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南汐洗完澡出來。
便見司少洲拿了本書躺在臥室裏的**。
他穿了件黑色的浴袍,頭發安靜的垂在眼上麵,給整個人平添一抹溫潤。
這次成婚,比之前早上兩年。
司少洲的樣貌多少稚嫩些。
但是他生了一雙瑞鳳眼,眼尾上挑,分明該多情的一雙眼長在他的臉上,就看起來涼薄。
秦南汐攏緊衣服,上床扯下被子準備去別的臥房睡。
司少洲跳下床,從背後擁住她,低聲道:“去哪啊?”
“哪間順眼就住哪。”她翻了個白眼。
司少洲鼻尖蹭她的側臉,“你我是夫妻,應當同房睡。”
秦南汐抬腳又要踩他,有過經驗教訓的司少洲躲得快,並將人擄上了床。
她後背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床墊上,司少洲雙手撐在她的身側。
秦南汐抱緊被子,擋在兩人中間。
她別過頭,露出一小截線條漂亮的脖頸來,司少洲目光落在上麵,眼神有些重。
察覺到他的目光,秦南汐氣惱,怒道:“再看就挖了你的眼。”
司少洲勾唇,握住她的手,臉猛地湊近她,道:“挖吧,這輩子我還沒瞎過呢。”
秦南汐渾身一僵,她咬緊了唇,一言不發。
司少洲像是小狗一樣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裏,大手攏著她的腰。
“對不起。”他聲音裏充滿了愧疚。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失去她了。
能再次與她相遇,是老天的饋贈。
“你不必這樣。”她道。
當年司少洲說她父親秦懷英因殺人鋃鐺入獄。
她是不信的。
後來陳昂說他從小道上得知了些消息,被殺的那個人是蔣凡。
這個蔣凡,秦南汐有印象。
他曾是父親的合夥人。
那個時候秦家還不富裕,又經曆生意失敗。
蔣凡卷了秦懷英借來用以周轉的錢,消失的無影無蹤。
後來有人告訴秦懷英,找到了蔣凡的住所。
秦南汐留了意,驅車跟著父親到了蔣凡那裏。
她看到,秦懷英包裏裝了一把刀。
他站在蔣凡門口的神情,是秦南汐從未見過的。
同時她也意識到,當年司少洲斷定秦懷英有罪。
極有可能並非偏見。
而是秦懷英真的殺了人。
情急之下,她奔下車喊了聲父親,秦懷英這才回了頭。
秦南汐閉上眼,不再管他。
司少洲下了床,從外間抱了被子進來。
然後鋪在地上,睡在床下。
她不願意與他同床,那他就如她的願。
隻要她心情好。
秦南汐翻身,背對他。
她雖然眼睛閉著,但是卻毫無睡意。
少帥府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長待的,她得逃出去。
她屋子裏還有兩箱司少洲送的金條呢。
……
翌日,她拿金條兌了現。
之後幾天,她頻繁出入酒樓,一頓飯也不在家裏吃。
晚上回來極晚。
負責保護秦南汐的人,每日跟司少洲匯報她行蹤的時候都膽戰心驚。
尤其是今天,秦南汐包了一個會彈古箏的男人一整天的時間。
司少洲掰斷了筆。
他突然想起了陳昂,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喜歡小白臉那樣的?
司少洲抿唇,叫人給他定製了幾身長袍馬褂。
這日,司少洲從辦公處回來。
秦南汐正窩在沙發上看書,聽到動靜頭也不抬。
安安靜靜的將書翻了個頁。
司少洲站到她的麵前,輕咳了一聲。
秦南汐抬眼,先看到了月牙色的長袍馬褂。
她還以為不是司少洲,瞬間望向來人的臉。
他戴著副金框眼睛,頭發三七分,看起來極有書香氣息。
不得不說,司少洲這樣穿很好看。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穿這樣的衣裳。
這個男人一向手腕鐵血,穿的都是製服或者皮衣。
“我帶你去個地方。”司少洲抽出她手中的書。
然後牽住她的手。
“你吃錯藥了?”秦南汐損他。
司少洲手一用力,秦南汐就被他拽到了懷裏。
“今晚上,龍門那有活動。”他道。
然後帶著秦南汐走出去,將她塞進了車裏。
今天是情人節。
江州縣特地在昌海區舉辦了活動。
秦南汐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棵祈福樹。
上麵掛著紅色的布條和小木牌。
在入口處就有賣這東西的。
司少洲帶著秦南汐去買了兩個。
他拿起筆在上麵寫字,秦南汐看著,倒是不知道寫什麽。
她看司少洲的側臉,於是提筆寫下。
遠離司少洲。
然後在後麵署了自己的名字。
司少洲一扭頭就見到了這幾個字,無奈的勾了勾唇角。
秦南汐不屑看司少洲寫的什麽,所以自然沒看到司少洲寫了。
願南汐平安喜樂,身體健康,開心幸福。
他去掛牌,因為身高的優越,別人踮腳才能夠到的樹枝,他輕鬆的就捉到了手裏。
他要幫秦南汐掛,秦南汐不讓,自己踮腳掛了上去。
看著木牌被風吹的轉了個圈。
秦南汐想。
都說這裏祈願特別的靈。
那她希望自己願望成真。
她其實一直有個夢想,她想做好看的衣裳。
所以聯係國外的學校,都是有關服裝類的。
但是無論別樣的衣服有多好看,她還是最愛旗袍。
她也想讓旗袍走出國門。
司少洲不知道她所想,見她看著木牌發呆,也沒打擾。
半晌,秦南汐想完心事,回頭。
今天出來的有情人特別多。
這麽大個地方,人流竟然如此擁擠。
今日司少洲是自己帶她過來的,沒帶副官。
秦南汐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處賣冰棍的攤上。
她抬手拂了拂臉,喃道:“好熱啊。”
司少洲聞言,見她盯著那邊的冰棍攤,道:“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買。”
秦南汐別過頭,沒吭聲。
司少洲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
其實秦南汐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可是她要是表現的太乖順,依照司少洲的性子一定會懷疑。
司少洲走了幾步後回頭,見秦南汐已經轉過身,手撥弄樹皮。
他扭頭,快步的向著冰棍攤走去。
旁邊就有賣鏡子的,秦南汐從鏡子裏看到司少洲不再往這邊看了,抬起腳匆匆的融入了人群中。
所以當司少洲拿著兩根冰棍回來的時候,秦南汐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