去,段鵬舉疑心深重,別被發現了。”
“沒事,我耳朵好得很,要是有人靠近,我會發現的。”
“那也不行,此事牽扯甚廣,你可別因為一時心疼壞了大事。”「周子舒」語重心長地勸慰。
“好,我知道了,等這事辦完了,我一定要把這段鵬舉剁了喂狗!”
「周子舒」勾唇一笑。“好,都依你。快去吧,跟好他們兩個,萬一身份暴露,你可千萬不要硬碰硬。”
“知道了,不會讓看出來的。”
跟「周子舒」說了幾句話,「溫客行」才心滿意足地回到隊伍,好在周子舒和溫客行也易了容不能當眾秀恩愛,不然他會真的忍不住宰了段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