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當日,五湖盟五位掌門齊聚,連四季山莊莊主秦懷章也攜徒弟前來道賀,也算是非常隆重了。

高崇對秦懷章的到來也是十分驚喜,親自迎到貴賓席,笑道:“秦大哥,許久不見,不知近日如何,身體可安好?”

秦懷章也笑笑。“前段日子生了場大病,險些見了閻王爺,如今已經大好了。”

“秦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身體康健,可要繼續造福武林。”

秦懷章道:“造福武林倒是不敢當,隻是病好了之後去了趟鬼穀,把老鬼主給宰了。”

這話一出,鴉雀無聲。

高崇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秦大哥,你說,你宰了誰?”

秦懷章隨意道:“青崖山鬼穀的老鬼主。”

高崇回頭看看張玉森和陸太衝,見他們並無詫異之色,頓時明白他們的消息來自何處。看來武庫的秘密是無論如何都瞞不住了……

想到這裏,高崇竟然輕鬆了不少。這個秘密對他來說是包袱,是罪孽,如今能摘掉也算是上天開恩了。“

酒過三巡,高崇叫停歌舞,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多謝眾位英雄豪傑為高某賤誕來回奔波,高某感激不盡,敬眾位英雄一杯!”

在場的齊齊舉杯。

“今日,高某還有一事要向諸位坦白,向武林謝罪!”

本還笑著舉杯的趙敬和沈慎愣住了,沈慎驚異道:“大哥,你說什麽?”

趙敬雖未出生,但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高崇道:“當年,我們與容炫容大哥相交,容大哥提議建武庫我們也都同意了,也各自出了一份力……”

此言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在所有人的耳邊。

“當年參與盜秘籍的不止容大哥一人,我們五湖盟五子誰都跑不了。”

“大哥!”趙敬尖聲阻止。“你胡說什麽?”

“大哥!”沈慎也慌了神。

見張玉森和陸太衝並未阻攔,這群人精們都心裏有數了,看來高崇說得是真的。

高崇不顧趙敬的氣急敗壞,將武庫和琉璃甲之事說了個清清楚楚。

“當年我們參與盜竊秘籍,在容大哥被圍剿的時候也不曾出言相護,是為不仁不義。我等向天下謝罪!”說罷一撩袍角跪了下去,張玉森和陸太衝也緊跟其後。

沈慎一向聽高崇的話,見哥哥們如此,也隻能跪下。趙敬無法,也站不住了。

不等眾人聲討,高崇又道:“盜竊秘籍之事是容大哥和我們五個幹的,當年聖手甄如玉並未參與其中,卻在容大哥身敗名裂之時站了出來,我等慚愧。也因為這樣他被連累,汙了名聲,請眾位想想,甄如玉該落到這個下場嗎?諸位多少都受過神醫穀的恩惠,能不能請你們為恩人說句公道話!”

有些良心仍在的低下了頭,卻還有一些當年逼迫過甄如玉的還在嘴硬。“容炫殺人無數這是事實,甄如玉替魔頭說話,自然該付出代價!”

高崇哈哈大笑。“你是四海幫的吧,當年殺入神醫穀的有你一份吧!你到底是因為他幫容炫說話,還是為了得到他手裏武庫的鑰匙?!”

那人臉上掛不住,“武庫秘籍本來就是各派的。不管怎麽樣,容炫殺人是事實!”

高崇道:“容大哥也是為人陷害。當年我們比武,有人在我的劍上抹了三屍毒,害得容大哥發了瘋,這才因瘋殺人。”

趙敬抖了一下。

“那你說,是誰下毒的?”

張玉森道:“秦大哥,勞煩您請證人吧。”

秦懷章飲下杯中酒,一拍手,一人從天而降。

不是「溫客行」,而是羅浮夢。

羅浮夢將趙敬如何塗毒之事一五一十地抖露出來,還告知也是他勾結鬼穀害死甄氏夫婦,也是他勾結霓光宮叛徒屠滅霓光宮滿門。

趙敬百般狡辯,秦懷章趁熱打鐵,放出趙敬殺害趙掌門父子的鐵證。

趙敬還是抵死不認,秦懷章冷笑一聲,叫出「溫客行」,讓他當麵指證趙敬逼殺甄如玉夫婦之事。

鐵證如山,趙敬無從抵賴,大聲喝罵高崇等人瞧不起自己。秦懷章聽得索然無味,示意「周子舒」將白衣劍交給「溫客行」,讓其為父母報仇。

手握白衣劍,「溫客行」內心洶湧澎湃,越發感念秦懷章的恩德。

“趙敬狗賊,你當初為了鑰匙逼迫我爹娘,害得他們暴屍荒野。溫客行身為人子,今日定要講你加諸在我父母身上的意義奉還!”

趙敬不知「溫客行」的厲害,輕蔑道:“小畜生,就憑你!”

「溫客行」冷哼一聲,使出秋明十八式直取趙敬。

趙敬自知大勢已去,自己必死無疑,但他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既然這小崽子自己撞上來,那就宰了他吧。

隻是沒想到,「溫客行」招招直取要害,才用了三招,趙敬就知道自己萬不是他的對手。更可恨的是這小崽子如貓捉老鼠一般逗弄他,打掉他的發冠,劃破他的衣衫,讓他無比狼狽。

玩夠了,「溫客行」不再客氣,四道寒光閃過,趙敬手腳筋盡數被挑斷,慘號著跌倒在地。

「溫客行」趁勢又割了他的舌頭,而後取出手帕將白衣劍擦幹淨還給周子舒,並向羅浮夢使了個眼色。

羅浮夢笑得陰氣森森,“敬郎,君不負我,我不負君。你待我的‘好處’,我要一一回報給你……”

趙敬觳觫不止,卻無一人來救他,連太湖派的那些弟子也對他避之不及,一些老人更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溫客行和周子舒易容潛藏在賓客之中,看見趙敬被羅浮夢帶走,溫客行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