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的事情解決了,江湖各派開始逼要琉璃甲和鑰匙。「溫客行」牙尖嘴利,將各門各派從頭到腳嘲諷了一番,秦懷章也出來幫腔,字字句句直至他們背信棄義,臉皮比城牆還厚。

眾人被這師徒二人氣得跳腳,卻又不敢第一個動手,還強行裝君子。奈何功力不足,差點被秦懷章問候了十八輩祖宗。

高崇也不吃這一套,直言琉璃甲會交給長明山劍仙,由他做主歸還各派秘籍,而後帶著陸太衝等人揚長而去。

周子舒搖了搖頭,小聲對溫客行道:“早知道,就把咱們那幾塊琉璃甲帶來了,想必也能打開武庫的大門。”

溫客行無奈地笑了。“誰出門隨身帶著鎖呀,那玩意拿下來就碎成五塊,我怕丟。”所以他們出門之前就把琉璃甲埋在武庫門口了,反正秘籍早已歸還,沒人再打武庫的主意,現在的武庫就是他們的家。

高崇等人取來趙敬的琉璃甲,將所有的琉璃甲交付給秦懷章,請他代為轉交給葉白衣。他們五人對容炫和甄如玉見死不救,實在沒臉去見長明山劍仙。

這事秦懷章應承了下來,順便將容炫和嶽鳳兒的遺骨焚成骨灰,一並帶往長明山。

鬧到最後,葉白衣開了武庫,毀了陰陽冊和六合心法,各派把秘籍都領了回去,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跟葉白衣嗆聲。

五湖盟算是名聲敗壞了,但高崇等人還活著,想必也不會太糟。

容長青爺倆都死了,容炫的仇也報了,葉白衣生無可戀,就隨著秦懷章去了四季山莊,打算嚐遍天下美食後也追著他們而去。

四季山莊頓時雞飛狗跳。兩個溫客行每天都跟葉白衣鬥嘴,鬥著鬥著還能打起來。周子舒看不過去,想著龍淵閣中龍雀還在受罪,就拜托葉白衣帶著他們去蜀中救人。

做完這一切,溫客行和周子舒又夢到了那個早已去世的葉白衣。

“喂,小蠢貨,秦懷章的徒弟,你們如今開心嗎?”

難得溫客行沒跟他嗆聲,還裝模作樣地做了一揖。“老怪物,多謝了。”

周子舒向來守禮,恭敬道:“多謝葉前輩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和老溫對您感恩戴德。”

葉白衣驕傲地昂起頭。“感恩戴德就不用了,不過,你們該走了……”

周子舒愣了一下,“前輩,您的意思是?”

葉白衣道:“你們不是這個時間的人,不能久留,該走了。”

“那我們得往哪去?”溫客行問道。

葉白衣道:“想往哪去往哪去,小蠢貨!”

“你!”

“怎麽著,還想打架?來呀來呀,來打我呀……”

溫客行咬牙切齒,還是被周子舒拉住了。

“前輩放心,與師父告別之後我們便離開。”

葉白衣道:“你這小子太無趣了,不如這小蠢貨好玩。罷了,順著你們的心意走吧,多走走,多看看,別跟我似的一直住在雪山上。”說罷,又一個閃身,不見了。

從沉睡中醒來,二人歎了口氣,一同前往廚房。周子舒親自劈柴燒水,溫客行則是接過廚娘的菜刀為秦懷章做了最後一頓飯。

就在溫客行忙碌的時候,周子舒捧著臉皮去服侍秦懷章洗漱起身。

聽到他們要走,秦懷章自然萬分不舍。

周子舒含淚道:“師父,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徒兒隻盼著您能長命百歲。”

“好,師父一定好好活著,你放心。”

周子舒又道:“還要勞煩師父您防著晉王,萬不可讓他再危害四季山莊,也不要讓我再卷入朝堂紛爭之中。”

“師父在呢,不會讓小子舒重蹈覆轍的。”秦懷章哽咽道。

“師父……”周子舒又紅了眼眶。“再讓弟子給您捶一次背吧……”

秦懷章點點頭。“子舒啊,你也要好好的,你和衍兒都要好好的。”

“師父放心,我和老溫都會很好。”

服侍秦懷章吃過早飯,溫客行將小「溫客行」拉到一邊,交給他一份手劄。

“這是我多年鑽研醫術的心得,寫得匆忙了些,你要好好學,若師父和小子舒有個頭疼腦熱,也不用求別人。往後他們就靠你照顧了,你也大了,該懂事了。”

「溫客行」難得沒跟他頂嘴,乖乖收了下來。

“阿絮最硬心軟,小子舒也是一樣,你若真喜歡他,就使勁纏他,阿絮就是我纏來的。”

「溫客行」挑挑眉,“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這個不用你教。”

溫客行衝他齜了齜牙,到底忍住沒去拍他。“知道你有主意,但是遇事還是多聽小子舒和師父的話,他們不會害你。”

“我知道,對我好的,我會性命相托。”小「溫客行」看著他的眼睛,鄭重道。

“行了,我也沒什麽交代你的了,照顧好阿湘,她將來會嫁給一個清風劍派叫曹蔚寧的人,但是清風劍派的莫懷陽不是玩意,我的阿湘就是死於他手,你要小心提防。”

「溫客行」眯起眼睛,殺意顯現。

依依不舍地揮別秦懷章等人,周子舒道:“老溫,我們去哪裏?”

溫客行想了想道:“阿絮,爹娘的忌日快到了,陪我再去一趟那個小村莊吧。”

“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