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汐起先怕引起人群注意,所以還是快走。
待後來離得遠了些,她幹脆跑了起來。
秦南汐邊跑邊回頭,根本就看不到司少洲。
她剛送了一口氣,扭頭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男人胸口的扣子撞得她腦袋疼,秦南汐捂住腦袋抬頭,看到一雙濕漉漉的眸子。
這個男人生的極為漂亮,有一雙圓圓的眼睛,白色的皮膚,紅色的嘴唇,戴著白色的帽子,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拿著一個棕色的黑皮箱子。
他看起來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
秦南汐匆忙道歉,轉身欲走。
男人突然伸出手攔住她,“這位小姐,可是有人追你?”
他見秦南汐邊跑邊回頭,於是猜道。
秦南汐眼神咕嚕咕嚕的轉,隨後重重的點頭。
“我爸欠了人家一筆錢,現在要抓我回去做十八房呢。”
男人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正在秦南汐不打算與他多說,準備逃跑的時候。
男人道:“這樣,你跟我來。”
林淮想,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討債就討債,打人家姑娘主意算什麽。
秦南汐猶豫。
這小子生了一副無辜相,奶的像個弟弟。
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就像當初的司少洲,誰知道他以後會變成那個樣子。
林淮見她猶豫,笑道:“小姐,我不是壞人。”
秦南汐扭頭,瞥見了司少洲。
她迅速的低下頭,拽住林淮的袖子。
算了,與其落在司少洲手裏,還不如放手一搏,整個江州縣最壞的人就是司少洲了。
眼前這個奶娃子再壞也壞不過他。
林淮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秦南汐跟他上了車,她貓在後座,頭放低,車窗處就露出一雙眼睛來,窺著窗外。
然後他看到了司少洲,秦南汐迅速的低下頭,反手招呼林淮,小聲道:“開車,快開車。”
司少洲的目光向這輛車望了過來,然後大步走來。
他手指頭上還有冰棍化了的黏漬,一雙眼睛冷的不像話。
林淮的車啟動,見司少洲的身影遠了,秦南汐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淮也瞥見了剛才看過來的那男人,他不確定,是否就是那位公子追這位小姐。
“你現在要去哪?”林淮問。
秦南汐愣了一下,家她是回不去了。
司少洲會找去那裏。
不過,她出來的時候帶了錢包,裏麵有不少錢。
上次司少洲給她的金條,她變現了一部分。
足夠她用好多年。
於是她大手一揮,“火車站。”
林淮將秦南汐送到火車站。
在秦南汐下車之前,從兜裏拿出不少銀圓遞給她。
“你路上用。”
秦南汐覺得眼前這人真是個好人。
她賭對了。
她婉言謝絕,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包,“我錢夠,謝了。”
語畢,就下了車。
匆匆的往火車站廳裏跑。
林淮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讓司機開車回公館。
司機小心翼翼的問,“少爺,那李小姐……”
今日林淮去昌海區那裏,是去見李家小姐李芝茹的。
家裏安排了兩人相親。
“回公館。”林淮道。
他對家裏安排的婚事毫無興趣。
況且,約定的時間已過,那李芝茹並未出現。
想必,也是對這樁婚事無興趣的。
司機應允,林淮本想閉目養神,歪頭間,看到了旁邊座子上的一個錢夾。
正是剛才那位小姐的。
那小包鼓鼓囊囊,看起來十分有錢。
林淮又想到秦南汐的話,突然挑起了眉。
他將錢包打開,向裏麵看了一眼。
他心中了然,這姑娘,剛才說自己被追債怕是胡謅的。
秦南汐都到了火車站,才發現自己錢包不見了的。
她回身準備回去找,就看到了幾個穿著黑色衣服向她走來的男人。
秦南汐舔了舔唇,步步後退。
然後後背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胸膛,秦南汐扭頭,看到了司少洲。
秦南汐心情頓時如兜頭一盆涼水潑下,涼了個透。
司少洲見她心情不好,手指捏了捏她的臉。
“我在這等了許久,你還是來晚了。”他低低的笑。
秦南汐從後背爬起一股子顫栗。
司少洲這人,越是笑越是叫人覺得笑裏藏刀。
他還不如生氣大吼。
可是秦南汐回憶了一下,認識司少洲這麽多年,她似乎從未看到他的那種情緒。
這人城府極深,極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她開始後悔,自己逃跑,不該跑到火車站來。
畢竟,這樣司少洲一猜就猜到了。
她應該先坐車,往江州縣外跑,再輾轉……
她還未想完,便被司少洲打橫抱起。
她驚呼一聲,直接給了司少洲一巴掌。
司少洲垂眸看著她漂亮的小臉,無奈道:“你是貓麽?”
每次靠近她就要挨打。
“你放我下來!”秦南汐惱火。
司少洲收緊手臂,道:“不放。”
他將人帶上車,道:“你再跑了我去哪裏找你,你知道這地界有多危險麽?”
秦南汐冷聲道:“死了也比在你身邊強。”
司少洲心裏一凜,半晌都沒說話。
他坐在秦南汐身邊,寒著臉。
秦南汐扭過頭,司少洲終是沒忍住怒了。
他掰過秦南汐的臉,咬上了她的唇。
“你敢死看看!”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秦南汐剛才那一句,讓他心裏油然而生出一股子後怕。
他是怕的。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
秦南汐拿手背猛地擦嘴,恨不得將他的氣息全部都擦掉。
林淮的車剛到這裏,就見秦南汐被人抱上了車,那人正是剛才追她的男人。
可是模樣,著實不像討債。
林淮看著手裏的錢包,思索了下,對司機道:“你知道那是什麽人麽?”
司機自小在江州縣長大,司少洲他自然是認識的。
於是便熱絡的道:“少爺,那是司家的大少爺司少洲。”
司少洲……
林淮記下了。
那剛才那姑娘,是司少洲的什麽人?
他又問,“這司少洲可有姐妹?”
司機搖頭,“司家獨苗。”
林淮點了頭,便不再言語。
一路上,司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給林淮將司家如何,司少洲又如何。
到林公館的時候,司少洲的事跡林淮幾乎能背下來了。