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妄自菲薄,「溫客行」自然不依。“你是太講規矩了,要跟我一樣心狠手辣,那群雜碎哪裏是你的對手!”
“好了好了,別安慰我了,我的老溫都安慰我幾十年了,真當我是美人燈嗎?”
“那你之前說的……”「溫客行」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表述。
周子舒笑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和老溫不是第一次穿越時空,已經在爹娘和師父師娘的見證下成親了。”
成親……這是「溫客行」做夢都沒想過的,像他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人竟然能成親?還是跟小時候的竹馬周子舒,這比什麽都匪夷所思!
“真的,我沒騙你,我跟老溫走散了,估計再過幾天他就到了,那時你就知道我沒說謊了。”
“那,他在哪裏呀?”溫客行試探的問。
周子舒想了想,道:“看這個樣子,應該跟這個世界的周子舒在一起吧,但願他能成功把他騙來。”
“騙你很難嗎?”
周子舒一本正經道:“很難,還好當時他寧願隱瞞也沒對我說謊,不然,我早就讓他好看了。”
看著他這模樣,「溫客行」不由得汗毛倒豎。這個師兄不好對付呀,他的報仇大計還能實施嗎?
此時,與「周子舒」在一起的溫客行正在洗剝兔子,「周子舒」想給他幫忙,卻讓他堅定拒絕了。“小阿絮,你幫我找人,怎麽能勞累你動手,等著吃就行了。”
說得他跟隻會吃白食一樣,「周子舒」不樂意地想。
要是換了旁人,「周子舒」也樂得偷懶,可這八成是師弟呀,怎麽能這麽欺負!決定要做好師兄的「周子舒」不肯閑下來,四處拾柴生火。
饒是嚐慣了山珍海味的「周子舒」,也不得不說溫客行的手藝真的不錯,家常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嚐到過了。
“你為什麽不吃?”見溫客行又遞給他一條兔子腿,「周子舒」好奇地問。
溫客行咂咂嘴。“我練了六合心法,不能吃熱食,吃了就要天人五衰,離死不遠了。”
“六合心法?”傳言是長明山劍仙的功夫,難道當年他是被帶到長明山去了。難怪,難怪他和師父怎麽都找不到他的蹤跡;難怪他不懂江湖切口,還心性如此單純,讓他一套話就套了這麽多。
“那你既然學了劍仙的功夫,怎麽還自稱是四季山莊的弟子?”
溫客行顧左右而言他。“什麽劍仙,那就是個嘴饞嘴損的蛤蟆精老妖怪,仗著自己年輕的臉和遠超別人的臉皮,到處騙吃騙喝。”
「周子舒」哭笑不得。“照你這麽說,劍仙豈不是一無是處?”
“唔,也不全是,說句良心話,要是沒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還得念著他的好。”
果然是被劍仙救了。「周子舒」暗自點頭,也鬆了口氣,如此,以後到了黃泉見了師父,也能安慰他一番了。
小心覷了覷「周子舒」的臉色,溫客行覺得自己應該騙過去了,繼續添柴加火。“六合真氣雖然是他傳的,但我隻有一個師父。你不知道,當年我們一家被人追殺,是師父一人一劍救了我們,這可是天高地厚之恩,不管我還學過誰的功夫,我也不會人他們為師,我的師父隻有一個,就是四季山莊的秦莊主!”
“說的好!”「周子舒」舉起酒葫蘆邀他共飲。“做人不忘本,男兒就該如此!”
跟他喝了一陣,溫客行繼續道:“還有我那師兄,你不知道,那也是非同一般。”
“哦?”「周子舒」來了興致,想聽他如何評價自己。
“我跟他見麵的時候啊,他九歲我八歲,那時候我調皮搗蛋,就想摸魚掏鳥蛋。可他呢,卻隻想練武。師父說他是小祖宗,是周小聖人,你猜他怎麽說?”
想起當年自己的回答,「周子舒」也忍不住笑了,但為了不暴露身份,還是故意問道:“他怎麽回答?”
“他說天地為大,親師為尊。這是一個九歲的孩子能說的話嗎?可笑死我了……”
「周子舒」陪著他笑了一陣。“聽起來很古板呀。”
“不過,他也很會照顧人,那時候就是他帶著我玩的。給我編草螞蚱,送了我一隻小黃狗……”
說到這裏,溫客行的聲音越來越低。
“怎麽了?”「周子舒」敏銳的發現了他的變化,緊張問道。
“那個小狗叫一鍋,師父帶著師兄走了後,就是它陪著我。可是,我家出事的時候,也沒了……”
覺得時機差不多,「周子舒」問道:“你一直說你家出事,是誰對你們下的手?”
溫客行卻仿佛一下子警覺起來。“沒誰,不說了……”
“你一直針對鬼穀,莫非……”
“你別問了。”溫客行有點生氣了。
「周子舒」果真不問,但心裏有了數,一定是鬼穀幹的!所以他又偷琉璃甲又要去偷鑰匙。
可是,據他所知,鬼穀現任鬼主上位才八年,一定不是害了他們全家的那個,針對他有必要嗎?
或許有必要,興許這個鬼主也參與了當年的事,就算這個鬼主沒參與,還有其他惡鬼呢,若不殺他們,便不能算報了仇。
可是,對付鬼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僅憑他們兩個恐怕不行,要徐徐圖之。但要怎麽對他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